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問的別亂問。”陳營老臉一黑。
明明侯萍萍昨晚上已經不生氣了,但今天早上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直接拎着擀麪杖到房間來了個叫醒服務,這讓他着實很鬱悶。
“該不是老媽進入更年期了吧。”陳營拿着兩個袋子小聲嘀咕道。
袋子裏是侯萍萍準備的新市特產和零食,點名一份給蘇木,一份給陳思雨。
返程的大巴已經來了,大家正排着隊上車,陳營走過去,把袋子遞給蘇木:“拿着吧,我媽給你的。”
“啊?這個不太好吧。”蘇木下意識想推辭。
“要不然你親自跟我媽說不要?”陳營有些怨念。
這還沒怎麼樣呢,侯萍萍就對蘇木這麼好,要以後真進了家門,自己本就不高的家庭地位又要下降。
“那,替我謝謝阿姨....”
蘇木小聲說道:“你辦完事情之後,要早些回來啊。”
“行,知道了,你們趕緊走吧,記得到了之後給我回個電話。”陳營擺了擺手,反正回程路上有陳思雨在,他也不用擔心什麼。
........
等到衆人都離開之後,陳營和樊博坐上車,準備去楊麗家。
上門拜訪,自然不能空着手去,只是陳營決定直接給錢的方式讓樊博很是納悶,覺得這樣不符合禮節。
“相信我,這纔是最優的方式。”陳營沒多解釋什麼。
按照楊父一家的生活方式,就算送他們貴重的禮品,大概率也是放着不用,或者直接轉手賣錢,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給錢。
車子停在了楊麗家破舊的小院前。
與陳營第一次來一樣,樊博的目光裏充斥着不可思議,特別是在看見楊父之後,他完全不能想象楊麗是從這樣的家庭走出來的。
“你是上次跟楊麗來的那個男孩子?”
楊父顯然對陳營還有印象,一雙渾濁的眼睛打量了他半天,這才緩緩的說道:“楊麗呢?她爲什麼不回來。”
“楊伯伯,楊麗她最近工作繁忙,實在沒有時間,所以拜託我們過來看看您。”陳營十分恭敬的回答道。
不管楊父是什麼樣的人,但作爲楊麗的朋友,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看什麼?看我死了沒好回來分家產是麼?”
楊父開始罵罵咧咧:“告訴她死了這條心!”
“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呢!”樊博當時就火了,忍不住上前兩步準備理論。
陳營擋在他面前,心平氣和的對着楊父說道:“伯伯,楊麗平時也是非常惦記您的....”
他的話未說完,就被楊父再一次打斷:“一個月就寄回來一千塊錢,這叫惦記麼?”
一千塊...
陳營愣了一下。
因爲奶茶店現在還處於初創階段,正是花錢的時候,所以分紅什麼肯定是沒有的,爲了保證楊麗的生活,陳營按照管理的待遇,每月給楊麗發一千工資,但沒想到那她竟然全部都寄回了家裏。
記得之前有一次,陳營發現楊麗連續兩天都在喫泡麪,還問她爲什麼不出去買點,當時楊麗給的回答是外面的飯喫膩了,喫包泡麪換換口味。
但現在看來,她哪裏是不想買,而是真的沒錢去買了....
楊父依舊在罵罵咧咧:“整天瞎XX亂跑,打扮的花裏胡哨,到時候名聲都敗壞了,誰還要她...”
“你怎麼說話的?”
樊博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怒斥道:“有你這麼當爸的麼?”
“怎麼了?老子的家事用你來管?”
楊父吐了一口濃痰:“你要是看不過去,拿一筆彩禮過來,楊麗以後就跟你了。”
“你...”
樊博還想再說什麼,陳營一把拉住他,微微搖了搖頭。
“叔叔,這是楊麗讓我們轉送給您的,請您收好。”
把錢遞給楊父之後,陳營就拉着樊博離開了院子。
“你拉着我幹什麼?”樊博氣的臉都紅了。
“你想幹什麼?衝上去把人揍一頓?”
陳營掏出煙,遞過去一根:“冷靜一點,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什麼叫我不該管,哪有人這樣當父親的!”
楊父的話語對樊博的三觀都產生了衝擊,他實在不敢相信,在這個年代還有如此現象。
“世界上的人多了,咱們生活在陽光裏,就以爲所有人都過得很好,但陰暗的角落一直都是存在的。”
陳營嘆了口氣:“而且咱們也毫無辦法。”
“你剛纔聽他說什麼沒有,什麼叫給彩禮就送人,這是在賣女兒!”
樊博依舊憤憤不平:“難道在他眼裏,一哥就是一件商品?”
“雖然話很難聽,可是現實就是這樣。”
陳營看了他一眼:“而且無論怎麼說,他都是一哥的父親。”
這句話讓樊博愣了半晌,最後只能猛地抽了口煙,狠狠的罵道:“他媽的,真操蛋!”
陳營說的沒錯,這是一哥的父親,他沒有辦法也沒有資格去管。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樊博只是朋友。
陳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們能做的不多,只能更好的發展自己,以後儘快將一哥代理這個苦海。”
樊博點點頭,說道:“營子,跟我說說一哥家裏的事情吧。”
既然樊博都已經看到了,而且三個人以後還要一起共事,這件事也不可能瞞住,所以陳營也沒有什麼顧慮,簡單的跟他講述了一下楊麗的情況。
瞭解了之後,樊博沉默了很久,這才說道:“一哥真不容易。”
“是啊,這也是我佩服她的地方,一哥的內心是非常強大的,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做不到她這種地步。”
陳營感嘆了一句:“知道這些後,你還想追一哥麼?”
“追,爲什麼不追。”
樊博沒有絲毫猶豫:“我喜歡的是她這個人,又不是她的家庭。”
如果說之前他喜歡一哥是因爲一半長相,一半性格的話,那麼現在樊博已經徹底被這個樂觀堅強的女孩子給折服了。
“如果你們真的在一起了,你明白將面臨的會是什麼嘛?”
陳營故意問道:“有可能是無休止的家庭矛盾,還有騷擾。”
“我明白。”樊博輕輕說道。
“那你還要繼續?”
“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