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仁心,可對楊媽媽這樣的人,她葉知秋向來不會手軟。

    “你……”那領頭的怒極,卻又無可奈何。

    葉知秋從藥箱裏拿出處方籤,在上面寫寫畫畫後遞給那領頭的。

    領頭的一看,臉色頓時一黑。只見上面用娟秀的字體寫着:“若是一炷香的時間裏不能及時引針封穴,楊媽媽必死無疑。”

    領頭的看向王大夫,“你不是大夫嗎?剛纔她怎麼做的你照做一遍不就是了,還不趕緊去給我救人。”

    王大夫愁苦着一張臉,嘆息一聲,只能上前一試。

    然而,他雖引針封住了楊媽媽的百會穴,卻一點效果也無。

    到底是功力不足,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

    王大夫一張老臉臊得有些微紅。

    “怎麼會這樣?”領頭的不解。

    葉知秋暗暗嗤笑。

    王大夫搖頭道,“這引穴施針看似簡單,實則暗藏的門道很多,不是隻看上一眼就能學得會的,除開豐富的理論知識,良師引導,勤學苦練外還得要有先天的悟性。”

    一枚銀針行天下的人,靠的絕對不只是一枚銀針那麼簡單。

    王大夫躬身道,“老夫才疏學淺實在無能爲力,看來也只有這位小兄弟有能耐救楊媽媽的命了,還請徐捕頭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勿要再爲難這位小兄弟,救人要緊。”

    那領頭的沉默須臾,理了理個中要害。

    而後無奈點點頭,給身邊的衙役使了使眼色,那衙役立馬掏出鑰匙給開了門。

    葉知秋進到牢房,其他人也紛紛跟了進來。

    采薇疼得滿地打滾,地上枯黃的草段上沾了大片的血跡。

    葉知秋立即蹲身上前,雙手按住采薇的身子,讓她放鬆下來做深呼吸,否則她繼續這般躁動下去一定會傷害到孩子。

    聽到這裏,采薇果然慢慢放鬆下來,隨着葉知秋的手勢開始均勻的做着深呼吸。

    安撫好病人情緒後,葉知秋開始爲其把脈,眸色不覺緩緩深了起來。

    “怎麼樣?”王大夫到底是大夫,本能的關心起病人的安危來。

    葉知秋暗暗搖了搖頭,表示情況很不好。

    對面的王莊始終關注着這邊的動向,看到葉知秋搖頭,急得一個七尺大男人竟偷偷抹了淚。

    葉知秋再次拿出一鈿銀子交給小衙役,讓其給她找一塊白布、兩顆釘子與一把手錘來。

    看着她比劃半天,那小衙役才終於明白過來。

    看向領頭的大哥,見對方點點頭,這纔敢收了銀子去辦事。

    事是他辦,可銀子他卻一分也不敢得,盡數上交給了領頭大哥。

    很快東西找來,葉知秋來到靠實心牆體的那面牆角,將白布兩端穿進釘子裏,而後用手錘將釘子固定在牆面上,行成一個封閉的三角空間來。

    而後叫王大夫幫忙一起將病人擡到了白布遮擋的地方。

    轉身對身後的男人們做手勢道,“我要開始了,還請幾位迴避。”

    領頭的有些不樂意,可到底是男女有別,加之這屋子裏沾了髒污,怕惹了晦氣倒也乖乖的退出了牢房。

    待他們都出去,葉知秋轉身來到采薇身邊,立馬打開系統,從儲藏室拿出之前準備給葉璇用,卻沒用得上的保胎針。

    看着那陌生而奇怪的針頭,采薇攥住她的手臂,滿臉驚恐的哀求道,“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求求你不要……他還那麼小,求求你不要。”

    那是來自一位母親,對孩子的保護。任何不明的東西,一旦靠近自己的孩子立馬猶如刺蝟一般豎起身上所有的刺來保護孩子。

    葉知秋耐心解釋道,“你放心,這是保胎針,是用來保護你肚子裏的孩子的,不會對他有任何的傷害。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若是再不加以施針你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一聽她的聲音,采薇臉上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書生分明一個男人的模樣,可卻爲何說起話來卻是女人聲?

    “你?你是……?”

    葉知秋沒忙着回她,而是專注的找準地方,將針筒裏的保胎液水打進了她的身體裏。這纔回道,“哦忘了告訴你,其實我並非男人身而是女人,裝扮成男人的模樣不過是害怕薛冠玉認出我來。”

    一提到薛冠玉的名字,采薇的身體明顯的一縮,那是身體肌肉本能對這個名字所產生的記憶性害怕。

    身體的誠實,是不會說謊的。

    葉知秋心裏一緊,看來他們之間果然有事情發生。

    保胎針下去,采薇的身體得到了些許緩解,腹部也開始不那麼疼了。

    “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陌生的環境出現的陌生人讓采薇十分的沒有安全感,不斷的提出問題。

    葉知秋笑着回答,“你就叫我**吧。”

    “**?”采薇默默在心裏唸了兩遍。

    這好好的女人,怎麼取了個男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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