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想也沒想脫口而出,“生理鹽水是指,生理學實驗或臨牀上常用的,滲透壓與動物或人體血漿的滲透壓基本相等的氯化鈉溶液。”
她正解釋着,突然住了嘴。他一個古代人就是解釋了也聽不明白,只會分她的心。
不知道無跡是出於對這些從未聽過的醫學用詞感興趣,還是害怕她毒害了自家少爺。
窮追不捨問道,“那他們都有什麼用?”
葉知秋繼續做着手裏的動作:“可消毒殺菌。”
消毒他懂,可殺菌是什麼意思?
無跡聞言一愣,“都說傷口上撒鹽痛中又痛,屬下還是第一次聽說鹽水還可以治病救人。”
葉知秋頓了頓手上的動作,擡眼白了他一眼,“此鹽水非彼鹽水,它能夠避免細胞破裂,它的滲透壓與細胞外的一樣,所以不會讓細胞脫水或者過度吸水從而保持正常。”
細胞又是什麼?
無跡越聽越迷糊。
看着無跡一臉懵逼還努力掩飾的樣子,葉知秋忍不住吐槽道,“說了你也聽不懂,快,去準備一盞油燈。”
無跡臉頰一紅,立即轉身去了其他房間。
蘇楠受傷的面積很大,單是簡單的生理鹽水遠遠不夠。
爲確保穩妥,後期不被感染,葉知秋又從系統購買了雙氧水進行清洗。
待雙氧水清洗一遍後,再用生理鹽水清洗了一次,確保傷口已經做到了徹底的清洗與殺毒葉知秋才放下心來。
做完大面積的消毒,葉知秋又開始細心的給傷口周圍的皮膚做常規的碘酒消毒,最後用酒精徹底消毒。
就算在昏迷中他依然沒有深鎖,滿頭大汗,痛苦之情溢於言表。
那一刻,葉知秋的心臟感覺正在被人撕裂一般。
可她不能哭,眼淚若是掉下去不僅會感染傷口,還會影響她接下來的操作。
她將呋喃西林敷蓋在一些淺表的傷口創面上,再用消炎藥水浸泡過的無菌紗布包好。日後每隔一天換一次藥,期間保持局部乾燥與清潔,七到十天這些傷口便會好得差不多.
然而那些深溝一樣的傷口則需藉助針線縫合,纔可使之徹底痊癒。
這時無跡已經拿來了油燈,火摺子一點,火苗頓時竄起。
葉知秋從袖兜裏掏出一枚無跡從未見過的鑷子與縫針,將它們齊齊放在火苗上炙烤。
無跡盯着她寬大的袖子,總感覺那裏面藏着一個百寶箱一樣。
等工具消毒完後,葉知秋打發了無跡出去。
她拿着鑷子與手術針走到男人跟前時,四肢好似都在顫抖。
雖然她已經給蘇楠注射了麻藥,但還是有些下不去手,他那結實光潔的胸膛曾跳動着她最喜歡的心跳聲,可如今卻滿目瘡痍。
光是看着她就已經處在了奔潰的邊緣,她的心控制不住的揪成了一團。
這次她終於明白,爲什麼在新代有醫院會規定醫生不能給家屬做手術。
想來沒幾個醫生在面對自己家屬時能鎮定自若,不產生異樣的情緒波動,如此便是很難保證手術的成功,也更容易產生誤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