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後院一間神祕屋子裏,隙縫間陽光傾泄。

    女子倚牆而坐,白衣素面,髮絲微亂,好看的眸子一片死沉。

    這時,一道人影來到門口,小廝立即彎腰行禮,“少爺。”

    “打開。”男子令道。

    小廝立馬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剎那間,強光泄洪般鋪灑開來,女人的身影在陽光下慢慢變得痠軟無力,最後軟軟地倒了下去。

    半個時辰前,獄卒端來清粥,女人食了大半。

    然殊不知那裏面早已被薛冠玉下了藥。

    全身痠軟無力,心中暗叫不好,卻追悔莫及。

    秀眉緊蹙,恐懼慢慢爬滿了臉部每一根神經,滲透進每一處細胞。

    慢慢的意識混沌,兩眼迷離,不自覺的想要去扯衣裳。

    見她此般,男人興奮不已,兩眼立時放出邪光來。

    貪婪的掃視着女人身上每一寸肌膚。

    那在清河鎮山洞沒能繼續的事情,如今他終於可以如願。

    淫邪又惡狠道:“葉知秋,看來你是敬酒不喫喫罰酒。

    我再給你最後五個數的時間,若你執意不交代出你的幕後主使,我一定讓你待會兒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女人全身躁熱難耐,額間冒着密密麻麻的汗水。

    力氣好似被偷光了般,軟糯糯道,“你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我沒有殺人,也不知道是誰刺殺了縣長大人,更沒有你想要的幕後真兇。”

    “五,四……”

    男人欣賞着眼前女人的無助,緩緩數着數字。

    女人虛弱道:“薛冠玉,我乃蘇家少夫人,你要是敢對我動手,我相公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三……”

    男人不斷繼續,對女人的威脅充耳不聞。

    “二……”

    隨着數字越來越小,男人的聲音越發加重,女人的神經也越發緊張。

    “一……”

    一聲落下,宛如鐘聲敲響。

    葉知秋無助的閉上了眼睛。

    薛冠玉嘴角扯過一抹嘲諷,而後快速打開房門,立時衝進來一羣五大三粗的男人。

    他們蓬頭垢面,邋里邋遢,看穿着打扮儼然是獄中囚犯。

    真真是好狠的心啊。

    男人們雖乖乖站於薛冠玉身後,可那無數貪婪又淫邪的目光卻好似能立馬將榻上癱軟的女人生吞活剝了般。

    薛冠玉慢慢靠近,看她的眼神又恨又欲,“小美人我倒是想憐香惜玉,可路是你自己選的,怪不得我。

    這些都是牢裏關了多年的囚犯,多少年沒嘗過女人的滋味,想來待會兒一定會好生伺候我們這位蘇家少夫人的。”

    “薛冠玉,你敢。”

    葉知秋強撐着身子,怒斥道,“縱然我有嫌疑,可你卻拿不出有力的證據指證於我,更不是你濫用私刑的理由。等我出去,我一定告發你。”

    “告我?哈哈哈我沒聽錯吧。”

    男人聞言,笑道,“誰說我對你動私刑了?有嗎?沒有。”

    男人的笑聲越發刺耳,繼續道。

    “這些都是你的獄友,你妄圖帶着這些人逃跑,逃跑路上被他們臨時起意給姦污了。告我?那不是你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我勸你省省吧。”

    葉知秋第一次知道,一個人可以無恥到此等地步。

    男人厲聲問道,“我問最後一遍,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女人眸子間有了一絲猶豫。

    看向其身後如狼似虎的那羣男人,雙眼滿是驚恐。

    “我說,我說。”到底有些被嚇住了。

    說着,她艱難撐起身子,半斜着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點。

    薛冠玉只當她是砧板上的魚肉,對她沒有絲毫的防範,立馬上前將耳朵湊近。

    “兇手是……”

    正當薛冠玉聚精會神想要聽得真兇時,女人突然手舉銀針朝男人頸部穴位猛地扎去。

    動作快入閃電,但還是被薛秦看見。

    “少爺。”

    他立馬上前一把將還沒反應過來的薛冠玉護在懷裏。

    被捉弄惱羞成怒的男人一腳踹在女人腹部,疼得葉知秋五官頓時皺成一團。

    可薛冠玉也好不到哪兒去,隨着時間的推移,如今他體內的藥效正在發作。

    薛秦一個健步來到女人跟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逼問道:“剛纔你扎的是什麼?快說。”

    葉知秋不似剛纔那般萎靡,精神抖擻道。

    “你放心這藥一時半會要不了他的命。可如果你們敢動我,那我就不敢保證了。”

    原來她剛纔不過是將計就計,化被動爲主動。

    她天生嗅覺靈敏,又是用藥解毒的高手。

    端起清粥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里面被下了藥,就等着薛冠玉靠近尋得下針的時機。

    這女人醫術了得,醫毒一家,薛秦不敢大意,立即扶着薛冠玉離開房間。

    屋子裏其他人也都被他散去,一張張猥瑣的臉上,寫滿了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沮喪。

    房間裏恢復了平靜。

    此時太陽下了山,屋子的光線暗了許多,倒顯得靜謐不少。

    薛秦扶着薛冠玉回到房間,立即叫來大夫爲其醫治。

    “大夫怎麼樣?”他急切問道。

    大夫搖搖頭,“老夫行醫三十來載還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藥。說藥非藥,說毒非毒。到底是何人所下?”

    “扯那些沒用的幹什麼,你就跟我說能不能救?”

    對方重重嘆息道,“這藥雖不足以致命,但老夫也無能爲力。”

    “熱……好熱……”

    牀榻上的男人不斷吵着熱,一直用手撕扯自己的衣裳。

    大夫立即探了其額頭,“我且給少爺暫時先開些清熱解毒安神的藥,至於解毒……說實話老夫也沒多大把握。萬不敢逞能誤了少爺病情啊。”

    大夫開了藥方留下,而後離開。

    薛秦正準備拿着方子去抓藥,突然被人從後一把攔腰抱住。

    “別走,不要離開我……”

    薛秦嚇得臉色頓時慘白,“少爺您看清楚,是我,我是薛秦。”

    昏昏沉沉中,男子緊緊摟住他不鬆手。

    喃喃道,“不要走,不要走……我不管你是誰,留下來陪我……”

    薛秦雖一身武力,卻不敢對少主動粗。

    薛冠玉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向榻邊,反手鎖了房門。

    在藥力的推動下,兩人雙雙朝牀榻倒去……

    夜色越來越深。

    那一夜,整個薛府如往常般照舊,可卻暗流涌動。

    ——

    屋子裏,葉知秋算着時間,灰暗的光線下嘴角輕輕挑起一抹大仇得報的快意。

    當初他在山洞裏對她所做的一切,今日她已雙倍奉還。

    在她的世界,誰要是敢欺負她,她就加了倍還回去,斷然不會讓自己白白受了欺負。

    尤其是像薛冠玉這種行爲敗壞,拿女人當消遣的玩意兒。

    ——

    第二天一早,薛秦醒來。

    全身痠痛的感覺立馬將意識全部拉回,意識到昨晚發生了什麼,下一秒,他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鑽了進去。

    他看了一眼身旁還在熟睡的薛冠玉,快速起身穿好衣服離開。

    縱使雙腿顫慄,可如今他只想快速逃離現場。

    門合上的剎那,牀榻上的男人倏地睜開了眼。

    他雙手緊握成拳,青筋直暴。墨黑的眸子嗜血般恐怖。

    牙齒縫中,狠狠吞出三個字,“葉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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