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臉實在太小,嘴巴與鼻子自然靠得十分近,可秦晚晴在捂住孩子嘴巴時竟一個大掌把孩子的鼻子也給捂住了。

    當時她整個神經繃緊,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老虎身上,絲毫沒有發現懷裏女嬰兒的變化。

    只當她是真的被自己捂住纔不哭的,渾然不知,她早已被自己給捂死了。

    “你這個殺人兇手,就算你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也洗脫不了你殺人的惡行。她還那麼小,纔來到這個世界幾天,都還沒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卻已經被你給活活捂死了。”

    林晚晚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如此激動。

    按說她不是特別良善之人,可這個只發生在故事裏的未曾謀面的女嬰卻能輕易激起她心底的怒火。

    其理由只有一個,那便是——那個死去的女嬰是那個自己叫了十幾年爹爹,緬懷了十幾年孃親的親生女兒。

    是那個被自己偷走了人生,慘遭不幸的妹妹。

    林晚晚搖頭看向天花板,讓眼淚像旋渦般在眼底打轉。

    她好像看到了死去的阿孃與爹爹,他們不再愛她,紛紛朝她伸出手來要掐死她爲死去的女兒償命。

    她突然眼神一窒,低頭看向病榻上的林姨娘不住地搖頭。

    “你騙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現在爹爹與阿孃都不在了,你說的這些反正也沒人能證實還不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我不信,我絕對不信。”

    說完,林晚晚掉着兩行清淚快速跑了出去。

    “咳咳……”

    然而她剛衝到門口,便聽到身後林姨娘一陣劇烈的咳嗽。

    她的心沒來由地一緊,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沒有什麼道理能解釋得通,可只要一出現好似什麼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她的腳步不自覺停了下來。

    好似有某種神奇的魔力拉扯着她停下來似的。

    病榻上林姨娘半撐着身子,艱難地用手帕捂住口鼻,不斷咳嗽,“晚兒,阿孃沒有騙你,阿孃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那一刻,林晚晚的腳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轉過了身去。

    當她看到林姨娘手絹上綻出一朵刺目的紅時,立時回跑了過去,“姨娘,姨娘您沒事吧?來人,快請大夫。”

    因爲這段時間林姨娘身體每況愈下,林晚晚便請了大夫常駐在府上。

    聽到她的聲音,正好路過的丫環立馬前去請大夫。

    一柱香後,在大夫的醫治下林姨娘的病情終於得到了緩解,不再咯血,心口也沒之前那般疼痛了。

    可卻一直昏迷不醒。

    大夫言辭微怒,“到底發生了什麼?早上不是還好好的,眼看還有好轉的跡象,怎麼一轉眼就成了這樣?”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剛纔我與姨娘拉家常,興許是姨娘想起了爹爹。”

    林晚晚臉上的眼淚大家只當她是擔心姨娘所致,並未引起大家半分猜疑。

    倒是蔣嬤嬤看出了些許端倪。

    聽聞大夫的話,她悄悄看了一眼小姐,卻什麼話也沒說。

    她從小跟在小姐身邊,小姐就跟她的女兒一般,都說知子莫若母,她這半個母親對林晚晚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她一定有事情瞞着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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