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做老千的那些年 >第254章掛子門
    安陽凌厲的口氣。

    已經讓齙牙男,抖如篩糠。

    看着安陽,他剛要說話。

    忽然,柳志恆上去便是一腳。

    這一腳極其用力,正揣在齙牙男的腹部。

    “噗通”一聲,齙牙男被踹到在地。

    “告訴我,你同夥都在哪兒?”

    齙牙男蜷縮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腹部。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

    “我沒有同夥,我是被人兩千一天僱來的。僱我的人,就在前面街口的賓館裏!”

    柳志恆二話不說,硬生生的拉起齙牙男。

    “起來,現在就帶我去找那個僱你的人!”

    說着,柳志恆轉頭看向安陽,說道:

    “安陽,我現在去把僱他的人抓過來。這事我處理,你就放心吧。哦,對了。讓人定個好點的飯店。一會兒咱們給初,開個慶功會……”

    說着,柳志恆便帶人要走。

    他剛一動,我忽然開口說道:

    “柳總,這點小事,何必還勞煩你親自去呢?”

    我還沒等說完全,柳志恆便呵呵一笑,感嘆的說道:

    “哎,我不去不行啊。安陽一個女的,這種打打殺殺的黑活兒,還是我來吧……”

    我連連搖頭。

    “不,不,不。柳總,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沒說讓安總去。我的意思是,人我已經幫你帶來了……”

    啊?

    柳志恆頓時呆住了。

    就連安陽也是一臉驚喜,又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我。

    “初先生,怪不得嵐姐一直叫你初爺。看來,還真不是擡舉。你怎麼知道,僱他的人是誰?人在哪兒?”

    掏出手機,我撥通洲哥電話。

    “上來吧!”

    掛斷電話不一會兒。

    就見洲哥帶着一羣人,押着一個四十左右歲的男人,走了進來。

    一看這男人,我不由的皺了下眉頭。

    這男人滿臉是血,血肉模糊。

    看來這洲哥,是把輸錢的怒火,全都撒在這人的身上了。

    “洲哥?這怎麼回事?”

    安陽和柳志恆也都認識這個洲哥。

    柳志恆話音一落。

    洲哥冷哼一聲,說道:

    “怎麼回事?我和初兄弟幫你們抓老千,你是不是該給我點說法啊?”

    柳志恆的神情,有些焦躁。

    但他還是連連點頭,說道:

    “給,必須得給。謝你了,洲哥。這人交給我吧……”

    “等一下!”

    洲哥攔住他柳志恆,指着這男人,問說:

    “把你剛剛和我說的話,現在再說一遍!”

    這男人滿嘴是血,眼睛腫的只剩下一道縫隙。

    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我是柳志恆的堂哥。是他,他讓我從外地僱了人。用褲腰帶,來場子裏搞錢的……”

    “放屁!老子不認識你!”

    柳志恆面如死灰,但他還是大聲喊道。

    我坐在一旁抽着煙,冷眼看着這一幕。

    其實,從我到這場子,開始抓千起。

    我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那麼多陌生的人,贏到十幾萬起身便走。

    沒人戀戰,沒人再來。

    這種情況,太不正常了。

    但那個時候,我還是隻懷疑這是一個團隊出千,沒考慮內鬼。

    可當那個混混主動挑釁我開始。

    我就越來越覺得,這場子肯定有內鬼。

    因爲知道我來的,只有兩人。

    一個是安陽,另外一個是柳志恆。

    安陽是大股東,她可以排除。

    那剩下的,便是柳志恆。

    再通過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以及他對我的態度,和想讓我馬上離開奉天的做法。

    我更加確認,內鬼便是他。

    “志恆,別怪我。我真受不了他們的折磨,要不我不會說出你的……”

    這血人一邊說着,眼淚一邊從眼睛的縫隙了擠出來。

    “柳志恆!你他媽吃裏扒外!”

    安陽怒了,她猛的站了起來。

    能感覺到,憤怒的安陽,柳志恆還是很害怕的。他急忙解釋說:

    “安陽,你聽我解釋……”

    安陽聽與不聽,怎麼處理。都和我無關了。

    總之,人我已經抓到。

    下一步,給我賞錢就好。

    我抽着煙,直接下了樓。

    不想再看他們這種內部的勾鬥。

    在夜晚的馬路上,走了一會兒。

    我腦海裏,想的還是哈北的一切。

    尤其是鄒老爺子那句,能不能活過大年初一。

    我不明白,鄒老爺子爲什麼要提醒我。

    更想不通,是誰要對我下手。

    正想着。

    忽然,就聽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我從小練的耳聰目明。

    這腳步聲,雖然細微,但我卻聽的清楚。

    我立刻站住,回頭一看。

    就見身後路邊的長椅上。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打開揹包。

    從裏面取出一把古樸的琵琶。

    接着,他抱着琵琶開始邊彈邊唱:

    “冬雪飄飄東風起,東風起兮冬月明。

    冬月照我西窗冷,不如聽我琵琶聲。

    一曲高歌一尊酒,一彎碧波一語情。

    奴有情來郎有意,陰陽相隔難相逢。

    恨悠悠,淚盈盈,不見日月霧濛濛。

    一朝緣盡離別日,一世相思不相逢。

    造化弄人千古事,無奈生在塵緣。

    若人問我我是誰?亂彈琵琶一老翁。”

    這人曲風古樸,曲調悠揚。只是這唱詞,又透着世事不明的無奈。

    不過,更讓我奇怪的是。

    現在已經是深夜,這人卻還戴着墨鏡。

    對於這種行爲乖張的做法,我一向是敬而遠之。

    擡腿剛要走,這人卻忽然開口說道:

    “五湖四海走半生,不靠親人靠友朋。三分四角不嫌少,扔兩銅板聽一聽!”

    我微微一怔。

    這人說的切口,屬於掛子門的切口。

    所謂掛子門,是過去走江湖,以武爲生的行當。

    掛子門又分爲尖掛子,和腥掛子。

    尖掛子指的是身有絕技的真功夫。

    而腥掛子,指的是花架子的假功夫。

    掛子門,又分爲支、拉、戳、點四種。

    支指的是保鏢。

    拉指的是看家護院的拳師。

    戳指的是設場地,教功夫的。

    點則指的是撂地賣藝的。

    說句題外話。

    有喜歡郭德綱老師的都知道,他的粉絲稱之爲“老和部隊”。

    很多人以爲,這是根據郭老師相聲那句“老是熱愛和平”而來的。

    實際上,並不是。

    過去凡是走江湖的,都稱之爲“老合”。

    而相聲本就是江湖行當,屬於明門的“團”門。

    如果仔細聽郭老師的相聲,其實裏面就有很多春典黑話的。

    一聽這人道出掛子門切口,我便走了過去。

    掏出二百塊錢,靜悄悄的放在了旁邊。

    接着,轉身便走。

    可沒想到,這人卻馬上又說了一句:

    “老合本非要門人,一首小曲值千金。區區兩張小紙片,何談江湖一家親?”

    我聽了,不由覺得好笑。

    這人說自己不是要飯的。

    我聽了他一首小曲兒,給二百太少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