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度迷戀 >第9章 第9章
    辭職就是逞一時嘴快,賭氣罷了,畢竟眼下她纔剛和她們經理說漲工資的事情,因爲景揚就去辭職,程安覺得十分不妥。

    不僅不妥,說不定還會被景揚暗地裏嘲笑一通。

    辭職就算了,但換房子的事情確實要提上日程了,程安晚上窩在沙發上,一邊看着平板上的房租信息,一邊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這一週太忙了,幾乎沒什麼空閒時間,正好趁着週末兩天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合適的房子。

    因爲之前喫過虧,程安不敢輕易相信網上的那些照片,每次租房子一定要親自到現場去看看才放心。

    只不過......

    程安嘆了口氣,這附近實在是沒有什麼合適的選擇了,她當初就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現在這個地方,再換其他的,不是太大價格太高就是太偏安全性不好,怎麼看怎麼不合適。

    窗外冬風呼嘯而過,隱約有雨滴落在窗戶上,撒下一層水珠,電視上氣象欄目播報着北方入冬來的第一場大雪,厚厚的一層沒到小腿。

    程安雙手捧着奶茶,小口小口地喝着,看着窗外淅淅瀝瀝不甚明顯的小雨,出了神。

    晏城入冬晚,但是冷得早,每年要到快過年的時候才晃悠悠地飄那麼幾朵雪花,冬天不下雪雨倒是沒少下。

    程安有些羨慕地看着電視上北方人打雪仗、堆雪人、滑雪球,記憶中這樣的場景已經是很多年前父母還在的時候,他們還會坐雪橇,玩兒雙人雪橇那種。

    在景家的時候,她跟着景揚他們一起上的是貴族學校,每年都有冬令營,專門到國外的滑雪場,說是去玩兒其實是去參加滑雪比賽,整個學校評選出前三名,甚至還會頒發證書和獎盃。

    她記得景揚每年都是第一名,還是包攬全項目的那種,景家三樓有個房間,裏面全是他的獎盃獎牌還有各種榮譽證書。

    大哥景明也很厲害,偶爾能拿個第三名,但每年“最帥滑雪者”的稱號一定是他的,想到這兒,程安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覺得景明拿不到冠軍,最大的原因就是他總愛耍酷,根本不在意速度和技巧,也不在意最後的排名,每次都叮囑她一定要把他拍得最帥。

    景瑤總能想出些稀奇古怪的點子,然後搞各種小遊戲,在學校裏面人緣很好。

    相比之下,

    她簡直就是在給他們拖後腿,程安喝了口奶茶,回想起自己當年做的一些傻事,搖了搖頭,果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

    週六上午沒睡懶覺,出門找了一天的房子,結果一直到傍晚都沒有碰到合適的。

    程安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摘了口罩,哈了口熱氣,捶着自己的小腿,走了一天的路,感覺腳都快要廢了似的。

    早上出門那會兒感覺冷颼颼的,特意戴了套頭的那種圍脖裹了兩層,這會兒熱得不行,乾脆摘了放在一旁。

    公園門口有個賣烤紅薯的老大爺,大喇叭上反覆喊着:

    “又香又甜的烤紅薯!”

    “又香又甜的烤紅薯!”

    “又香又甜的烤紅薯!”

    ......

    程安閉着眼深深地聞了一下,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確實又香又甜。

    想喫,

    但是又不想動。

    好累,要是有人能給她送過來就好了,

    不,要是能送到她嘴邊更好。

    感覺烤紅薯的甜味兒越來越近,程安猜,應該是路過的人買了一個吧。

    一睜眼,愣住了。

    景揚一身黑色長風衣,裏面是針織套頭薄毛衣,手裏拿着紙包的烤紅薯,不疾不徐地走了過來,徑直坐在她旁邊,慢條斯理地剝着紅薯皮,從頭到尾沒看她一眼。

    程安抿了抿脣,一直盯着景揚還有......他手裏的烤紅薯,忍不住問道:

    “你怎麼在這兒?”

    他不是應該回江城了嗎?雖說晏城這邊他也算半個老闆,但畢竟景氏在江城,他一週能來晏城一次都不錯了,哪兒能天天待在這邊。

    景揚沒說話,專心致志地低頭剝皮。

    程安撇了撇嘴,不搭理她算了,她還不想搭理他呢,喫個烤紅薯還這麼慢條斯理,姿態優雅,大冬天的給誰看呢。

    哼。

    幾分鐘後,景揚才轉頭看她,拿着手裏的烤紅薯,問道:

    “喫嗎?”

    程安看了他一眼,很有骨氣地拒絕了。

    “不喫。”廉者不受嗟來之食!

    “分你一半?”

    “不用!”

    “很甜的。”

    “......你自己喫吧。”

    “我買了很大一個,”景揚看着她,解釋道:“因爲是最後一個。”

    程安抿脣,矜持了一下,才勉爲其難地說道:

    “那我就幫你喫一半好了。”

    景揚脣角無聲地勾了下,掰了一半遞給她,程安接了過來,低頭咬了一大口,滿足地嘆息着。

    剛出爐的烤紅薯果然是又香又甜!簡直太好吃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喫到一半兒程安又想了起來,把嘴裏的東西嚥了下去,又問了一遍。

    “你呢?”景揚看着她,不答反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我,”程安眼神微閃,不太想告訴景揚她是出來找房子的,“我出來轉轉,在家裏待久了太悶了,你呢?”

    景揚輕笑一聲,薄脣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懶洋洋地說道:“巧了,我也出來轉轉,在家裏待久了太悶了。”

    程安:“......”騙誰呢!他在江城待悶了,跑到晏城來散心?十幾個小時的車程真是不嫌累得慌。

    她沒說實話,他也沒說實話。

    氣氛忽然之間安靜下來,誰也沒再開口。

    莫名覺得有些憋悶,程安低頭快速地喫完了手裏的烤紅薯,起身就要離開,被景揚喚住:

    “程、安。”

    心口倏地一悸,像是許久未彈的琴絃被撥動一般,餘音繞繞,在耳畔迴響,身側的手指不自覺地就攥緊起來。

    大部分熟悉的人都會叫她“安安”,景叔叔、景阿姨、景明還有景瑤,唯有景揚,每次都是很清晰又很刻意地停頓一下,喚她“程安”。

    偶爾幾次的“安安”還是婚後的某些時刻,意亂情/迷時,景揚刻意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喚她一聲“安安”,就連......

    程安回過神來莫名覺得臉上有些發燙,暗暗斥責一番,沒等徹底緩過神來,景揚就已經起身走到她面前,修長的手指拿着她放在長椅上忘了的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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