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我們跟前,她和我打了聲招呼。

    接着,就坐在啞巴身邊沙發的扶手上。

    輕輕推了啞巴一下,嬌嗔的說道:

    “看到我怎麼不說話?”

    “喫冰,冰棍,拉,拉冰棍。沒,沒化!”

    從前見到女人,便如同舔狗一般的啞巴,此時竟擺起了譜。他一副對紅蛇妹愛理不理的樣子。

    紅蛇妹也不生氣,她擡手輕輕打了啞巴一下,接着便撒着嬌,說道:

    “我餓了,帶我喫飯去!”

    啞巴一歪頭,不滿的瞪了紅蛇妹一眼。

    “我,我告,告訴你。我們渣男睡,睡完就跑。你,你別再,再打我主意了。我是你這,這輩子,都再也得,得不到的男人了……”

    這一幕,看的我們幾人都傻了。

    要知道,啞巴的長相就不多說了。他一天天還蓬頭垢面,話也說不利索。

    可沒想到,他竟然開始嫌棄起紅蛇妹了。

    紅蛇妹雖然一身風塵,但當着衆人的面被啞巴這麼說,她便氣呼呼的立刻起身。

    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想走。但她猶豫了下,竟然沒動。

    正說着,酒店大門被人重重推開。

    幾個男人匆忙的跑了進來,而爲首的竟然就是三耳強。

    一進門,三耳強立刻指着紅蛇妹,大聲說道:

    “紅蛇,你來這裏幹什麼?”

    紅蛇妹本來就在啞巴那裏生了一肚子氣。

    一聽三耳強質問她,她便沒好氣的說道:

    “和你沒關係!”

    三耳強更加憤怒,指着啞巴,衝着紅蛇妹說道:

    “紅蛇,你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了?你還是從前那個驕傲的,讓多少人爲之傾倒的紅蛇嗎?你看看你現在,居然偷偷跑出來,找這麼一個垃圾一般的貨色……”

    如果放在從前,啞巴被人當面這麼罵。

    他肯定是一躥老高,拽出鐮刀就去搏命。

    但今天他卻沒有,看着三耳強,他磕磕巴巴的問說:

    “你,你罵我呢?”

    三耳強眼睛一立,點了點頭:

    “對,罵的就是你!”

    啞巴卻不急,轉頭看了紅蛇一眼,又問三耳強:

    “你,你喜,喜歡她?”

    “關你屁事!”

    “媽的,本,本來不關。現,現在關了!”

    說着,他拉着紅蛇妹的手腕,起身便走。

    “走,睡,睡覺去!”

    紅蛇妹竟沒反駁,跟着啞巴就走了。

    三耳強氣的咬牙切齒,他大喊道:

    “紅蛇,你還把不把我當男人?”

    回頭看着三耳強,紅蛇白了他一眼:

    “你算什麼男人!”

    簡單的幾個字,信息量卻是蠻多。

    三耳強暴跳如雷,看着兩人的背影消失。他指着我,恨恨說道:

    “等着,你們幾個爛仔。我早晚讓你們死!”

    “騰”,老黑猛的一下站了起來,朝着三耳強便走了過去。

    “再說一遍!”

    三耳強也不敢接老黑的話,帶着人轉身便走。

    此時的洪爺,摸着自己的心口處,擡頭看着房頂。

    “你怎麼了?”

    “哎!”

    洪爺重重的嘆了口氣,哭喪着臉說:

    “師不如徒,枉爲人師啊!”

    我懶得理他,便衝着神遊物外的小朵說道:

    “小朵,去我房間,我有事和你說!”

    我倆剛走沒兩步,身後便傳來洪爺的聲音:

    “初六,你和啞巴學壞了……”

    “滾!”

    我找小朵就兩件事,都是和黃阿伯的壽宴有關。

    黃阿伯的壽宴,早已在莞城的江湖人中傳開了。

    當天一早,太子譚的車隊便到酒店接上了我們,直奔黃記。

    七十大壽,對於黃阿伯來說也是件大事。

    我們到時,就見門口處早已經是人山人海。停車場更是停滿了各種豪車。

    我們幾人一下車,站在門口處正等着太子譚。

    忽然,就聽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你怎麼來了?”

    轉頭一看,就見帶着黃澤的哈爺,正朝我走了過來。

    一到跟前,他上下打量着我,不滿道:

    “初六,我有時候是真想和你交朋友。但有時候呢,我看你也是真生氣啊。你說說你,那天在黃記丟人都丟到家了,還害的我跟着輸了二百萬。你居然還有臉來黃阿伯的壽宴。我問你,人家請你了嗎?”

    哈爺的聲音很大,惹的周圍人都看向了我。

    其中還有幾個,是當天買我買輸的賭徒。

    看到我的那一瞬,衆人七嘴八舌的罵着:

    “關東仔,快滾吧。這裏不歡迎你!”

    “看到他就晦氣,那天在他身上輸了幾萬塊!”

    有人反壓我贏了錢,便嘻嘻哈哈的說道:

    “關東千王,今天還賭不賭了?我好在你身上贏點錢啊!”

    “賭,他還敢嗎?今天再賭,我就親自剁了他的手!”

    人羣外傳來一個男人野蠻的聲音。

    一轉頭,就見阿豪帶着幾個手下,正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誰讓你來的?”

    一到我跟前,阿豪便斜着眼睛,不懷好意的瞪着我問。

    “誰讓來的,還需要通知你嗎?”

    人羣外傳來了太子譚的聲音。

    隨着他話音一落,人羣自動讓出一條路。

    所有人都恭敬的站在那裏,沒人再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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