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布楚見她還有些猶豫,立馬又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嫁給薛家那位廢物是何用意,你也一直想找回《晴夕晚》對吧。你父親跟我這麼多年,一直是老夫的得力助手,薛冠玉殺了你父親就如同砍了我一隻手,不僅你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們齊雲閣也一樣視他爲敵。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相信如果你父親泉下有知,也一定不希望你拒絕與我合作的。而且,老夫在此允諾你,只要《晴夕晚》背後的寶藏找到,老夫一定不會虧待與你。”

    林晚晚心裏突然有了主意。

    對齊布楚道,“只要你不爲難蘇楠哥哥,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晴夕晚》是我林家傳世寶,這麼多年被薛家佔爲己有。”

    她從地上站起來,雙眼恨恨道:“薛林兩家不共戴天。就算你不說,我林晚晚也一定不會讓姓薛的得償所願。”

    “好,很好。”齊布楚很滿意林晚晚此刻的狀態,他就是要利用林晚晚對薛家的仇恨,讓其爲他效力。

    更何況,他手裏還握着一張王牌——蘇楠。

    他知道蘇楠對她來說有多重要,人只要一旦有軟肋,控制起來就簡單了許多。

    齊布楚放了林晚晚,林晚晚臨走時提出想要見蘇楠一面,她想確定蘇楠如今是否安然無恙。

    可齊布楚又怎會如她所願,“你現在還不能見他,如今他昏迷不醒,尚且還需療養一段時間。你放心,你乖乖下山去,很快便會見到你的蘇楠哥哥。”

    說着,派了幾個得力的手下,將林晚晚蒙上眼睛,送下了山。

    林晚晚全程被蒙着眼睛,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處的地方在哪裏。

    上山的時候對方將她打暈,下山的時候又蒙着她的眼睛,很明顯那老頭不想讓她知道他們所在的位置。

    可林晚晚從小擅長畫畫,尤其是山水畫。

    爲了讓自己落筆如有神,從小她便喜歡一個人去蹲各種山,尤其是些奇山異山。

    林雲海爲了讓自己的寶貝女兒不受到傷害,每每都會派出門下的高手暗中保護。林晚晚知道父親暗地裏派了人跟在自己身後,所以膽子越發的大起來,什麼山都敢去闖一闖走一走。

    整個柳縣,幾乎大大小小的山都被她看了個遍也畫了個遍。

    可是這座山……

    林晚晚腦子裏一點影響也無。

    爲了讓自己獲得更多關於這座山的信息,她突然靈機一動,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山路一直蜿蜒向下,她這一摔倒立即滑出好幾米,最後落在了一處荊棘裏。

    林晚晚想站起來,可她的手被反綁在後,根本站不起來。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耳邊一陣“沙沙”的響動。

    什麼聲音?

    林晚晚心中一慌,腳亂蹬了幾下身子又往後傾斜了幾分。而這次她的手突然摸到一個什麼東西,軟軟肉肉,帶絲涼氣。

    “啊——”林晚晚驚得大喊一聲。

    “小心。”

    幾位黑衣人匆忙追了上來,一道暗器射出,那條正準備攻擊林晚晚的毒蛇立馬倒地身亡。

    匆匆下去,趕緊將驚魂未定,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林晚晚給扶了起來,“林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林晚晚沒多問,她知道問也問不出個什麼,索性就沒張這個口。

    一行人繼續下山。

    一路上林晚晚無言,全程專心致志留意腳下的路。

    看似她無所行動,可實則她一直都在腦海裏繪下山的路線圖,她將整條路所有的路線,味道,聽感,觸感,轉化成特定的符號,然後再畫進她腦袋正憑空作出的畫裏。

    她想用自己的畫,將記憶裏這些關於這座山的所有細枝末節的東西給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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