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紗下沅子凌輕蔑地勾了勾嘴角。
自古飛揚跋扈,自負傲慢之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她倒想看看這個懷王能得意多長時間。
她斂起眸光,垂下睫毛,修長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弄着琴絃,悠揚空靈的琴聲如小泉流水緩緩而來,伴隨着琴聲響起的是小雅低吟淺唱的歌聲。
在琴聲和歌聲的律動下,小雅輕歌曼舞,輕移蓮步,走下舞臺。
沅子凌黛眉輕蹙,排練時並沒有下場互動的環節,看來小雅自行給自己加戲了。
遇見小雅跟班主時,從他們的對話中,沅子凌就瞭解,這場宴會中有小雅盼望已久的意中人。
所以對於小雅突如其來的表現欲,沅子凌並不覺得意外,她只是比較好奇,到底是哪位王爺掠奪了小雅這位美人的芳心。
只見,小雅移步到顧灝的桌前停了下來,她對着顧灝福了福身,水袖輕甩,落在顧灝的肩上。
沅子凌揚起睫毛,眸光清冷地掃了過去。
衆王爺見狀,輕勾嘴角。
所有人都清楚,這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表達愛的方式。
顧灝輕輕地彈開肩上的水袖,一雙寒眸凜冽地掃向小雅,語氣冰寒刺骨:“滾開。”
眼前這一幕,在場的所有王爺和沅子凌都並不詫異,大家只是冷冷地眼了下,瞬間收回目光,嘴角揚起一抹譏諷地笑意。
只有小雅感到心臟絞痛地厲害,她只能強忍住內心的悲傷,麻木地繼續哼唱着小曲,嫵媚的雙眼噙滿了淚水,更顯得楚楚動人。
可惜,她看中的那個男子剛好是顧灝,一個不懂憐香惜玉,不解風情的冷麪閻王。
“好了,別唱了,哼哼唧唧的,聽得心煩。”說話的是坐在顧灝隔壁的秦王顧宇飛。
此話一出,小雅的歌聲戛然而止,強忍的淚水,無聲無息地滑落下來。
見狀,沅子凌也停了下來。
整個宴會安靜得籠罩着一股陰森之氣。
班主見此,立馬跑了出來圓場,強顏歡笑道:“各位王爺請見諒,小雅今日身體抱恙,所以掃了各位王爺的雅興,本人馬上去安排其他的表演。”
“各位王爺,請再給小人一次機會,小人保證令各位王爺滿意。”班主雙膝跪在地上,聲音顫顫地說。
“連班主,這幾年,你們戲班是否江郎才盡,黔驢技窮了,每年都是用同樣的東西來敷衍了事,看來,連班主需要告老還鄉了。”懷王語氣了夾帶着幾分威脅。
班主嚇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請各位王爺再給小人一次機會。”
懷王拍案而起,怒吼起來:“若這次各位王爺還不滿意,你們整個戲班是否以死謝罪。”
班主一聽,整個人匍匐在地上抖得像個篩子似的。
淚流滿面的小雅,聞言也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到不見一絲血氣。
“今日不是我們幾兄弟的家宴嗎,應該和和氣氣,開開心心的,何必弄得血雨風腥呢,二哥,你嚇壞連班主了。”牧王顧牧冷哼了下,漫不經心說道。
“七弟,是想爲連班主當說客?”懷王顧平眸色暴戾地望着牧王。
牧王顧牧冷漠得勾了勾嘴角,“二哥,本王今日只是不想見血而已。”
“若本王今日非要見血呢?”懷王顧平臉上地殺氣清晰可見。
“那得看二哥有多大的能耐了。”牧王顧牧嘴角帶着一絲絲冷意,揚眸直視懷王。
“夠了,你們是準備在宴會上動手嗎?”辰王顧辰站起來呵斥了一聲。
楚王顧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坐在位置上冷眼旁觀。
而顧灝始終置身事外,自顧自地暢飲起來。
“都是兄弟,別傷了和氣,”辰王繼續當起和事老,“這事到此爲止,連班主帶着你的人先下去。”
連班主聞言,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對着小雅和沅子凌招手,小雅立馬慌張的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向班主走來。
而沅子凌的注意力都放在剛纔幾位王爺的好戲上,一時沒發現連班主朝自己招手,連班主連忙跑上舞臺想要拉沅子凌下來。
“且慢,”牧王再次開口,“那位撫琴的姑娘留下來。”
沅子凌心裏咯噔了下,有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聞言,顧言雙眸微動,輕搖摺扇的手停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