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打趣的將那人推開,佯怒說道,“去去去,誰都跟你似的。沒羞沒臊……”

    說來,這些年他雖一直跟着秋風寨殺人越貨,但卻有一點值得稱讚,那就是從不強搶民女。有的時候看到與死去妹妹模樣大的姑娘,被寨子裏的欺負,他還會怒氣衝衝上前將人給放了。

    每每這個時候,大傢伙敢怒不敢言。其實他們心裏都知道,二當家這是不想看到妹妹的悲劇再發生。日子久了,除了大當家的,誰也不敢在她面前欺負良家婦女。

    有的時候若實在是心癢難耐了,雖也會去秦樓楚館消遣,但每次結束都會給賞錢,只多不少。

    興許是一個人在這世上太久了,心裏難免也想像大哥一樣,娶個漂亮的媳婦,過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滋味日子。

    屋子裏,蟬衣躺在榻上卻並未閤眼,聽見門被人打開,連忙要從榻上起來。

    蕭崀山三步並作兩步,趕緊上前將其扶着躺好,“快快快,趕緊躺下,你這肚子裏還懷着孩子呢,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冒冒失失了,得格外當心纔是。”

    聽到他這麼說,蟬衣臉上不由掛了笑。

    “你笑什麼?”

    蟬衣說道,“大當家的,孩子現在還沒成型,頂多只有拳頭那麼大呢,不礙事的。”

    蕭崀山舉起自己的拳頭,認真瞅了瞅。蟬衣笑得更甚了,舉起手握成一團,解釋道,“大當家的,蟬衣說的是這個拳頭。”

    這拳頭比蕭崀山的足足小了一倍不止。

    蕭崀山一副不願相信的表情,“才這麼大點兒?”

    “你以爲呢?”

    蕭崀山一揮手,“算了,管他多大多小,從今天起髒活累活你都不許做,想喫什麼喝什麼就跟廚房說,你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將孩子保護好,一定不能讓他有任何差池。知道了嗎?”

    蟬衣點頭,“嗯,大當家的放心,蟬衣一定會好好保護咱們的孩子,一定不會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然而她臉上雖笑着,可心裏比誰都明白,這個孩子是自己的護身符。

    蕭崀山如今不將她拖去喂狗,完全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若是這個孩子有個什麼好歹,那她這條命必定也是保不住了。

    見她這麼說,蕭崀山總算是放下心來。

    這時,門口有人來報,“大當家,小的有事情稟報。”

    蕭崀山摸了摸女人微微隆起的肚子,“你好生歇着,我去去就來。”

    山賊候在門外,見大當家出來,立馬就要稟報。

    “噓。”蕭崀山趕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拉着他走遠了幾步才壓低聲音說道,“小聲點,吵到我兒子你十個腦袋我也給你全砍了。”

    那山賊嚇得說話聲細若蚊吶,“大當家,兄弟們發現姓蘇等人的蹤跡了。”

    “在哪兒?”迫不及待問。

    “在後山山洞。”

    蕭崀山一聽,頓時皺緊了眉。那山洞是關押林姨娘的地方,十分的隱蔽,他們是怎麼找到那兒去的?

    “那還等什麼,還不趕緊將人給抓起來。”

    山賊耷拉着腦袋,一臉沮喪,“大當家你有不知,那姓蘇的不好對付,身邊的人也都個個武藝高強。咱們的弟兄們硬是連洞門口也沒踏進去一步。”

    “沒用的東西,走,抄上傢伙老子去會會他。個狗日的,還真當我秋風寨沒人了是吧,”蕭崀山罵罵咧咧扛着大刀朝後山山洞走去。

    其他弟兄們手裏也都扛着刀,大搖大擺跟在後面。

    這邊二當家進屋喝了口水,正準備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一下,聽到門外猛烈的拍門聲。

    打開門一看,寨子裏的人幾乎全部出動,扛着大刀朝後山走去,“出什麼事了?”他問。

    “回稟二當家,後山發現了姓蘇的。大當家正帶着人趕過去呢。”

    “走,去看看。”說着,胡亂套上外套,便提着大刀追了上去。

    一時間,整個寨子只有病重的王虎及十幾個手下把守。

    寨子門口,他躺在椅子上,看着烏泱泱的兄弟,最終將目光鎖在了身壯如牛的二當家身上。

    勾勾手指,一手下立馬走上前,福身貼耳。那人身形魁梧,眼神犀利,本就有些錯位的五官配上臉上那塊刀疤,讓人不寒而慄。

    只見他交代了幾句,那人立馬消失在了眼前,下一秒已經扛着幾十斤的大刀加入到大部隊去了。

    王虎雙眼眯成一條縫,輕輕揉了揉腦袋,詭譎一笑。

    不屑說道,“呵,還想和我鬥,我看你命都快沒了,拿什麼和我鬥。別說老子缺了一條手臂,就是兩條手臂都沒了,你也不是老子的對手。”

    天開始發亮,而後山山洞門口,卻早已是刀光劍影。

    蘇楠等人死死守住洞口,不許任何一個山賊靠近。地上的山賊死的死,傷的傷,一片哀嚎。

    僥倖活下來的山賊背靠着背聚在一起,持刀相向卻不敢再向前。

    蘇楠站在洞口正中間,霸氣說道,“只要有我蘇楠在,今天你們休想踏進這山洞一步。”

    虎父無犬子,虎主無孬奴。

    其身後的秦浩終於是找準機會好好出口惡氣了,挑釁道,“回去告訴你們大當家的,謝謝他好喫好喝的招待咱們,否則我等今天晚上哪能有這麼好的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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