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小北漂亮的臉蛋上,有一塊清晰的手掌印。

    嘴角處,還有些紅腫。

    洪爺擡手摘下她的眼鏡。

    這一看,洪爺立刻皺了下眉頭。

    小北的眼角處,一片淤青。

    這一看,就是下手不輕。

    “這他媽的是誰打的?心疼死我了!”

    洪爺有些怒了。

    我倒是知道,洪爺向來是憐香惜玉。

    雖然他和小北只見過一次。

    但以小北的顏值,被人打成這樣,的確挺讓人心疼。

    “沒事的,我不小心撞的……”

    說着,小北拿過眼鏡,再次戴上了。

    “你和我實話實說!媽的,老子這輩子最看不上打女人的男人。說,誰?”

    洪爺看着小北,皺着眉頭追問道。

    好一會兒,小北才囁嚅的說道:

    “是,秦二爺……”

    小北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我們聽的卻是清清楚楚。

    “你是秦二爺的女人?”

    洪爺又問了一句。

    而小北看着洪爺,有些緊張的說:

    “我不想跟他,都是他逼迫的。他說我要是不從他,他就殺我父母,活埋我弟弟。所以,我只能被迫跟了他……”

    說着,小北的眼淚便從墨鏡下面,流了出來。

    “你們不瞭解秦二爺,秦家人背後都說他是酒囊飯袋,除了喝酒,就是找女人。我跟他兩年,他找的女人不計其數。而最近心情不好,沒事就去場子裏玩。他給我的錢,又全輸回去了。他今天回來,我朝他要點錢。可沒想到,他對我拳打腳踢,給我趕了出來。還說以後不許出現在八虎門,否則,他見到我就把我毀容……”

    說到此處,小北已經泣不成聲。

    洪爺更是皺着眉頭,一臉的憤然。

    “媽的,這天下怎麼還有這種男人!”

    洪爺話音一落,啞巴在一旁憋的臉通紅,磕磕巴巴的點頭道:

    “就,就,就是嘛!”

    我則看着小北,問說:

    “小北,你要是方便,給我們聊聊秦二爺吧!”

    小北這才擡頭,幽幽說道:

    “我瞭解不多。只知道他是秦翰的父親,他在秦家好像不太受待見。就連底下的人都說,秦二爺就是個酒囊飯袋。除了花天酒地,其他什麼都不行。他弟弟秦四爺一直對他不太滿意,就把他丟在八虎門,不許他去市裏。就連他兒子秦翰,好像對他也挺大意見的。爺倆一見面,就吵個不停。我親眼見到的,就有好幾次了……”

    話一說完,小北便起身道: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喫飯了。我先走了……”

    說着,小北就要走。

    而洪爺一擡手,拉住小北的胳膊。

    小北迴頭,洪爺認真的問說:

    “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小北嘴角上揚,苦笑搖頭。

    “我能去哪兒?他不讓我在八虎門,我也不敢留在這裏。等我找到落腳點,我再給你打電話……”

    小北一說完,洪爺猛的一拽。

    就見小北,立刻貼到他的身上。

    摟着小北的細腰,洪爺冷笑一聲,鄭重說道:

    “你哪兒也別去,就跟在我身邊。我還就不信了,這八虎門還他秦老二說了算了?”

    “d,d,對,他,他說的,不,不算……”

    啞巴在一旁,也跟着憤憤說道。

    而洪爺轉過頭,衝着啞巴說道:

    “我陳永洪這麼多年。第一,見不得女人流淚。第二,看不得別人受苦捱餓。真的,我這人心特軟!”

    我聽着,不由的笑了。

    “你看,你不信?”

    洪爺一邊摟着小北,一邊說道。

    “我就給你講一件事兒吧。我在小學時,和幾個同學打完籃球回到班級。大家都餓的不行,他們還沒喫的。只有我這裏,還剩下四個我老媽給我帶的牛肉包子。當我拿出來那一瞬,大家看着我手裏包子,都饞的要哭了。可我一看,這也不行啊。於是,我忍着內心的不捨和疼痛……”

    “都分給他們,你沒喫?”

    小北跟着問了一句。

    洪爺嘆息一聲:

    “哎,我給他們都踢出班級了。不然他們在場,我怎麼喫的下去?現在想想,我都感慨,那包子真特孃的香啊……”

    洪爺話沒等說完,啞巴便笑的前仰後合。

    小北也是哧哧笑着,嬌嗔道:

    “你這叫善良?”

    洪爺眼睛一立,說道:

    “我這就叫天大的善良。你懂什麼叫善良嗎?善良就是,當別人捱餓的時候,你不能在他面前喫包子。如果你在他面前喫包子了,你也不能吧唧嘴!”

    好一會兒,啞巴才收住笑,問洪爺說:

    “你,你,還還上過,學呢?”

    洪爺嘴一撇,不屑說道:

    “你洪爺何止上過學?學的還好呢,唐詩宋詞,張嘴就來。你聽着……”

    洪爺說着,清了下嗓子,繼續說道:

    “對壘牙牀起戰戈,兩身合一暗推磨。

    採花戲蝶吮花髓,戀蜜狂蜂隱蜜窠(kē)。

    粉汗身中幹又溼,去鬟枕上起猶做。

    此緣此樂真無比,獨步風流第一科。”

    一首詩,聽的小北癡癡傻笑。

    而洪爺在她身邊,輕聲說道:

    “想不想試試,這詩裏的感覺?”

    小北的腦袋,立刻低了下來,抿着嘴,小聲說道:

    “都聽你的。”

    一句話,說的洪爺立刻起身,去買了單。

    走出燒烤攤兒,我看着猴急的洪爺,不禁問說:

    “你帶着她,不怕寧檬喫醋?”

    洪爺立刻搖頭,說道:

    “你不懂,寧檬是貪戀我的美色。小北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她貪戀的,是我強壯的體魄!”

    洪爺的厚顏無恥,讓我徹底無語。

    說着,洪爺在我耳邊,又小聲說道:

    “再說了,洪爺我也該開開葷了。我先帶她回場子,拿點東西。明天和你彙報,我今晚的戰果兒。你就羨慕去吧……”

    話一說完,洪爺拉着小北,打了輛出租車,直接走了。

    眼看着出租車越走越遠,啞巴卻還在原地,豔羨的看着。

    好一會兒,啞巴才嘆息一聲,說道:

    “我,我,啥,啥時候,能,能像洪爺,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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