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給的是交通部門某領導打的電話。

    讓他幫忙查找一下,這輛車的位置。

    半個小時左右,對方回了電話。

    告訴花姐,這輛車目前在騎象樓的停車場。

    騎象樓?

    我聽的心裏一陣奇怪。

    本以爲,這兩人一定是找地方苟合去了。

    可沒想到,一個和尚,一個蘭花女,竟跑賭場去了。

    和花姐道了謝,我和洪爺回去又找了小朵。

    騎象樓的經理,以及他們有幾個暗燈,都是認識我的。

    我只能讓小朵幫我易容,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當我一個人出現在騎象樓時。

    看着滿場的賭客,我心裏還是不由的感嘆。

    不得不說,騎象樓的策略是對的。

    一個公平博彩的口號,便抓住大多數賭徒的心。

    我買了幾萬的籌碼,開始在人羣,慢慢尋找這兩人的身影。

    上次易容,因爲我的一個捏菸嘴的習慣,被蘇梅看出來。

    從那以後,我便開始慢慢改變我固有的習慣。

    像從前,我從來不轉籌碼。

    但現在,我像一個老賭徒一樣。

    一邊在場子裏四處看着,一邊轉動着自己手的籌碼。

    轉了一圈兒,在自由組桌的散臺區,終於是看到了和尚和蘭花女的呻吟。

    和尚是和賭客組桌,玩的是高倍不限注的炸金花。

    所謂高倍不限注,並非是字面理解的,可以隨意下注。

    而是要求賭客一次性買入最低10萬,最高20萬的籌碼。

    底池是每人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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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局後,可以自由加註,包括一把梭哈。

    這種玩法,相對於普通限注的,則是更加刺激。

    很可能你一手十萬的籌碼,一把牌就打光。

    和尚玩的這桌,一共四個人。

    除了他之外,是兩個年男人,加一個三十左右的高顴骨女人。

    蘭花女沒玩,她一直坐在和尚旁邊,看着熱鬧。

    偶爾,也會幫和尚看看牌。

    在賭徒圈裏,流行一句話。

    在牌桌上,如果你不能找到這頭豬是誰。那麼,這頭豬就是你。

    而他們這個牌局,這頭豬就是和尚。

    和尚的打法很兇,喜歡悶牌,喜歡加註。

    並且,疑心很重。

    他總覺得,別人是在詐他。

    一個小對子,甚至帶a的普通雜牌,都會去比牌。

    我看了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他就已經輸了十幾萬。

    本來我來這裏,只是爲了找這個和尚,也沒打算賭。

    可見他們這局不錯,我決定上場,順手搞點錢。

    在荷官這裏買了十萬籌碼,我便選擇上場。

    前幾輪牌都一般,我只是下底,沒有跟注。

    又一輪開始,荷官發完牌後。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三張牌。

    是a,q,j的不同色的散牌。

    我下家的高顴骨女人莊,她選擇直接下了三千。

    下面兩家棄牌。

    到了和尚時,他和蘭花女的腦袋擠在一起,仔細的看着手牌。

    “你說這把下多少?”

    看過牌,和尚轉頭問蘭花女。

    蘭花女淡淡一笑,說道:

    “我也不知道,你看着下吧……”

    和尚挑了下眉,說道:

    “那就加註,一萬!”

    輪到我時,我沒有着急下注。

    而是點了支菸,開始思考。

    和尚在我的眼裏,其實就是個棒槌。

    可當我沒有出千的機會時,棒槌也可能贏我。

    見我不動,和尚和蘭花女同時看向我,和尚說道:

    “兄弟,到你了!”

    我想了下,跟了一萬。

    到高顴骨女人時,她再次看了下自己的牌。

    猶豫了下,選擇棄牌。

    場上只剩下我和和尚。

    到和尚時,他也同樣思考了一會兒,選擇加註。

    “兩萬!”

    現在底池裏,一共有四萬的籌碼。

    而和尚選擇連續加註。

    難道,他的手牌真的很大?

    我看了一眼和尚,腦子裏忽然蹦出了一個詞,纏打。

    纏打是德州撲克的術語。

    同時,也是德州一項難以學習的高級技能。

    指的是,通過對手的習慣、表情、動作,快速讀出對手的手牌。

    然後採取合適的下注方式,讓對手棄牌。

    2000年左右時,德州在北方只侷限於小圈子,並不流行。

    當年爺帶我去濠江時,曾和幾位德州高手學習過一段時間。

    用爺的話說。

    一個頂級的千手,不單要會出千。

    同時,也要是一個牌術高手。

    我想了下,拿出五個一萬的籌碼,放在手裏。

    接着,便把手放到桌面上。

    但籌碼並沒離手,給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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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是在猶豫加還是不加註。

    而同時,我的目光再次看向和尚。

    和尚的倒是顯得挺鎮定,只是眉毛再次抖了下。

    “加註,五萬!”

    再次輪到和尚。

    他把剩餘的幾萬籌碼,放到手裏,來回擺弄着。

    好一會兒,他纔回頭看了蘭花女一眼,商量說:

    “跟,加,開。三選一,幫我選一個……”

    和尚說的三選一,唯獨沒有棄牌。

    他這話可以有兩種解讀。

    第一,是他的牌不小,絕對不會棄牌。

    第二,完全就是心理戰。故意用這種話來向我透露信息,他的牌很大。

    目的就是爲了接下來,加註詐跑我。

    蘭花女依舊是優雅一笑,搖了搖頭。

    “還是你自己決定吧……”

    幾萬籌碼,在手裏來回倒弄着。

    幾十秒鐘過去,和尚忽然拿起牌。

    竟直接扔到荷官旁邊的回收棄牌區。

    “不跟了,我是對子,我能不能看下你的牌?”

    和尚問我說。

    我笑了下,把牌一合,扔到了棄牌區。

    我當然不可能給他看我的牌。

    其實從最開始,到我上場。

    我就一直觀察這和尚。

    我發現,當他詐牌時。

    他的眉毛總是不由的抖一下。

    所以這一局,我採用反詐的方式,用一手散牌反打他。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就是和尚故意用抖眉頭的方式,來麻痹我。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這和尚便真的是個牌術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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