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夕晚》藏有寶藏,卻也同時藏着殺氣。所以薛母在聽說薛冠玉要給衆人看畫時,纔會如此着急立馬趕來阻攔。
此畫若再現世,勢必引起江湖甚至朝堂再一次動亂。
而首先祭畫之人便是他們薛府。
薛冠玉突然想到什麼,眼前一亮,問道,“阿孃,此畫乃是林家的傳世寶,那林晚晚如今已經嫁給了我們薛家。如此,請她出手是否可破了此畫的祕密?”
想到這,他開始慶幸自己先前沒一時衝動真將她給休出府去。
薛母微微搖頭,“不可。”
“爲何?”
“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薛母輕輕打開畫軸,盯着那上面的圖案眼眸有了算計。
其實當年薛吉與林家結親,爲的就是能讓林家人爲其解開《晴夕晚》的祕密,找到藏寶藏的地方。
如此,他便能一躍成爲全郡守乃至整個大邑國最有錢之人。
只可惜,他再也看不到《晴夕晚》祕密被解開的那一天了。
薛母繼續道,“那林晚晚雖嫁給了你,但心卻還不一定在你身上。若此時貿貿然將畫的事情告知與她,勢必會引起她對薛家的仇恨。”
畢竟薛家用的是不光彩的手段才奪得此畫。而且薛家還殺了她爹,又則會輕易妥協爲其解密。
“不僅不會解密,甚至還極有可能將此畫還存與世的消息給放出去,讓我們薛家成爲衆矢之的,如此便適得其反,甚至還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那該如何?若是解不出此畫的祕密,那此畫和一副廢畫又有何區別?”薛冠玉有了一些喪氣。
“你先彆着急。”
最後一句,既有些諷刺又有些心酸。
正如當年的薛吉,便也是如此纔將她哄騙在了他的牀畔,成爲了他升官的助力卻差點拉了整個文家陪葬。
薛冠玉暗暗點頭,“阿孃說的是,是孩兒操之過急了。”
薛母沒了先前的盛氣凌人,柔光閃閃,拉着他的手輕輕爲其撫了撫耳邊的碎髮,慈眉善目道。
“玉兒,阿孃知道這些年阿孃一直不在你身邊,對你疏於管教才導致你一錯再錯。可如今你一已經是一家之主,往後說話做事可切莫再意氣用事讓人捉了把柄,知道了嗎?”
薛冠玉狠狠點頭,“孩兒知道了。”
“如今你爹爹已經不在了,這世上就只有咱們孤兒寡母相依爲命,爲娘這一生什麼都不盼,就盼着你能好好的就已經知足了。你爹爹已經先一步離開,你是爲娘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要是你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爲娘可怎麼活啊?”
一想到今天他差點釀此大禍,薛母的心就忍不住抽痛起來。
這麼多年來,孃家不親,夫君不愛,她將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期盼都傾注在了自己唯一的兒子身上。
她以前盼着他能學業有成,升官發財,可如今她只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便就夠了。
薛母眼眶泛着淚花,聲音幾度哽咽,握着兒子的手止不住的顫抖,看他的眼神更是百般地疼惜。
薛冠玉縱然鐵打的心腸,在看到母親落淚的那一刻,聲音也有了一絲哽咽。
“阿孃放心,孩兒已經長大了,一定會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