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廉將軍急聲大喊。
趕緊伸出手去,可還是晚了一步。
小廝掉進水池,但好在會游泳,在其他人的幫助下不一會兒便從水池裏打撈了上來。
溼漉漉的小廝跪在地上,等待着主子的責罰。
廉將軍沒有罰小廝,而是讓手下將其帶下去換衣裳。
回頭看向葉知秋,拱手歉意道,“蘇姑娘對不起,本將軍現在就讓人準備十條手絹,替那笨手笨腳的手下向你賠罪。”
葉知秋笑着搖搖頭,道,“不用了,那手絹其實是我故意扔掉的。”
“故意?”廉將軍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眼裏還有絲不可理喻的怒氣。
葉知秋笑而不語,看向那渾濁的池水,悠悠然道,“莫不是廉將軍到現在還看不懂我的用意?”
“蘇姑娘的意思是?”廉將軍有些明白過來。
“對,沒錯。剛纔我是故意讓手絹被風吹走,而我下意識伸手去抓那小廝時,實則不是去拉,而是去推。”
實則不是去拉,而是去推?
廉將軍恍然。
葉知秋繼續道,“昨晚李夫人喬裝來到府上,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要置陳姑娘於死地。可這是是有無數雙眼睛盯着的將軍府,她不敢明目張膽下手,所以便以你書房的圖紙做誘餌,想讓陳姑娘上鉤……”
在經過池水時,李夫人故作不小心將圖紙朝水池扔去,陳勤兒緊張圖紙,下意識去搶回,腳下一滑身子朝池水倒去。
陳勤兒一直記着大夫的叮囑,讓她格外小心水,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但凡有水的地方或是東西她都特別謹慎。
只覺身子突然一重,直直掉進了水裏。
而這一幕剛好被遠處路過的婢女們看到,便誤以爲是假扮大夫的李夫人伸手是要去救陳勤兒。
廉將軍聽到這,眼裏怒意盎然,雙手緊攥成拳。
可沒多久便恢復往常,疑道,“可就憑此也無法斷定是她推了勤兒掉下去的呀。”
雖然他愛極了陳勤兒,對李夫人假扮大夫一事一直耿耿於懷,可他到底是護城將軍,做事向來穩妥講究證據。
絕不放過傷害勤兒的兇手,可也不能被仇恨矇蔽了眼睛,胡亂定罪。
葉知秋轉身,看着手裏那根線,神情略微嚴肅道,“是它告訴我的。”
“它?”
“對。廉將軍有沒有想過,那李夫人若是救人,斷然不會在人還沒救起來之前便悄悄逃走,而是會大聲呼救等到陳姑娘被人救起再行離開。”
廉將軍聽得有些雲裏霧裏,試着解釋道,“若是她不想被人發現,所以才先行離開的呢?”
葉知秋搖頭道,“在陳姑娘的講述中,我大概瞭解到李夫人雖然性格刁橫,可作爲戶房長夫人心思卻很是細膩。如此心思細膩之人,若是怕別人發現她假扮大夫,暗自去見陳姑娘,又如何發現不了自己在出手時,被欄杆劃拉下一根這麼長的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