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我回頭指了指圍觀人羣中的千手,說道:
“你應該知道,這是千門的集會。和你一個窩在木姐山上,連國都不敢輕易回的人無關。但你偏偏來了,還偏偏找我們麻煩。那好,今天我們就一併解決。讓你知道,你惹上我,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說話間,我的目光看向了旁邊的柳志才,也掃過這些千手。
而我之所以這麼高調,也是在示警這些人。
因爲我清楚,摘星榜中的麻煩,纔剛剛開始而已。
鄒天生捂着手上的手腕,冷冷的盯着我,說道:
“初六,你說的再好聽,但你敢殺我嗎?你不敢的,只要你有了人命官司。你就會和我一樣,逃到國外,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
說着,鄒天生大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之中,滿是嘲諷。
“是嗎?這種生活我還真想試試呢!”
我慢聲答說。看着指間的小刀,輕輕的在衣服角上擦了擦。
染血的刀身再次閃亮,我捏着小刀,朝着鄒天生走去。
有些人,有些事,必須當斷則斷,否則後患無窮。
我剛走兩步,就聽人羣之中傳來撕心裂肺的聲音:
“初六,你放了他,求你了!”
黃澤朝着我,痛苦的大喊着。
她的眼淚,也隨着她的喊聲噴涌而出。
“黃澤!”
鄒天生厲喝一聲。
“他是個什麼東西,不值得你哀求。你放心,他不敢殺我!”
此刻的黃澤,已經淚如雨下,她撕心裂肺的喊着:
“老公,你別刺激他了,我們認輸了,好嗎?”
鄒天生冷哼一聲,說道:
“我鄒天生的字典裏,就沒有認輸二字。初六,來啊,別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
“我成全你!”
說話間,我眼神空洞,看着鄒天生的背後。
此刻的種叔和老吳頭兒,就站在一旁,目光復雜的看着我。
或許許多年前,他們也用同樣的目光看着我的父親梅洛。
當和種叔對視的那一瞬,種叔衝着我微微點了點頭。
這是我們師徒之間,固有的默契。
距離鄒天生本就不遠,當我馬上就要走到他身邊時。
忽然,就聽“噗通”一聲,黃澤跪在了地上。
她面對着老黑,哭喊着說:
“鄭成,求求你了,你幫我勸勸初六。只要你們放了天生,我給你做小,給你端茶倒水,給你做牛做馬……”
老黑看向黃澤,他的目光中沒有任何溫度。
這種感覺,就像看一個陌生人的表演一般。
“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希望也是最後一次……”
“爲什麼?”
黃澤不解的問說。
“因爲,你的聲音讓我噁心!”
老黑一說完,便把目光移開,不再看她。
此刻,我距離鄒天生只有一步之遙。
只要一擡手,我便可以輕鬆的割了他的喉。
鄒天生盯着我,他戲謔的說道:
“做好殺人的準備了?”
“是你自找的!”
我冷聲說道。
鄒天生仰天長嘆,慢聲說道:
“沒想到啊,兜兜轉轉最後還是要死在你的手裏!初六,給我支菸吧……”
我掏出煙,遞給他一支。
鄒天生用力的吸了一口,他雙眼未必,輕輕搖晃着腦袋,像是在隨着音節打着節奏一般。
“初六,你就是殺了我,其實你活不下的。你想想,我一個外人怎麼會忽然來你們的摘星榜呢?沒人叫我來,我能來得了嗎?”
我默默的聽着,這我早已經想到了。
而叫他來的人,應該就是柳雲修。
“其實像你說的,如果在哈北我們成爲朋友,或許現在又是一番景象吧?”
鄒天生如同一個將死之人,在不停的感慨着。
而我也靜靜的聽着,並沒打斷他。
忽然,鄒天生目光一凜,手中的菸頭朝着我便彈了過來。
我急忙一躲,就在這一瞬,“嘶拉”一聲響,鄒天生撕開自己的衣服。
就見他的腰間,竟幫着一圈兒自制的土詐藥。
一隻手拿着打火機,他沒有絲毫的猶豫,便點着了引線。
看着我的眼神裏,也露出了得逞的奸笑,口中同時大喊:
“想殺我?那我們就一起死!”
這我鄒天生人生之中,最後的瘋狂。
他選擇了我,作爲他的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