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隻賣酒，不賣煙。”老闆剛纔一時失態說漏了嘴，這會兒立刻改口。
“老闆，做生意講究一個誠心，故意瞞着就沒什麼意思了。”
陳營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們只是學生，不用防備心這麼強的吧。”
眼見瞞不過去，老闆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悶聲說道：“我勸你最好不要接觸。”
“怎麼了？難不成您這是假煙？”陳營問道。
“煙倒是真的，但...”
見他依舊不肯放棄，老闆嘆了口氣：“你應該沒有辦菸草專賣許可證吧？”
陳營誠實的點了點頭。
“這就是問題了，沒有許可證就叫私售香菸，經營數額達到一萬就可以立案，五萬就叫情節嚴重，再往上就屬於情節特別嚴重，你小小年紀，又是大學生，也不想一步踏錯毀了一生吧？”
以往來這進煙的那些人，幾乎都是有專賣許可證的，所以也並不擔心會被人看出來，而陳營只是一個學生，如果一旦被人舉報，說不定就會牽連到自己，所以老闆斷然不可能將煙賣給他的。
而且他也確實存在了爲陳營好的心思，這兩年隨着市場監管越來越嚴，他也時常考慮，要不要把這條路直接斷了。
“你要是想自己吸，我可以給你拿兩條，要是售賣的話，還是算了吧。”老闆最後又補充了一句。
聽到這些話，陳營沉默了很久。
他發現自己還是太想當然了，原本以爲從小生意做起肯定沒問題，但沒想到差點就在這個細節上栽了個跟頭。
老闆說的沒錯，雖然面對的是學生，他們也不一定會了解這裏面的東西，但一旦出事的話，所有一切就都毀了。
“我明白了。”
陳營謝過老闆，約定了明天上午的送貨時間後，就離開了商貿城。
樊博剛纔在旁邊聽到了全程對話，見他一路上皺着眉頭不說話，就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沒有辦法，只能先擱置吧。”
陳營揉了揉眉心：“少了一大筆應收啊....”
照他之前的計劃，煙絕對是不可缺少的商品，林潤大，回錢快不說，客戶羣體也不少，但現在看來，這點不得不得放棄了。
“要不然偷偷賣？應該也不會有事吧？”樊博也覺得有些可惜。
“如果這樣，日子過得可就越來越刑了，隨時準備進去吧。”
陳營差點被氣笑了：“別擔心，咱們先用小超市積累，以後賺錢的路子多着呢。”
賺錢並不急於一時，陳營更多隻是想積累經驗，爲以後做準備而已，今天這事也算是給他上了一課，不要只顧着眼前的利益，更多的要看清背後的陷阱，切莫要因小失大。
而且香菸也不是說就完全不可能賣，有時候換個名號，性質就天差地別，不過這些還要回去做一番調研之後才知道可行不可行。
因爲答應了樊博要帶他感受一下夜店，所以今天就不打算回學校了，兩人也沒什麼要逛街的慾望，也不像去網吧打遊戲，乾脆找了個賓館，直接休息去了。
“猴急什麼，就算現在去也沒人，夜店都是十點之後纔開始熱鬧，先喫飯去！”陳營不慌不忙的起牀。
兩人找到一家燒烤店，點了幾十串烤串，還專門要了四個大腰子，原本陳營是打算喝點的，但一想樊博那菜如雞的酒量，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萬一剛去沒喝兩杯就躺地上了，那才丟人。
終於熬到了晚上九點半，陳營帶着樊博來到威威，這是鄭市的老牌夜店了，雖然在再過幾年會被奧斯卡，space擠到沒有生存空間，但在這個時間，還是首屈一指的。
“哥，過來玩的？之前有訂臺麼？”剛到門口，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就主動迎了上來。
似乎只要在娛樂場合裏面，年齡的界限就變得非常模糊，只要是客人，不管年齡多大，要麼叫老闆，要麼就叫哥。
陳營也清楚這個規矩，隨口說道：“沒訂臺，給安排個卡座吧。”
“哥，我們這的卡座是有一千塊的低消的，你看....”中年人有些爲難，不確定眼前這兩個明顯是學生模樣的人能不能消費的起。
“安排就好，一個套餐而已。”陳營平淡的說道。
對公賬戶的錢不能動，但他的生活費還有不少，想要來消費一次的話，還是綽綽有餘的。
“好嘞，兩位哥跟我來。”中年男人頓時放下心，看來這兩位是玩家，對一切都比較門清。
進入到夜店裏面，巨大的聲浪迎面撲來，舞池中已經有不少人在了，男男女女肆意的晃動着身體，發泄着自己的荷爾蒙。
樊博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一路上四處觀望，對一切都感覺很好奇。
陳營倒是很淡定，跟隨着男人來到卡座。
“哥，免貴姓朱，叫朱坤。”
中年男人遞過來一張名片：“您看今天喝點兒什麼酒？”
“來個芝華士套餐，再給我上十五瓶百威。”陳營隨意的看了眼酒單。
現在還不是動不動就黑桃A，神龍套的年代，想要裝X的話，一個洋酒套餐足夠，至於啤酒拿來漱漱口也不錯，反正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
很快，酒水果盤都被端了上來。
陳營將軟飲和芝華士兌在一起，看到樊博盯着舞池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直接說道：“想去就去啊，別不好意思。”
“可是我不太會跳...”樊博撓了撓頭。
“只要會動就行，跟着瞎晃唄，都是這樣的，放心去吧。”
“裏面這麼多妹子，你不跟着一起麼？”樊博看他坐着不動，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稍微喝會兒酒。”
陳營端起杯子，擺了擺手：“你趕緊滾蛋，注意點別被人套路了。”
上輩子，不管是陪客戶還是自己玩，他進過的夜店多了，燕京的工體，蓉城的九眼橋都曾經去過不少次，相對於這些地方來說，威威確實有些上不了檯面，所以自然不太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