飄天文學 > 鐵血幽靈 >第二十八章 思念女兒
    狼王低頭,愛憐地舔着妃子的頭。妃子走到它身邊,就象女兒來到自己父親身邊一樣,蹭着狼王的身子。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讓英雅和其他女孩們都忘記了害怕,她們全都站了起來。

    與狼王親熱完、告別完,妃子一步三回頭,它離開狼王,走到梅雪身邊,蹭蹭她的裙角。梅雪伸出手,它一下子就跳到梅雪的懷抱裏,用鼻子去蹭梅雪的臉。梅雪親吻了一下妃子,對狼王款款說道,“實在對不起,我也離不開妃子……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妃子的……”

    梅雪說得很心虛,象是搶了人家的女兒,能沒有歉意麼。可狼王卻昂首坐着,一點沒有理會梅雪,雙眼一動不動地盯着妃子。近在咫尺的虞松遠分明看到,它的眼睛裏亮晶晶的,難道那是它難捨的淚水?

    梅雪說完,便抱着妃子,慢慢走回到營地內。虞松遠仍然站在它面前,狼王盯着妃子,對他根本無視。它依然坐着,突然仰起頭,“嗚嗚”地嗥叫了一聲,然後慢慢站起身,蹣跚地、慢慢地向黑暗中的林地走去。

    妃子見狼王走了,在梅雪的懷抱中,竟然也用稚嫩的嗓音,“嗚嗚”地嗥叫了一聲。此時,林地邊的狼羣,已經簇擁着狼王慢慢地消失在密林中,大地已經恢復了寧靜,只剩下山澗兩邊叢林發出的“唦唦”聲……

    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震撼了所有人。狼王走了很久,都沒有回過味兒來。終於,英雅最先緩過神來,擡手就給了梅雪幾巴掌,還狠狠地踹了妹妹一腳,然後厲聲斥罵道,“死丫頭,你膽子也太大了,你知道你剛纔在幹什麼,誰讓你擅自過去的?你還有沒有紀律了,啊?!”

    剛回到營地的虞松遠愣住了,小隊其他人也都愣住了。英雅溫柔賢淑,從來連說話都輕言曼語,如鳥兒歌唱一般。進入中南半島這麼長時間,他們是第一次見到她發這麼大的火……

    英雅教訓了一頓妹妹,最後還發狠回去要關禁閉處分她。

    梅雪地對大姐的不滿甚至施暴一點不在意,她就象母親愛撫孩子一樣,撫着妃子漂亮的毛髮,“姐,我真的捨不得它,我根本就沒想起害怕。你要是還生氣,再揍我一頓吧……”

    英雅沒有再施暴,卻抱着妹妹和妃子嚶嚶地哭了起來。

    “老天,太感人了!”良久,林濤放下槍,仰首發出一聲感嘆。

    鄭書文理解地拍拍英雅的背,然後將妃子抱過去,也感慨道,“狼王和妃子都不是一般的野狼,父女情深,它們剛纔是進行了一番父女交談。大家都不要難過,狼王已經將妃子交給梅雪了,它是很放心地走的。”

    “妃子絕對也是一個公主,它和狼王長得太象了。可它真要是狼王的女兒,也應該在這裏,怎麼會在科隆出現呢?”林柱民不解。

    劉國棟解釋道,“狼王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女兒。你們還記得當時的情景嗎,妃子的媽媽是在遷徙途中突然臨產的。或許當時,狼王帶着狼羣遷徙,母狼臨產,不得不臨時留下幾隻忠心的衛士狼照顧它……”

    “靠譜。這從幾隻狼殺了那兩個女孩後,先是想拖回去,後拖不動,便又去叫母狼來進食,就可判斷出,還真可能是真的。而這次妃子到狼王的領地,公狼感覺到了,便來找女兒了。我操,這怎麼有點的味道。”林濤演義說。

    “從瀾滄南方,經過科隆,遷徙到安南這裏,得近千里啊。”龍吉感嘆道……

    衆人議論紛紛,意猶未盡,虞松遠卻沉默了起來。剛纔的一幕仍在腦際回放着,他點上煙,遙望着家鄉的方向,狠勁吸了幾口。他又想起禹山大戰那個桃色夜晚,又想起徐天一說過的哪些話,一股思念親人的情愫在胸田蔓延着。

    這是一個不尋常的夜晚,妃子父女重逢、情深難捨的一幕,深深地震撼了虞松遠。他突然感到,自己這一會很想念肖雨嬋,很想念他們的女兒。

    對,絕對是女兒,他一絲懷疑也沒有。肖雨嬋國色天香,一定會給他生一個漂亮的小天使。想想肖雨嬋爲他揹負了那麼多,自己還一直用“姐弟”情欺騙她也欺騙自己,更背叛和欺騙了林雪,不禁伸手給了自己一耳光……

    “幽靈,你……”

    衆人都怔住了,虞松遠反應過來,馬上難堪地掩飾過去。

    第二天早晨,虞松遠等五人早早就起來了,順着山間公路小跑活動了一下,回到營地時,早飯已經做好了。

    上午繼續啓程,路可是更難走了。這裏山勢更險峻,公路就修在山澗邊的懸崖上。右邊是大山,左邊就是百十米深的深澗,一旦翻車,將萬劫不復。所以,司機們都開得格外謹慎,時速多數時間,也就三四十公里。

    這裏幾乎很難遇到村寨,中午就在路邊埋鍋造飯,同時讓司機歇息一下,飯後繼續趕路。傍晚時,終於過了沱江大橋。虞松遠便命車隊停車,剩着暮色中尚有亮光,就在路邊一塊較寬闊的平地上紮營。

    路的右側是沱江,左側的平地後面,是數百米高的懸崖峭壁。這條公路,也是當年我援助安南的工程兵部隊修建的。而腳下這塊空地,顯然是當年修路部隊在大山中活活用炸藥給炸出來的,專門用於宿營和存放施工器材的場所。

    因爲,傍晚暗淡的光亮中,峭壁上紅色的標語仍清晰可辯。那是幾個遒勁的中文宋體大字,“帝國主義和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劉國棟指揮部族戰士將幾頂大帳蓬搭起來,林柱民則指揮司機將車輛全部排列停放,並放出了明暗崗哨。英雅指揮部族戰士埋鍋造飯,虞松遠和鄭書文二人,則穿過茂密的竹林,來到江邊,只見一條帶有風帆的大機帆貨船,正靜靜地停泊在河邊的竹林下,十分隱蔽。

    虞松遠“啪啪啪”地拍了三掌,船艙內鑽出一個赤着腳的老年船工,昏暗的暮色中看不清臉。只見他抱手道,“請問,你是幽靈麼,我在這等了三天了。”

    虞松遠也抱拳道:“正是,請問你是?”

    “我姓陳,是這個船的船老大。你們叫我陳老大就行。根據納加公司總部的命令,我和船上的兩名船工,負責將你們從這裏送到巡教基地附近。然後,再有專人配合你們進入基地!”

    “我們怎麼才能相信你呢?”

    漢子哈哈一笑,指着從艙內出來的另一個人道,“看到他,你們該相信我了吧?”

    “鐵犁?”虞松遠和巫婆跳上船,他立即與老周緊緊擁抱在一起,並將周鐵犁介紹給巫婆。

    進入艙內坐下,船工點亮馬燈,陳老大給大家泡上茶。老周說:“我奉徐總指示,進入首都平原,調查了老朱安北小組失敗詳情,並負責重組安北辦事處。現在,安北辦事處受命全力配合你們完成到巡教的‘旅行’計劃!”

    “得出調查結論了嗎?”鄭書文似乎是很隨意地問。

    “我們判斷,前期安北辦事處失敗,根本原因確實是內部出了問題。”

    虞松遠十分震驚,鄭書文卻波瀾不驚地說道,“這需要有明確的證據!”

    “老朱帶領小組行動失敗的時候,小組一名叫劉昊的高級情報人員,在負傷被俘之前,悄悄留下了重要信息!”

    “什麼信息?”

    “朱總帶領小組在邊境第二軍區得手之後,他們分頭回到羅城,及時將情報傳回國內。但就在這時,安南軍警包圍了辦事處駐地,我五名工作人員被捕。靈玉因人在學校,母女倆逃過一劫。劉昊在敵人即將破門而入之前,已經重傷生命垂危,但他用盡平生的力氣,用鋼筆尖在牆根處戳了三個小洞。被俘不久,他就犧牲了!”

    “這是約定好的信號?”

    “對!劉昊與朱總一樣,都是高級情報人員。這些約定信號都是單線約定,每個人都不一樣,上面只有單純聯繫的上級掌握!只到我臨行之前,徐總纔將特殊約定告訴我。這次,我們以租房子爲名,查勘了整座房屋,我真的找到了信號!”

    “謝謝你鐵犁同志!”鄭書文很隨意地點了點頭。

    “現在問題也來了,如何才能找到併除掉變節者?”虞松遠急忙問。

    周鐵犁攤攤手,“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徐總並未將找到變節者的任務交給我。潛伏特工情況可是最高機密,按照常規,剩下的任務,只有上級指定的高級人員纔有資格、也纔有能力去完成。”

    虞松遠聞言心裏一動,他沒有看鄭書文,但心裏已經基本有了答案。這個妖婆身手了得,出身神祕,她或許正是那個“有資格、有能力”的人……

    但對不該他了解的事,絕不多問一個字。見大家都陷入了沉默,虞松遠說道,“我們正在做飯,一起到營地去喫飯吧。能確定有變節者,劉昊烈士功不可沒。叛徒從來短壽,找到他也是遲早的事,我們喝一杯先慶祝一下!”

    陳老大頗感爲難地說:“不能啊,除了您兩位外,按規定我無權見到其他人。因此,我就不能去了,代我問同志們好!”

    虞松遠不好勉強,“一會我們把酒菜送過來,我還要帶上好酒、好茶,讓我們未來幾天,來一個愜意的原始叢林水上旅行吧!”

    他雖然說得詩情畫意,其實幾人誰都清楚,更嚴酷的戰鬥即將拉開序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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