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薛冠玉在武學上雖是廢材一個,可到底還是有些底子,加上男女力量天然的懸殊,這一出去硬碰硬,指不定就白白送了人頭。

    “小姐你冷靜點,老爺的仇我們肯定是要報的,可我們還需從長計議切勿莽撞行事。若是老爺泉下有知,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爲他白白丟了性命。”

    一想到姨娘,林晚晚沒了先前那般暴怒。

    她陰狠地眸子鎖死在林間薛冠玉身上,好似能噴出火。

    如果眼神能殺人,此時的薛冠玉恐是已經碎屍萬段。

    手指深深嵌入肉裏,竟連流血也不知道疼痛。

    彩瑩知道她苦。

    擁她入懷,輕撫後背,“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林晚晚靠在她的肩上,眼淚大顆大顆滾落而出,燙得彩瑩心尖發疼。

    怕小姐哭出聲,她主動送上手腕,讓其咬住。

    林晚晚悲傷得似乎忘了對方也會疼,一口咬了下去。

    她的聲音裹着淚水聽得彩瑩心裏直髮顫。

    “彩瑩那是我爹,那是我親爹啊。我已經沒有母親了,如今就連父親也離我而去……晚兒沒爹爹了,晚兒再也沒爹爹了……”

    尖銳的牙齒嵌進肉裏,彩瑩硬是忍着沒有皺一下眉頭。

    身體的疼痛不及小姐心中痛的萬分之一,只要能分擔小姐哪怕零點零一的疼痛,她也甘之如飴。

    “小姐,小姐你醒醒。”

    巨大的衝擊下,林晚晚因太過悲傷,沒多會兒便暈了過去。

    彩瑩趕緊貓着身子悄悄將其送離竹林。

    另一邊,薛冠玉爲薛秦的死悲痛萬分,良久才起身恨恨地踉蹌着來到林雲海身邊。

    那臉皮上的血跡看上去有些怪異,他伸手仔細探了探那張陌生中透着熟悉的臉。

    突然猛地一扯。

    頓時人皮剝離,露出真實面貌來。

    “果真是你。”

    薛冠玉緊緊握着那張人皮面具,眼神陰鷙而毒辣。

    “林雲海,你想要守護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薛冠玉抱着薛秦的屍體回到薛府時,上上下下的人都嚇傻了。

    薛母聽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從屋裏趕到了門口,見兒子此等失魂落魄,立即上前拽其胳膊,“玉兒,玉兒你這是怎麼了?”

    然而薛冠玉卻好似沒聽到一般,抱着屍身繼續往前走。

    薛母立馬衝上前,伸手攔道,“玉兒這死屍自帶殺氣,你阿爹剛去世如今宅子陰氣太重已不安寧,你可千萬不能將其往府中放啊。”

    側眸厲聲道,“來人,給我拖出去扔進亂葬崗。”

    話音一落,立馬上來兩位小廝說着要去搶屍體。

    薛冠玉猛地擡頭,一雙猩紅的眸子兀地射向來人,嚇得小廝不敢再上前。

    “給我滾,滾。”

    他衝他們怒吼,聲音破碎而悲憤。

    薛母見狀,只得親自上前動手去拖拽屍體,“玉兒,聽話,娘這也是爲你好啊。”

    然而薛冠玉完全沉浸在悲痛裏,哪兒還聽得進這些。

    一把將母親推倒在地,“你們誰也別想碰他,誰也別想碰他。”

    薛母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兒子。

    薛冠玉見母親摔倒有片刻的不忍,可一想到這些人要將薛秦的屍體曝屍荒野,甚至被野狗咬去,就氣得立時失了理智。

    薛母拗不過,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將那個下人的屍體抱進了府邸。

    府門外街坊鄰居圍了一圈,指指點點,說什麼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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