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自己分吧,沒錢了!”
說着,她起身就要走。
剛一動,就見外圍一陣騷動。
接着,就聽一個年輕人大喊說:
“讓讓,都讓讓。老爺子來了!”
衆人立刻起身,我也跟着轉頭看了過去。
就見兩個年輕人,攙扶着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這老頭子白髮長鬚,瘦如枯槁。身上穿了一件唐衫短袖。
手裏還拄着一根柺杖,走起路來顫顫巍巍。
要不是人扶着,感覺隨時都會摔倒一樣。
“這人誰啊?”
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趙二特意向後退了兩步,壓低聲音說:
“這是佟家村的太上皇,佟主任的老爹。這老傢伙比他兒子還損,打瞎子、咒聾子、罵啞巴、日瘋子,就沒他幹不出來……”
後話沒等出口,趙二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
他急忙閉嘴,轉頭看着我,小聲威脅說:
“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把這話說出去,咱倆都得完蛋,聽到沒?”
因爲是白靜雪找的小賭徒,聯繫到的趙二。
他還並不知道,我和白靜雪的關係。
我點了點頭。
此時,老頭子拄着柺杖,慢悠悠的走到了這女人的跟前。
啞着嗓子,蒼老的聲音也有些有氣無力。
“我說小汪紅,你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
叫汪紅的微胖女人一臉尷尬,低着頭小心翼翼的說:
“您再緩我幾天,過幾天我男人打工回來。我第一時間把錢給您送過來……”
老頭子把柺杖在地上杵了幾下,大聲說道:
“我緩你,誰緩我啊?一共才欠了一萬六而已,你至於這麼一拖再拖嘛?”
汪紅一聽,立刻擡起頭,惶恐的看着老頭子,問說:
“老爺子,我前後在你手裏,一共拿了九千。這怎麼就成了一萬六了?”
本來很正常的一句問話。
可沒想到,這老頭子竟一下急了。
舉起柺杖,“啪”的一聲,打在汪紅的胳膊上。
“利息呢?沒有利息嗎?你逾期多久,你自己不知道嗎?”
汪紅疼的連連慘叫,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着。
周圍的人似乎對這種情況,早已經見怪不怪。
大家笑呵呵的看着熱鬧,全然不當做一回事。
“我告訴你,小汪紅,今天這錢你必須給我!”
老頭子根本不當回事。
舉着柺杖,衝着汪紅的前胸,就杵了幾下。
汪紅疼的眼淚在眼圈裏直打轉,但她卻一動也不敢動。
“寬限你幾天也不是不行,但你怎麼也得表示表示吧?”
說話間,老頭子色眯眯的盯着汪紅的前胸。
喉結上下動了動,還嚥了下口水。
“怎麼表示?”
汪紅的眼淚,終於是忍不住掉了下來。
她膽怯的看着老頭子,眼神中透着一種說不出的絕望。
“上次不是和你說了嗎?怎麼你也得給我暖暖腳吧?”
“我不!”
很顯然,汪紅知道這暖腳的意思。
“那你就他媽的還錢!來人,把衣服給我扒了!”
隨着老頭子話音一落,他身邊的兩個男人立刻上前。
抓住汪紅的胳膊,另外一人就要扒衣服。
此時的汪紅,嚇的花容失色,連聲大叫。
但無奈,她只是個女人,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一旁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倒是挺熱心。
她衝着兩個年輕人,大聲說道:
“先別動,別動,我和這大妹子說說!”
兩人鬆手,大媽衝着汪紅,小聲說道:
“你說你,還當自己是黃花大閨女呢?孩子都生了,你還在乎這些幹嘛?再說了,他一個七十多歲的糟老頭子,能把你怎麼的?最多摸兩下,掐兩下。忍忍就過去了。給他哄高興了,他不還能拿錢給你玩嗎?”
此時的汪紅,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聽嬸子的,去吧,也不少你一塊肉!”
說着,大媽拉起汪紅,朝着老頭子走了過去。
老頭子也不說話,轉身就走。
此時的汪紅,低着頭在後面跟着。
倒是有村裏的二混子,衝着老頭子說道:
“佟大爺,我這有藥,賊好使,給你兩片啊?”
“滾,你想害死我啊?”
老頭子頭也不回的罵了一句。
看着這一幕,我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
只是覺得,一陣陣的可悲。
像汪紅這樣的人,很多很多。
開始時,他們因爲好奇,以爲賭博只是一時的娛樂。
殊不知,這種所謂的娛樂會撬開你貪婪的大門。
在多巴胺的刺激之下,逐漸淪爲賭桌上的行屍走肉。
說到最後,還是那句老生常談,不賭爲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