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夫也是一臉的疑惑,“小的也不知啊,這兩天小的一直謹慎給少夫人用藥,絕不敢出半點差錯。對了大人,昨天小的離開後,少夫人可曾有進食過什麼東西?”

    “……”楚南辭眸色一變,沉默沒有說話。想了半天卻搖了搖頭,“沒有。”

    “那還會是因爲什麼?”葛大夫百思不得其解。

    蘇少夫人沒有服用過其他的東西,而自己的用藥又完全沒有問題,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突然他想到什麼,道,“或許是昨天服用的那千年人蔘太補,少夫人的身子反倒有些受不住。”

    楚南辭無心聽他這些,焦急問道,“那現在該怎麼辦?你快想想辦法救人啊。”

    “哎。”葛大夫無奈嘆了一口氣,“少夫人這病實在生得蹊蹺,小的也只能試試。”

    此時的楚南辭全身無力,癱坐在椅子上,感覺整個身子像是被人從後面捅了一刀,一張俊臉白得毫無血色。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來對侍衛道,“你在這好好盯着,任何人不得入內,知道了嗎?”說完快步離開屋子朝林晚晚所住的院子走去。

    “小姐,楚大人來了。”林晚晚正用早膳,彩瑩進來說道。

    自上次林晚晚失蹤後,楚南辭便將他們主僕三人接到了自己所住的府邸。

    蔣嬤嬤立在一旁伺候林晚晚用早膳,聽聞後放下佈菜的筷子,瞧了瞧主子的眼色。不解問道,“小姐,楚大人來做什麼?”

    林晚晚不慌不忙地喝着碗裏的粥,淡然道,“或許是爲了薛冠玉來的。彩瑩,還不趕緊請楚大人進來。”

    “是。”彩瑩退出房門。

    林晚晚理了理衣服端坐在桌子前喝茶,蔣嬤嬤則端着碗筷跟着退了出去。

    可卻在跨門時與正好進來的楚南辭相遇。蔣嬤嬤看人眼神毒辣,一眼便覺察出楚南辭看自家主子的眼神有些不對,她微微側眸看了看林晚晚,惴惴不安的離開了。

    楚南辭一進到屋,反手便將門給關了。

    “楚大人這是作何?”林晚晚起身,面不改色。

    楚南辭看向她,眼裏好似有揉了一顆沙子一樣難受,“我來找你是有話問你。”

    “楚大人乃是金城來的大官,晚兒不過是柳縣一介草民,有什麼想問的但說無妨。”

    人命關天,他不再與她兜圈子,問道,“林小姐與蘇少夫人可是有仇?”

    “楚大人問這個幹什麼?”她還以爲他此番前來是衝着薛冠玉,看來她錯了。

    男人的聲音有些發冷,“你無須知道做什麼?只管答便是。”

    “有仇。”林晚晚並不否認。

    “果然。”楚南辭悔恨的看向她。

    他早該想到的,在來柳縣之前他便聽到一些傳聞,說是林家小姐雖然與蘇家少爺解除了婚約,可這心裏卻一直裝着蘇家少爺。

    “你喜歡他?”他問。

    林晚晚故意裝糊塗道,“楚大人說的他,是誰?”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像是從胸腔擠出來似的,“蘇家大少爺,蘇楠。”

    她擡頭看他,絲毫不避諱他灼熱的眼神,壓抑着一絲怒氣道,“對,我喜歡他,我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他了。我與他朝夕相處青梅竹馬,她葉知秋不過是一個嫁進蘇家沖喜的物件,憑何與我爭?”

    “呵。”她移開目光悽然一笑。

    “我堂堂林家大小姐輸給她,我不甘心。她有什麼好的?不論是論家室還是論容貌,或是論才學,她有哪一點比得過我?她不過是一個從小死了爹,沒有讀過一天書的農家女罷了,憑何得到蘇楠哥哥的愛?你告訴我憑何?以前我以爲蘇楠哥哥是同情她,後來又覺着蘇楠哥哥留她在身邊是因爲她的命數可以保命,直到我親眼見到他竟爲了那個女人甘心赴死……”

    林晚晚的眼眶慢慢滲出眼淚,不斷在眼眶打轉,她泣聲咆哮不斷搖頭,“不,不可以,我不同意。蘇楠哥哥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誰也別想將他從我身邊帶着,誰也別想。”

    林晚晚越說越激動,可楚南辭卻越聽越不是滋味。

    聽一個自己心愛的女人,是如何愛着另一個男人,這比誅心還要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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