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嫁個病秧子:神祕相公馬甲多 >第6章 不好了,少爺吐血了
    葉知秋面上沒有波瀾,心底卻被她這一跪給震住了。

    她如今雖是蘇家少夫人,但指不定哪天就隨了蘇楠下了葬,這樣命不久矣的主子但凡有點眼力見的丫環也都不願伺候。

    可她,卻求自己留下她。

    “……少夫人求求您留下春秀吧,春秀願意當牛做馬……”

    根據春秀的哭訴,葉知秋知道了她的身世。

    春秀出生貧寒,上面有兩個哥哥,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妹妹要養活,父母便把她賣給了朱古鎮一家屠夫當小妾。

    然而春秀性子烈,誓死不從。

    屠夫害怕攤上人命官司,可又不甘心白白損失了銀子便轉手賣給了妓,院。

    春秀不願接客,被院裏小廝打得人事不省,之後被一個神祕人救出。

    神祕男主子遞給她一張字條,讓她拿着去清河鎮蘇家莊謀個差事。

    蘇莊主見了字條果然留下了她。

    但今年處處鬧災荒,許多大戶人家也都紛紛遣散了下人,能留在蘇家尋個庇護之所,有口飯喫已是不易,若出錯被罰肯定是會被主家打發了出去。

    彼時,怕是再難尋到活路。

    想起往日被賣的經歷,春秀哭得越發悲慟。葉知秋見了難免心生憐憫,立即彎身扶她起來。

    “好了,我不趕你走就是。不過我們本一樣大的年紀,你也不用張口閉口叫我少夫人,沒人的時候喚我知秋就好。”

    一聽不用趕出去,春秀連忙磕頭謝恩,可稱呼她卻堅持不改。

    在古代,尊卑有別,若是讓有心人聽了去,可是犯了大忌。

    葉知秋也不再爭論,而是趕緊梳洗後去前廳給公公婆婆敬茶。

    蘇家底子厚,就算今年各郡縣收成都不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大戶人家該有的氣派一樣不少。

    葉知秋學着電視裏那些大戶人家小姐的步伐,優雅的穿過院子來到正廳。

    只見她輕紗遮面卻難掩肌膚勝雪,黑髮白膚間露出一雙明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間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貴氣,讓人爲之一攝。

    所有人都看呆了,這哪是出生貧寒的葉家,渾身的高貴氣質彷如與生俱來。

    而在人們打量她時,她也悄悄打量了下整個大廳。

    大廳外整齊巍峨的立着漢白玉柱子,四周牆壁皆由白色石磚雕砌,門窗則是用閏年的桃花木精心雕刻而成,古樸質華。

    踏進門檻再一看,整間屋子低調中透着奢華,奢華中盡顯品質。

    葉知秋自幼喜歡鑽研古董,卻來不及多看,便被正中央一道矍鑠的目光給定住了。

    大廳正上方太師椅上,一位老嫗正慈眉善目盯着自己,深邃的目光裏夾雜着一股暖流,熱切的看着她。

    想必這位就是蘇家老夫人薛氏了。

    薛氏下方是蘇老爺和蘇母,兩人端坐一旁目光落在葉知秋臉上的面紗上,神情微慍。

    其身後站着的王姨倒是沒那麼驚訝,而管家福伯則和老夫人身後的丫環翠蘭一樣,疑惑這面紗背後的真容卻不敢擡頭細看。

    可老夫人卻不在意,不等葉知秋行禮,立即招手道,“快,孩子,到祖母跟前來。”

    看得出來她是十分疼惜這個孫媳婦兒的。

    葉知秋上前,按照禮節先給老夫人奉茶,“祖母請用茶。”

    老夫人喜笑顏開的喝了茶,又親自摘掉手上那枚精緻的白玉鐲子戴在了葉知秋手上。

    蘇母見狀想阻攔,卻被蘇老爺一個眼神給按下了。

    那鐲子是薛氏祖傳,蘇母進蘇家時也沒敢肖想那鐲子,卻叫葉知秋一進門就給得了去。

    “父親母親請用茶。”葉知秋奉茶有模有樣,很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蘇母雖心有不暢,卻仍是拿出自己的首飾盒子讓她隨意挑選,“璇兒,看看,喜歡什麼就選什麼,別跟母親客氣。”

    只要她能保住她兒子性命,別說這一盒首飾,就是房屋地契她也給。

    盒子精美,裏面的飾品更美。若是拿到新代去,光這一盒飾品便足以發家致富。可葉知秋到底不是貪心的人。

    “謝過母親。”

    她福身謝過蘇母后,從中挑選出一套最不起眼的耳墜子,拿在手中欣喜的觀賞着。

    蘇母見狀露出滿意的笑來,剛纔的不快立馬煙消雲散,心情也跟着好了許多。

    葉知秋收了禮,心情卻有些沉重起來。

    外界傳言蘇家婆母都是難伺候的主,可今日一見卻並非如傳言那般。而且,她大婚之日落入山匪手中的事情他們也隻字未提。

    葉知秋心中愧疚,正要摘掉面紗以自己真實面目示人時,突然一個小廝闖了進來。

    一邊跑一邊高呼,“不好了不好了,少爺吐血了。”

    聞言,大廳所有人神色驟變,尤其是老夫人差點昏了過去。

    待一行人齊刷刷趕到房間時,蘇楠正劇烈的咳嗽着,而他身邊的痰盂裏早已腥紅一片。

    “楠兒,楠兒你怎麼了?”老夫人拄着柺杖走到牀頭,一邊用手探查着蘇楠的額頭,一邊憂心詢問。

    可蘇楠只是微微睜了睜眼,他看了看祖母,最後目光落在了葉知秋身上,似有深意。

    被這樣一看,葉知秋有些心虛的低着頭,不敢擡頭看他的眼睛。

    昨晚若不是她,他也不會受傷。

    正當葉知秋心懷愧疚不知該如何解釋昨晚的事情時,蘇楠再次昏迷了過去。

    “楠兒。”

    “楠兒……”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喚這個名字,卻無人應答。

    蘇老夫人注意到了蘇楠身上的傷口,眉心緊鎖,雖然經過包紮,但終歸如刺般紮在她的心頭上。

    滴血!

    “這是怎麼回事?”蘇楠是蘇家的寶貝,更是老夫人的心頭肉,見他受傷,立即跺着柺杖厲聲詢問。

    屋子裏所有人瞬間禁了聲,目光齊刷刷落在了葉知秋身上。

    昨晚她單獨和蘇楠共處一室,如今好端端的身子卻突然出現傷口,若說她不知情想必沒人會信。

    葉知秋斂眉,一言不發的跪了下去。

    “你這是做什麼?”老夫人沒有了之前的和藹,言語帶了些冰冷。

    葉知秋雙手交疊在額前,身子盡數前傾匐在地上,聲線裏裹挾着一絲慌亂與忐忑,“祖母,傷口是我造成的。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擅自給少爺治療,請祖母責罰。”

    她也不想撒謊,可若說出昨晚實情,蘇家恐是能一氣之下將她殺之後快,到時候別說報仇就連母親她也沒辦法救出來了。

    更何況她向來愛恨分明,自佔了原主身子那一刻,便決定要替原主報恩,報仇。

    更何況,昨晚她確有給他治療。

    昨晚在給蘇楠檢查傷口時,她竟意外發現他的血液有異,暗紅且粘稠。

    她懷疑蘇家少爺這是中了一種很罕見的慢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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