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感嘆少夫人手巧,背後突然傳來少夫人的聲音,“怎麼樣這下放心了吧?”

    離愁感激不已,單膝跪地,抱拳謝恩,“謝少夫人施以援手,救我家大人。”

    葉知秋不以爲意,“你這是什麼話,你家大人喚我一聲嫂嫂,不過是舉手之勞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快起來吧。”

    蘇楠就這樣看着她,沒有拆穿。

    拋開醫術不說,光是她剛纔在裏面流的汗、費的力,就不可能是簡簡單單一句舉手之勞就可總結了的。

    院子打翻的鍋底已經被打掃乾淨,桌子上雖還剩下了許多的菜,但大家哪裏還有心思再喫,便叫下人全都收走了。

    看着自己剛吃了一半的火鍋被收走,春秀的心都在滴血。

    可轉念一想,這些菜還沒怎麼動過,收到廚房還可繼續喫,便不那麼沮喪了。

    葉知秋看出了她的小心思,讓她幫着其他人一起收拾。

    春秀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便屁顛屁顛跑去收拾殘局去了。

    經此一事,老夫人有些頭暈,王姨便先扶老夫人回房歇着了。

    葉知秋也準備回房,前段時間裝死,學堂還有許多事情等着她處理呢。

    可她剛一轉身就被蘇父給叫住了,“知秋你留下,跟我一起去看看晚兒的傷勢如何。”

    “我……?”葉知秋有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沒錯,就是你。”父親的神情肉眼可見地嚴肅,不容拒絕。

    “哦。”她低着頭,輕輕哦了一聲,無奈答應。

    她纔不想去看那個戲精女人呢。今天在公堂上,她原本還有些同情她的遭遇,以爲她變好了呢,可沒想到她轉眼就又盯上了自己的相公。

    真是好大一杯綠茶。

    正準備同葉知秋一起離開的蘇楠見她被父親叫走,立馬調轉身子也跟了上去。

    “楠兒,你跟着來做什麼?”半道,母親發現他跟着,趕緊朝他使了個眼色想讓他離開,可下一秒便被父親給叫住了。

    “行了,既然他願意跟着,那就一同前往。”

    得了父親的允許,蘇楠一挑眉,快步來到葉知秋身邊,就連走路的姿勢也跟着硬挺起來。

    見他這副模樣,葉知秋心裏直犯酸水,壓低聲音說道,“父親叫我去,又沒叫你去,你跟着來做什麼?”

    男人故意裝出一副關心的模樣,“晚兒是我妹妹,這受了傷我這個當哥哥的理應去看看她。”

    女人冷哼一聲,“哼,我還以爲蘇家大少爺與別的男人有什麼不同,看來也不過如此,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招蜂引蝶、招花惹草……還真當自己是處處留情的楚留香啊。”

    “楚留香是誰?”蘇楠聽話很懂聽重點。

    一句話直接將葉知秋問懵。停下腳步本想解釋,想了想,算了懶得同他多說。

    蘇楠蒙圈卻也不生氣,她接連說了好幾個成語,可見心裏有多不爽。

    她越是不爽他就越是得意,大搖大擺走着,嘴角卻是悄悄揚起一抹得逞地笑。

    一行人穿過幾道迴廊,朝林晚晚房間走去。

    林晚晚的手剛上了藥,正躺榻上休息。

    突然見婢女前來稟報,“林小姐,蘇老爺帶着蘇少爺等人正朝咱們這趕來。”

    “蘇楠哥哥?”

    林晚晚一聽蘇楠要來,興奮不已,立馬準備起身迎接,可剛一掀開被子突然改變了主意。

    眼珠子一轉,對那婢女道,“去,把冰塊給我拿來。”

    “冰塊?”婢女皺眉反問,以爲自己聽錯了。

    “叫你去你就去,哪兒那麼多話。”

    見對方不動,林晚晚這才意識到這裏已經不是從前的薛府了,而自己也不再是府上的少夫人。

    於是乎立馬換了副臉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婢女捱了氣,冷冰冰回答,“蓮兒。”

    “蓮兒?”她嘴裏重複着加深了一下印象,而後從枕頭下拿出一袋銀子遞給蓮兒。

    聲音也不似剛纔那般生硬了,柔聲道,“來蓮兒,這段時間你照顧我辛苦了,這些銀子賞你了。”

    蓮兒接過袋子打開一看,心中暗喜,這林小姐果然是大戶人家出生,這一出手還真是闊綽。

    這有錢能使鬼推磨,蓮兒立馬換了副笑臉,“謝謝林小姐,蓮兒這就去取冰塊。以後有什麼吩咐直接叫蓮兒就好。”

    “去吧。對了,千萬不能讓別人看見知道了嗎?”

    她眉眼一挑,“放心林小姐,蓮兒知道怎麼做。”

    很快蘇父帶着一羣人來到了房間外,不等敲門,便聽到裏面傳出幾許咳嗽聲。

    蘇母上前敲門,“晚兒,你還好嗎?我與你伯父帶着你哥哥嫂嫂來看你來了。”

    “是伯母,快蓮兒快開門。咳咳……”說着,又接連咳了好幾下。

    房門打開,蘇楠第一個衝了上去,“晚兒妹妹,晚兒妹妹你沒事吧。”

    葉知秋冷笑,這剛纔在院子裏還好好的,轉眼就咳成了這樣,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由白了蘇楠一眼,看來這天下的男人還真就喜歡這種裝柔軟扮可憐的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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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這裝可憐扮柔弱她也會,可她就是不屑於用這樣的手段去俘獲一個男人的心。

    在她眼裏,真正的人生伴侶是三觀一致,靈魂契合,互相包容與理解,可以同富貴也可以共患難。

    而想要找到這樣的人,需要人格的吸引,靈魂的契合,而非靠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得之。

    她看不上這樣的手段,更看不上用這樣手段得來的人。

    見男人如此緊張自己,林晚晚心中暗喜,可臉上卻仍舊是一副柔柔弱弱大病不起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林黛玉附體了呢。

    手絹捂嘴,眉眼如絲,嬌滴滴地搖頭,“蘇楠哥哥,晚兒無礙。”

    說着就要起身給二老行禮,被蘇母給攔下了,“你身子不舒服,就免了這些虛禮。”

    到底是拿人手軟,一旁的蓮兒見機說道,“蘇老爺蘇夫人你們有所不知,剛纔你們沒來之前林小姐咳嗽得可厲害了,興許是見了蘇少爺,這才稍微好些了呢。說來這蘇少爺還真是神奇,竟有如此之功效……”

    “咳——”蘇父咳嗽兩聲,立馬打斷了她的話。

    蘇楠已經娶妻,更何況知秋還就在當場,豈能這麼說話。

    蓮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跪地認錯,“對不起蘇老爺,蓮兒該死一時嘴快說錯話了。”

    她這哪是嘴快說錯了話,她這分明就是紅娘牽線,恨不能將蘇楠與林晚晚綁在一起。

    葉知秋沒有說話,就這樣冷冷看着他們主僕二人表演,權當是剛纔醫治太辛苦,看一出身臨其境的話劇放鬆好了。

    蘇父沒有追究,輕描淡寫一句,“起來吧,下次注意了。”

    “謝蘇老爺。”

    林晚晚見狀,趕緊道,“蓮兒,還不趕緊看茶。”

    蓮兒福至心靈,趕緊起身告退離開,離開前還不忘與林晚晚對視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誇她機靈,會說話。

    然而這些小動作,全都被葉知秋看在眼裏。

    蘇父蘇母落了坐,葉知秋也準備坐下,卻聽蘇父叫她站着。無奈她只得站在屋子中央,像等待受訓的孩子一樣。

    “說說吧。”蘇父不疾不徐放下茶碗,頭也不擡地開了口。

    “說什麼?”她擡眸看了一眼父親,有些不解。

    蘇父擡起眼來,聲音裏沒了往日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與責備,“說說你剛纔在院子裏,爲什麼推晚兒?”

    “父親,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她義正言辭糾正。

    蘇父冷哼一聲,“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莫不是你還想狡辯?”

    見她不承認,蘇父加大了音量,一時間屋子裏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葉知秋壓下心中怒火,耐着性子解釋,“父親,難道你看不出來嗎,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搞的鬼,當時她是故意來拉我,然後故意借力摔倒想要誣陷於我。”

    “夠了。”蘇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聲喝止。

    拍桌子的聲音很大,葉知秋被嚇得一激靈,房間裏其他人也都紛紛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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