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大板,那可是重罰。如是身子骨不夠硬朗,那也跟要了命沒什麼兩樣。然而當下時局,邵斌偷奸耍滑、好大喜功也確實該重罰。
衆人不再言語,邵斌感激地跪在地上給廉將軍磕頭謝恩,道,“謝將軍不殺之恩。”
話畢,上來幾個將士,邵斌默默起身被他們押着離開了。
老三看了一眼廉將軍,對衆人道,“大家忙活一晚上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衆將士領命離開。
老三道,“將軍,回吧。”
廉將軍沉沉嘆息一聲,緩緩轉身擺手道,“邵斌今個這是怎麼了?你說他以往別人送在他懷裏的銀子他都不屑於要的人,如今卻爲了一點賞銀給我陽奉陰違。莫不是這蝗蟲不僅能喫莊稼還能喫人心啊!”
說着長長嘆息一聲,朝府衙走去。
兩人走在回府的路上,突然一道隱隱地救命聲響起。
廉將軍頓住腳,側耳問道:“老三,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老三搖頭,“沒什麼聲音啊。”
心裏猜想可能是將軍忙碌一晚上,累得出現幻聽了吧。
這時那道微弱的救命聲再次響起,廉將軍眸色一緊,“不對。”
話落,擡腿朝聲音的方向尋去。
老三立馬也緊跟了上去。
“快看,那有人。”
一片滿是蝗蟲的玉米地裏,花花綠綠的衣裳曉得格外惹眼,不過四周卻飛滿了蝗蟲,一眼望去大概有好幾十只。
那女子用衣衫捂着腦袋,不斷地用手裏的棍棒打蝗蟲,而那些蝗蟲卻不斷地襲擊着她。
女子孤身一人,蝗蟲卻有千萬只凌駕在天空,顯然不是蝗蟲的對手。
廉將軍見情形緊急,疾步跑上前,大喊道,“姑娘切勿亂動,這蝗蟲不傷人,可若是你打它們它們便會反抗。”
她一不動,那些蝗蟲果真慢慢的飛離了她身子周圍。
待蝗蟲差不多都飛走後,勤兒擡起頭來看向剛纔出聲救自己的男子,一眼望去,瞬間被眼前的男人給吸引住了全部的目光。
只見他溼透的衣衫下隱隱露出寬闊厚實的肩膀,再往上看去,刀鋒般的五官菱角分明,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鐵骨硬漢。而那雙眼睛更是深邃得能讓人瞬間沉迷。
勤兒的心莫名地感到一慌,可越是羞慌卻越是挪不開眼。
另一邊,廉將軍眼裏的勤兒雖一身狼狽傷痕累累,卻滿臉嬌媚羞澀,就跟初見男子的閨中女子一般,即純又欲。
縱然他毅力足夠堅定,卻也着實被眼前這女人給捕捉了心神,讓人心癢難耐。
雙目對視,一眼萬年。
老三咳嗽一聲,廉將軍纔回過神來,慌忙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勤兒羞澀的收回目光,福身道謝,“謝將軍救命之恩。”
大底是被蝗蟲啄傷得太過老火,勤兒這一福身差點給暈了過去,下意識扶額。
廉將軍眼疾手快,立即上前扶住女人,女人嬌軟地身子貼在男子汗涔涔的衣衫上,與那溫柔的胸膛撞了個滿懷。
男人瞳孔有些異樣,卻來不及多想,趕緊抱起女子往玉米地外走去。
女子溫順地躺在男人懷裏,突然指了指身後的麻布口袋,氣若游絲道,“等一下,我的蝗蟲。”
廉將軍回身看去,她剛纔被蝗蟲襲擊的地方有一隻麻袋,而那麻袋鼓鼓的,還在亂動。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裝的是蝗蟲。
廉將軍再看向女子的眼神有了一絲敬佩,竟不想她一介弱女子竟會如此勇敢,孤身出來捕捉蝗蟲,足可見心善又勇敢。
此般女子,深得廉將軍的心。
他暗暗給老三遞了個眼色,老三立即心領神會的上前提着麻袋跟在了兩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