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嫁個病秧子:神祕相公馬甲多 >第104章 失而復得的木簪
    夜風裏,她的聲音裹挾着心酸與無奈,卻極力剋制。

    哽咽出聲:“那幫山匪下手太狠,戚掌櫃全身軟骨質壞死,呼吸衰竭,內臟多處出血,怕是……”活不久了。

    話落,眼眶不爭氣的掉下淚來。

    她多想抱着他痛哭一場,可是她不能。

    她是大夫,若是大夫都抱頭痛哭,那病人就徹底無望了。

    若是在新代,有先進的醫療器械,她可以給他開膛剖腹做手術,可這是在古代,她連一個像樣的檢測儀器都買不起。

    只能束手無策,陷入無盡的自責與痛苦裏。

    “我沒有想到他傷得這麼重,都怪我,都怪我……是我不好,若是當初我沒有將他捲進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是我害了戚掌櫃,是我害了他……”

    看着她難受,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秀髮,告訴她,“這不是她的錯,錯的是那幫山匪,與她無關。”

    可最後千言萬語只化作了默默陪伴。

    夜風習習,卻吹不干她的眼淚,與戚掌櫃正經歷的蝕骨焚心的痛苦。

    良久,待到她情緒終於穩定了些許,蘇楠突然撿起一塊石子扔往了水池裏,頓時驚起魚兒四處逃竄。

    他自言自語,卻又好似在說與她聽。

    ““石”與“食”,同是一聲叮咚,卻能讓這些鯉魚產生截然相反的反應。與其擲石讓他遠去,不如投食給他希望。”

    她抹了抹眼淚側身看他,突然有些明白過來,猛地起身將披風還給他,“謝謝你。”

    男人接過披風,下一秒卻再次披在了她的肩頭。

    發出的聲音給這微寒的秋風增添了一絲暖意,“入秋天冷,你要是就這麼讓自己染了風寒,還怎麼完成戚掌櫃的囑託?”

    看着她眼裏的真摯,葉知秋接受了他的好意,披上披風快步回到房裏,迅速翻出硯臺與書信。

    春秀見她神色匆忙,追了出來,“少夫人,你去哪兒?”

    “春秀,替我好生照顧戚掌櫃,我去去就回。”說着立即往院門口而去。

    然而剛到門口,便被人攔了回來,“少夫人,老夫人有令,您現在還不能出去。”

    一心急,她竟忘了自己還在禁足。

    她沒有過多與門子糾纏,而是立即退了回來朝院子西牆角走去。

    進入蘇府沒多久,她便趁着散步等時機將院子周圍的情形摸了個底透。西牆角的圍牆是整個院子最矮的一處,便於翻越。

    而翻出去再穿兩條走廊便可直通西側門。

    那裏鮮少有人把守,是溜出府的不二選擇。

    然而葉知秋沒想到的是,她來到西側門,前腳剛爬上樹準備翻牆,後腳便被家丁抓了個現行。

    “喂有賊,來人啊,抓賊啊……”

    葉知秋聞言立馬跳下樹做了個“噓”的手勢,“別喊,是我。”

    家丁一見是少夫人,立馬捂了嘴,疑惑道,“少夫人?您在這兒幹什麼?”

    她張了張嘴,故作鎮定道,“我……我剛纔看見一個人鬼鬼祟祟,想來是賊所以一路追了過來。”

    對方立馬防備起來,“有賊?在哪?”

    她假意四處張望,煞有介事道,“興許是被嚇跑了。”

    家丁好心提醒道,“那少夫人您可要當心點,最近鎮上不太平,常有山匪出沒。”

    “嗯,謝謝提醒。”葉知秋掏出幾個銅板遞到他手上,叮囑到,“今晚你就當什麼也沒看到,明白了嗎?”

    對方接過銅板在手裏顛了顛,眼放精光道,“少夫人放心,小的明白。”

    家丁正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什麼,從懷裏取出一支木簪。

    轉身對她道,“哦對了少夫人,這簪子是您的吧?”

    她接過仔細一瞧,的確是自己的。

    這木簪子雖不值錢,卻是原主死前留下的唯一飾品。她一向珍視,可在一個月前莫名就不見了。

    立馬問道,“你從哪兒來的?”

    “少夫人別誤會,這簪子可不是偷來的,是小的上次在這棵樹下撿到的。”

    “在這兒撿到的?什麼時候?”葉知秋突然想起上次在西側門摔下來的事情。

    “說來應該是少夫人回府那天。”

    他回想起當時的場景,繼續道,“那天晚上我們幾個夥計吃了飯,就偷懶聚在一起玩骰子,被少爺當場抓住。”

    “我們都以爲死定了,誰曾想少爺不但沒有罰我們,還給了一吊錢讓我們去鎮西打酒喝,小的回來的時候就在樹下發現了這個。”

    “鎮西?”

    葉知秋有些明白過來,鎮西在西邊,與蘇府一個東一個西相隔甚遠,看來是他故意將他們支走的。

    難怪當時她沒有發現有家丁巡邏,原來他早料到她會從這兒回來,所以故意支走了下人。

    想起自己當時還狠狠地咒罵過他,心裏不由生出一絲愧疚。

    她再次拿出幾個銅板遞給小廝,“這是賞錢,謝謝你告訴我。”

    “應該的,應該的。”

    對方滿心歡喜的拿了錢,沒走兩步突然看見一個人影兒從廊下閃過,立即追了上去,“誰?站住。”

    望向那道熟悉的背影,她的眸子裏突然多了一絲道不明的暖意,心口好似有處柔軟正在慢慢化開。

    趁家丁離開,她趕緊將簪子放進胸口,翻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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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掌櫃病危當晚,月影軒也沒閒着。

    迴廊、小徑、房屋裏到處都是丫環小廝們忙碌小跑的身影。

    他們手裏或端着熱水,或提着燈籠,或四處奔走喊人,雖形態各異,卻都滿臉急色。

    “快,讓讓,快讓讓大夫來了。”

    何大夫伸手把了脈,即道,“去,打盆熱水。”

    不多會兒有丫環端着水盆進來,“大夫,熱水來了。”

    林晚晚躺在病榻上,雙眼緊閉,渾身冒冷汗,嘴裏迷迷糊糊不斷喊着,“熱,好熱……”

    入秋後天氣明顯轉涼,加上入夜時落了雨,此時十分涼爽,可林晚晚全身卻跟個火球一樣。

    “熱?快,扇子,拿扇子來。”

    林姨娘坐在牀榻邊,緊緊握住她的手,淚眼連連,“晚兒,晚兒你別嚇姨娘啊。”

    林父站在一旁,急得臉色發青,卻束手無策。

    林姨娘忍不住催問道,“何大夫,到底怎麼回事?”

    何大夫也沒見過如此症狀,眉宇間陰沉一片,“不好說。”

    見他吞吞吐吐,林父急了,厲聲問道,“什麼不好說?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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