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彩瑩揹着畫逃至一樓,正準備去馬廄駕馬離開,突然從天而降一道黑影,直接攔住她的去路。
冰冷的聲音就像是從撒旦地獄傳來的一般,“我看你今天還想往哪兒逃。就算你逃至金城,你也休想逃出老夫的手掌心。”
話落,黑衣人直接一掌將彩瑩打飛,巨大的內力衝擊直接折斷了好幾根柱子,彩瑩被打飛出好幾米遠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吐着鮮血,整個五臟六腑就跟移了位一般,腹痛如刀攪。
“主上饒命……”彩瑩艱難撐着上半身,試圖求主上饒過自己。然而她剛一開口,胸腔一股暖流再次逆流而出,猛地又接連吐了好幾口血。
齊布楚武藝超羣,別說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了,就算是武林高手在他面前也不過是以卵擊石。
齊布楚來到她的跟前,輕輕瞥了一眼她背上背的畫卷,說道,“這就是你背叛老夫的下場。彩瑩啊彩瑩,虧老夫平日裏那麼信任你,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可你又是如何報答老夫的?咱們齊雲閣向來是:凡有背叛者,都得死。”
原來彩瑩在很小的時候,便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機緣巧合下齊布楚將她收養在自己膝下。後來爲了得到《晴夕晚》,齊布楚將她送進林府當眼線,可他怎麼都沒想到的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彩瑩竟動了惻隱之心,想要獨佔寶藏。
爲了達到目的,彩瑩傳回去的情報全是假的,爲的就是迷惑齊布楚。直到薛冠玉發現藏在書房裏的畫早已被人拿走,齊布楚這纔開始懷疑彩瑩。
起了疑心的齊布楚開始調查彩瑩,這一調查才發現原來書房暗格裏的畫早已被掉包,而真正的《晴夕晚》正在彩瑩手裏。
於是齊布楚親自追了過來,務必要拿到畫並及時清理門戶。
彩瑩跪在地上,向齊布楚苦苦哀求,“主上饒命,彩瑩再也不敢了,求主上寬宏大量饒了彩瑩這一回吧。”
齊布楚沒有理會,掌心一用力,彩瑩背上的畫卷瞬間落入了他的手裏。
打開一看,果然是真正的《晴夕晚》。
齊布楚仰天大笑,“天助我也,老夫終於拿到了。”
話落,正準備一掌解決了彩瑩。
然而好巧不巧,就在此時客棧的柱子突然斷裂失去支撐,轟隆隆向兩人倒來。
彩瑩嚇得驚慌失措直接暈死過去,齊布楚卻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雙手一推掌心向上,直接用深厚的內力抵擋住了房屋的坍塌。
可就在此時,一道白影飄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手裏奪走了畫卷。
然後一溜煙來到彩瑩身邊,帶着她趕在房屋坍塌前離開了客棧。
等齊布楚反應過來時,兩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啊——”
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齊布楚氣得七竅生煙臉都綠了,一聲巨吼後本就搖搖欲墜的房子直接轟然倒下。
白衣女子見齊布楚掙脫束縛正健步如飛朝兩人的方向追來,那逼人的氣勢好似在告訴她,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看來今天這場惡戰是躲不掉了。女子迅速將彩瑩放下,隻身迎了上去。
一黑一白,兩人就這樣在夜色下打得不可開交。
齊布楚武藝超羣,原本沒將眼前的女子放在眼裏,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奪回她手裏的畫,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此人雖爲女子卻是比一般男人還要難纏。
就這樣,幾十個回合下來,齊布楚依然沒有拿到自己想要的。
眼看再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齊布楚索性直接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鐗——毀天滅地千手如來掌。
隨着一聲巨吼,“毀——天——滅——地——千——手——如——來——掌”,一時間地動山搖,狂風大作,四周的樹木草植直接被連根拔起,混着無數落葉行成了一道劇烈的龍旋風,將白衣女子直接困在了中間。
而後齊布楚身子騰空而起,飛身半空,高高舉起右手,掌心朝下轟然向龍旋風中被困的白衣女子劈頭落下。
剎那間,半空的手掌好似被放大了數十倍。
一股巨大的氣流從頭頂逼來,白衣女子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此時忽然天空一道電光閃過,直直劈在了齊布楚幻化成巨型的手背上。
劇烈的灼熱感從手背傳來,齊布楚立馬破了功。被自身內力反噬,直接爆退十好幾米外。
也正是一瞬間,剛纔還旋轉在白衣女子身邊的龍旋風突然向四周炸裂開去,一時間天地萬物重新恢復了平靜。
齊布楚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被閃電灼傷的手背,自言自語道,“怎麼會這樣?不可能,我明明都已經練成功了,怎麼會這樣?”
他想不出是哪裏出了問題,這毀天滅地千手如來掌可是他苦心鑽研多年的成果,可爲什麼第一次使用竟遇到了這樣的結果。
這讓他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他望了望天空,回憶起剛纔那道驚雷,想着此次失誤應該是剛纔那道雷電所致。於是乎站起身來,決定再試一次。
然而,這次不等他發功,手背剛一擡起便覺得鑽心刺骨般疼痛。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剛纔那道閃電正中手背,此時他的手背正中間被電出了一個黑乎乎還冒着煙的窟漏。
白衣女子見機行事,趕緊帶着彩瑩逃走,而就在這時反應過來的齊布楚立馬追了上去。右手不行便使出左手,重重朝女人後背打出一掌。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寒光閃過,劍身一轉直接替女人擋下一掌。
白衣女子回頭,才發現是兩位男子突然出現救了自己。
兩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蘇楠與無跡。
蘇楠與女人對視一眼,一眼萬年,好似一切在此時此刻都有了答案。
只聽他道,“你先走,這裏交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