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困又餓的彩瑩嘴皮子剛碰到清甜的泉水,便本能的虛弱地張開了嘴。
老母親給她餵了半碗水後,終於有了些精神,卻在睜眼對上老母親那張臉時立馬又蜷縮着身子退到了角落。
她一着急腳下一滑摔在了地上,順勢抓起手邊一根樹枝護在身前,強撐着意識道,“你……你別過來。”
興許大家同身爲女性同胞,見她如此狼狽的模樣老母親也多少有些不忍。
她平舉雙手向下壓,安撫她的情緒道,“姑娘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她眼神和藹,舉止輕柔。
慢慢的,彩瑩終於放下些心來。
見狀,老母親走出房門不多會兒端來一碗白花花的大白飯。
米飯還冒着熱氣,香味順着熱氣兒不斷環繞在屋子中央。
彩瑩不爭氣的嚥了咽口水。
老母親將米飯遞到她面前,“餓壞了吧?來趁熱喫。”
看着眼前白裏透着水潤的米飯,飢腸轆轆的彩瑩恨不得立馬撲上去就是一頓狼吞虎嚥。
可她卻蜷縮在牆角一動不動,看看米飯再看看老母親,看看老母親又看看米飯,可卻一直不敢接。
他們家很窮,能端出這樣一碗實實在在不摻湯掛水的面,着實不易,恐怕要等上過年才能喫上這麼一碗。
她實在難以相信這婦人能真就這麼好心,把這麼好的東西給她喫,莫不是裏面下了藥?
老母親大概看出了她的心思。
“姑娘你放心,這裏面沒放藥。”
說着,用筷子挑了一口當面喫下,然後笑着再次試探性地遞了上去。
她實在太餓了,雖然她寧死也不願被糟蹋,可再這樣下去,怕是自己還沒被餓死就已經成了那酒鬼的玩物了。
彩瑩提起筷子,試探性地扒拉了兩口,米飯的香甜瞬間緊緊裹挾着她的胃。
見她終於願意喫飯,老母親欣慰的笑了。
兩口下肚見自己無事,這才放心大膽大口大口的往嘴裏扒拉米飯。
她喫得很急,好幾次差點噎住。老母親不動聲色的出了房間,再進來時手裏多了一碗濃稠的米湯。
轉眼間彩瑩手裏的米飯已所剩不多,老母親摻了些米湯進去頓時又變成了滿滿一碗。
此時的米飯沒了之前的幹噎,若是喫急了還可就着碗喝上兩口米湯,那感覺比喫山珍海味還要美味。
彩瑩終於喫飽喝足,身體的力氣也慢慢開始恢復。
老母親全程一臉笑意地看着她,宛如看自己女兒一般。
彩瑩以爲這婦人會勸自己從了她的兒子,可婦人手裏端着兩隻碗深眸回看了她一眼,卻什麼也沒說便出去了。
她在那眼神裏分明看到了憐愛。
喫飽喝足有了力氣,彩瑩更加犯困了。
藉着那男人不在家,她靠着地上的穀草美美的睡了一覺。
迷迷糊糊中她好似聽到了那男人回來的聲音。
她想掙扎着坐起來,可她實在太困全身一點力氣也無,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在身上,絲毫動彈不得。
男人一進院子第一時間便踉蹌着來到小屋,今天他的酒意沒了往前那麼大,可酒氣還是立馬隨着他推門而入的剎那散滿了整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