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才保留住一絲勝算。
否則就算是天王老子恐怕她今天也必死無疑。
她一直當薛冠玉只是嬌奢淫逸的紈絝子弟,卻沒想到害起人來手段竟如此陰狠毒辣。
對她一介女子尚且如此,若是真坐穩了縣長豈還得了。
到那時,將有多少無辜百姓受之壓迫,會有多少冤假錯案草草了事。將會學他父親一樣仗着山高皇帝遠,肆意妄爲,將自己當成柳縣的土皇帝一般爲非作歹。
甚至更有甚者。
彼時,一切就都晚了。
她必須活下去,向世人揭露薛冠玉的惡行。
林晚晚這邊身子剛好了一點便着急忙慌去地去看姨娘。
見姨娘還虛弱地躺在病榻上,立即撲上前,“姨娘您怎麼樣?身子好些了嗎?大夫怎麼說?”
“晚兒。”林姨娘緩緩伸出手來,蒼白無力地手掌想要緊緊握住她的手,可她實在太過虛弱,一點力氣也無。
艱難道,“姨娘沒事,大夫說了安心修養即可,你就別打您了。”
蟬衣看到這,心裏有些難受起來。
直言道,“小姐,夫人已經好些天沒有進食了。”
一聽此話,林晚晚立即急了,“姨娘您還生着病,病人不喫飯營養怎麼跟得上。”
說着轉身對蟬衣道,“快,叫人準備些清淡有營養的飯菜上來。”
“是。”蟬衣立即轉身出屋,去命人通知了廚房。
“姨娘。”
林晚晚哽咽出聲,“都是晚兒不好,是晚兒沒能救下爹爹。姨娘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可千萬不要丟下晚兒一個人。晚兒已經沒了爹爹和阿孃,要是再沒了姨娘晚兒該怎麼活呀。”
“晚兒……乖,晚兒不哭。你爹爹的後事可料理妥當了?”
一聽這話,林晚晚呼吸一窒,可很快便恢復了自然。
白斂帶回來的消息到現在還充斥在她腦海裏,她不敢讓姨娘知道父親的屍體被野狼吃了。
含糊道,“姨娘放心,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得虧有白斂幫忙一起料理,否則憑我一個女孩子,想是沒那麼容易。”
“那就好。”林姨娘懸在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心來。
然而不過須臾,興許是想起了死去的林雲海,她很快又悄然掉下淚來。
含淚道,“我和你爹雖是半路夫妻,可姨娘卻一直深愛着你爹爹。如今他撒手人寰,姨娘恨不能立馬服毒自盡跟了你爹爹同去。”
“……可姨娘不能,姨娘放不下你。你爹爹至死也想拿回的《晴夕晚》。他人雖走了,可夢還在。若不能幫他圓夢怕是他就是到了底下也會死不瞑目的。”
說到這,林晚晚喉嚨有些趕緊,感激道。
“姨娘,晚兒知道您與爹爹鶼鰈情深,如今爹爹不在了就剩咱們母子倆相依爲命,姨娘可別再丟下晚兒了。
那《晴夕晚》還在彩瑩手中。姨娘放心,晚兒一定從彩瑩手中將畫拿回讓爹爹泉下安心。”
林姨娘皺了皺眉頭,說出了心中疑惑。
“可那彩瑩那丫頭靠得住嗎?姨娘這心裏總也放心不下。那畫多少人想得了去,如今你爹爹死了,她一個撿來的丫環能經受住誘惑,將到手的畫再還給咱孤兒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