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我一個不小心,便割破了他的喉嚨。
但同時,他還吩咐着身後的小賊。
“快,通知我爸。有人要殺我,讓他快來救我……”
整個宴會廳裏,立刻亂作一團。
我則冷笑着,看着陳城北。
手裏的小刀,依舊抵在他的喉嚨處。
而齊嵐溫婉一笑,她竟拿起一支菸。
放在我嘴邊,幫我點着。
她這種近乎曖昧的動作,看的蘇梅不由皺了下眉頭。
蘇梅想不明白,爲什麼我和齊家大小姐的關係,會如此親近。
宴會廳的門口,一陣騷動。
接着,就見一羣人,快步走了進來。
這些人,有幾個是我熟悉的面孔。
鄒曉嫺,二老闆,還有剛剛在花園遇到的忠伯。
忠伯身邊,跟着的是一個五十多歲,一臉憤怒的男人。
三角眼,吊梢眉。
身材消瘦,一臉的麻子。
如果不是因爲年齡,我都懷疑他和陳城北是兄弟倆。
父子倆太像了,好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
“初,這怎麼回事?快放開陳公子……”
一見這場景,鄒曉嫺立刻說道。
能感覺到,鄒曉嫺很焦急。
畢竟,這是她父親的壽宴。
而我是她帶來的,這麼一鬧,她沒辦法和鄒老爺子交代。
“爸,快救我。他要殺我……”
陳城北衝着陳麻子,大聲求救着。
而陳麻子見兒子一臉是血,他頓時怒火燒。
轉頭看着鄒曉嫺,他沉聲說道:
“鄒小姐,這是你的人吧?他居然把我兒子傷成這樣,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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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麻子自認爲,他算是鄒老爺子的人。
同時,和二老闆的走的也很近。
對於在鄒家沒什麼地位的鄒曉嫺,他自然沒放在眼裏。
能感覺到,鄒曉嫺慌了。
這不但是在她父親的壽宴上鬧事。
並且傷的,還是賊王陳麻子的兒子。
一旁的二老闆,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
接着,轉頭看向鄒曉嫺。
他尖着嗓子,不懷好意的說道:
“鄒曉嫺,這就是你給老爺子送的壽禮嗎?呵,好,真好!”
對於我傷不傷陳城北,二老闆根本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現在可以有機會,踩上鄒曉嫺一腳。
說着,二老闆看向忠伯,又說道:
“忠伯,這種事您說該怎麼辦?”
能感覺到。
眼高於頂,不可一世的二老闆。
對這個忠伯,也是很尊重的。
忠伯依舊是看都沒看我一眼。
他啞着嗓子,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按規矩辦吧!”
話一出口。
鄒曉嫺和蘇梅,臉色頓時煞白。
都是滿面惶恐的看向了我。
忠伯話音一落,鄒家的安保立刻上前。
而鄒曉嫺則馬上看向忠伯,輕聲哀求着:
“忠伯,他是我朋友。不知道我們家的規矩。能不能給他個機會,換個懲罰……”
忠伯佝着腰,冷着臉,慢慢搖頭。
“規矩就是規矩。定了,就不能隨意改!”
一句話,說的鄒曉嫺面如死灰。
她知道,今天是保不住我了。
一時間,宴會廳裏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但絕大多數,都是在幸災樂禍的看着熱鬧。
“忠伯,我還不知道,你說的規矩,指的什麼呢……”
忠伯根本沒搭理我。
或許在他眼裏,我根本不配和他對話。
一旁的鄒曉嫺,絕望的看着我,解釋說:
“三刀洞,刀刀心!”
我不知道,這是誰定的規矩。
但鄒家倒是不愧號稱是哈北第一家族。
他們的一個規矩,就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
可笑!
更可恨!
但我卻無法改變鄒家的規則。
畢竟,這天下是弱肉強食的天下。
而強者,纔是規則的制定者。
我慢慢的放下了手,鬆開了陳城北。
所有人,都認爲我是臣服於鄒家的強大規則之下。
但,我卻忽然轉頭看向忠伯。開口說道:
“忠伯,你確定要讓我三刀洞?”
忠伯不說話。
但沉默,便已表明態度。
“可如果,是有人指使我這麼做。你們又會怎麼處理呢?”
我話一出口。
周圍的人,都不由一驚。
他們一臉疑惑的看着我。
受人指使?
難道,是有人針對鄒家。
特意要在鄒老爺子的壽宴上搞事?
忠伯並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隻說了一個字。
“誰?”
“他!”
我擡手朝着宴會廳角落的方向,清楚的指着。
衆人立刻轉頭。
就見角落處,一個人躲在窗簾後。
透着窗簾的縫隙,正看向我們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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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十多歲,一身唐裝。
花白長髮,紮成馬尾。
雖然,是躲在窗簾後面。
但手的半月紫砂壺,還是露在了外面。
老吳頭兒!
他就是那位戲笑人生,又灑脫不羈的老吳頭兒。
上次從站官屯兒回來後。
我和老吳頭兒只通過幾次電話,再沒見面。
而今天,我和蘇梅在花園時。
忠伯去找人,通過他的描述。
我就猜到,他要找的便是老吳頭兒。
而我剛剛和蘇梅回到宴會廳時。
老吳頭兒就圍在一個賭桌前,正生龍活虎的賭着錢。
老吳頭兒的賭癮極,他根本就沒看到我進門。
而當我和陳城北鬧了起來,砸他一茶壺時。
老吳頭兒就悄悄的躲在窗簾後面,偷偷的看着熱鬧。
這個老傢伙,想裝作不認識我。
但我,絕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見衆人都看着他。
老吳頭兒這才很不情願的,從窗簾後面走出來。
擡手指着我,老吳頭兒滿臉的不開心。
“小兔崽子,眼睛夠賊的啊。我藏的這麼嚴實,居然都被你小子發現了……”
我也不說話,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吳頭兒。
陳麻子看着老吳頭兒,他一臉的憤怒。
“你是誰?爲什麼讓人傷我兒子?”
“我是誰?”
老吳頭兒嘟囔一句。
接着,他一撇嘴,不屑說道:
“你個一臉鳥屎的小蟊賊,也配知道我是誰?”
二老闆也並不認識老吳頭兒。
看着老吳頭兒,他尖着嗓子,問說:
“是你指使這小子,在我家老爺子的壽宴上搞事?”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