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當我們一衆人剛進比賽場時，就感覺有些不太對。
一衆千手們三五成羣，正聊着什麼。
最主要的是，他們的臉上都透着一股子興奮。
“他們這是怎麼了？”
洪爺好奇的問了一句。
可惜，沒人理他。
反倒是啞巴，就見他鑽到幾個千手中間。
也不管幾人正在熱聊，他便磕磕巴巴的問說：
“你，你，你們聊，聊啥呢？”
幾人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其中一個獨眼龍，更是斜了啞巴一眼，不滿的說道：
“和你有關係嗎？連句話都說不明白的小磕巴，好好看你的熱鬧就得了！”
啞巴這人是喫蔥喫蒜不吃薑，本來這幾天他就無聊。
現在有人出言不遜，他一下子便來了勁頭。
“我，我，我他媽的磕，磕吧，也比你一，一隻眼強，強吧？我最起碼還，還有嘴呢。你眼珠子都沒，沒了……”
獨眼龍脾氣似乎很暴躁，啞巴的話還正好戳在他的痛處。
話音一落，就見他高舉着拳頭，便想和啞巴動手。
一見要打架，啞巴便是一臉的興奮。
掄起拳頭，就要動手。
眼看着兩人就要撕打到一起，就聽後門處，傳來張凡的聲音：
“住手，還想不想比賽了？”
獨眼龍倒是停下了手，但啞巴本身就不是參賽選手，他怎麼會顧忌這個。
一拳下去，正中獨眼龍的臉頰上。
“砰”的一聲悶響，獨眼龍便朝後仰去。
要不是身後有人扶了一把，他一定會栽倒在地上。
就見獨眼龍一個軲轆，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剛想向前衝，張凡幾人已經走了過來。
擋在兩人中間，張凡皺着眉頭，不滿的說道：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要不要專門給你們畫個區域，你們來場拳賽？”
“好，好啊！”
啞巴根本不當回事。
獨眼龍更是氣的渾身顫抖，他指着啞巴，衝着張凡說道：
“張裁決，你到底管不管？我堂堂上屆摘星榜前十的選手，居然被這種人侮辱。作爲摘星榜的裁決，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和，和，和你妹交，交啊。是他媽的你先罵，罵我的！”
張凡立刻怒視啞巴，朝着門外一指，說道：
“憑，憑，憑啥？”
啞巴不服，張凡氣呼呼的看向了我。
我拍了拍啞巴的肩頭，說道：
“行了，正好你回去休息一天吧！”
啞巴這才朝着獨眼龍豎起中指，笑嘻嘻的說道：
“老，老子回去摟，摟媳婦睡回，回籠覺。美，美，美滋滋。下次見你還揍，揍你！”
說着，他摟着紅蛇，大搖大擺的出了賽場。
“就這就結束了？”
獨眼龍更加憤怒。
張凡則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我只是裁判，能做的就這些。你如果不滿，私下你們怎麼解決，我不參與！”
說着，張凡看向了我，朝着門口處一點頭，說道：
“初先生，麻煩你過來一下！”
和張凡走到院子裏。此刻，偶爾有千手陸陸續續的進到大堂。
走到一棵老槐樹下，張凡先是左右看了看，才緩緩開口說道：
“初六，我問你一件事！”
“你說！”
“摘星榜後，你想過怎麼離開這裏嗎？”
嗯？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張凡。淡漠的神情下，似乎對我還有幾分關心。
“你這話我有些不懂呢？”
“今天剛得到消息。摘星榜結束，當年叱吒雲滇的黃施公，將會到現場爲前八名頒獎。這也是剛剛這些人，比較興奮的一件事。畢竟，江湖之中關於黃施公的傳言太多太多，不亞於當年千門聖手梅洛。每個人都想見見，這位江湖之中的傳奇人物……”
黃施公？
張凡的話，讓我有些意外。
“他不是退出江湖了嗎？”
“退出？”
張凡冷笑了一聲。
“眼爲江，口爲湖。行於天地間，處處是江湖。他怎麼退？而你自報家門，說你是梅洛的兒子。加上梅洛留下的那幅畫，你現在成了衆矢之的。摘星榜結束，這件事勢必要有結果。所以，我找你就是想提醒你。要麼，今天比賽結束之後，連夜離開這裏。要麼，就先想好後路……”
我沉默，我現在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是不是梅洛的兒子其實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到底有沒有那副畫。
門口處，顧子六和他的跟班禿頭阿光正站在那裏，朝着我們的方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