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上海這麼多天了,怎麼鄭組長連個任務也不派給我們?”於曼麗正坐在梳妝檯前,仔細的打扮自己。

    “不派任務還不好嗎?非得上趕着送死?”明臺此刻正擺弄着手裏的相機。

    “我這不是閒着無聊嘛。”於曼麗起身華麗的轉了一圈,滿意的笑了起來。

    咔嚓,明臺手中的照相機剛好拍到這一副畫面。

    ……

    此時的鄭春風帶着四五個行動處的人,前往了紅黨叛徒所說的那家藥材鋪。

    途中,鄭春風偶然看見一家照相館,便對旁人說道:“你們先去蹲守,我有些事。”

    說着,便在衆人的注視下向照相館走去了。

    還沒進門,鄭春風便大喊道:“老闆,你這能洗相片嗎?”

    行動處的人見鄭春風是想洗相片,便也沒有多想,接着向藥材鋪走去。

    明臺和於曼麗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瞬間起身看向樓下。

    只見穿着大衣的鄭春風,正在樓下四處觀望。

    於是明臺等人便連忙下樓,說道:“風哥,是不是有任務了。”

    鄭春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甚至連頭也沒回,指着照相館內的裝飾品,讚譽道:“不錯,挺好看的。”

    明臺有些疑惑的看着鄭春風。

    鄭春風又突然想起之前刺殺波蘭之鷹的那件事,有關明臺的蛻變,不過被自己捷足先登了,那也就是說明臺現如今的心性還未發生改變。像個孩子,算不上一名真正的軍人!

    “明臺,你殺過人嗎?”

    明臺聞言一怔,他不知道爲什麼鄭春風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同時他想起了當時在香港執行任務時的壓力。

    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看樣子就是沒殺過了。”鄭春風忽然詭異的笑了出來:“閒着也是閒着,乾脆給個任務給你。”

    鄭春風的本意和明樓一樣,想讓明臺完成一次質的蛻變。不過明樓上次的計劃失敗了,也算是被自己破壞了。

    雖然明樓不至於因爲此事與自己發生隔閡,但還是得給個交代,更何況明臺還是自己手下,給讓他歷練歷練也無可厚非。

    所以鄭春風便想出這個法子,一石三鳥,既保全了紅黨特工,也給明樓一個交代,自己手下也會多一員“大將”。

    明臺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我一個人?”

    “一個人就夠了。”

    “那我去準備準備。”說完,明臺便準備上樓。

    “不用準備,趕時間。”鄭春風從腰後抽出自己的配槍,遞給了明臺。

    “那你呢?”明臺頓住腳步,又問道。

    “我需要你擔心嗎?”鄭春風擺了擺手,又接着說道:“從這往前,大概兩百米,會有一家藥材鋪。你負責找出藥材鋪外喬裝打扮的特務,並且將其擊斃,一共有五個人。”

    “還有,這裏是上海,日特和七十六號的特務無處不在,自己小心哦。”鄭春風扔下這麼一句話,便離開了。

    “五個人…”明臺感覺這是自己職業生涯的噩夢。

    “鄭組長這是什麼意思?”於曼麗也有些奇怪。

    “呵呵,順其自然吧。”明臺苦笑着自我安慰了一句。

    隨後一咬牙,從後門離開了。

    ……

    鄭春風慢慢悠悠的走到了藥材鋪附近,四處看了看,發現沒有異常後,獨自走了進去。

    “先生,買藥嗎?”一個夥計見鄭春風走了進來,連忙招呼道。

    “進藥材鋪不買藥幹什麼呢?”鄭春風笑着回答了一句。

    那個夥計尷尬的笑了兩聲,又問道:“先生,您要什麼?我幫您抓。”

    鄭春風走到櫃檯前,說道:“半兩烏頭。”

    小夥計樂呵呵的抓了半兩烏頭。

    “半兩半夏。”

    小夥計一愣,臉色古怪的又抓了半兩半夏。

    “砒霜半兩。”

    小夥計臉色愈加古怪,但顧客有要求,自己還是儘量滿足,於是又抓了半兩砒霜。

    “半兩朴硝。”

    小夥計不樂意了,他覺得眼前這個人是來砸場子的。

    “先生,這劑量都夠毒死好幾頭大象了。”

    鄭春風揉了揉鼻子,認真的說道:“這就夠了啊…我還想多買點呢。”

    小夥計有些氣急了,指着鄭春風說不出話來:“你!”

    這時候一個身穿黑色西裝,腳踩皮鞋,左手提棕色箱子,右手挽着一件大衣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柔聲說道:“掌櫃的,拿點藥。”

    鄭春風和小夥計都看向了這人,第一印象都是這人肯定有文化,是個知識分子。

    “哎,來了。”小夥計瞪了一眼鄭春風,連忙走到一旁對中年男子說道:“先生,你要什麼,我給你抓。”

    中年人微笑着將箱子放在地上,又從兜裏掏出一張藥方遞給了小夥計。

    小夥計接過藥方,嘀咕道:“銀花半兩、蒲公英半兩、野菊花半兩……這纔是正常人。”

    鄭春風:“……”

    中年人又問道:“夥計,你這裏有散血子嗎?”

    “散血子…”小夥計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她記得這個名字自己是聽說過的,不過卻想不起來了。

    “先生說的是紫背天葵?不過我們這賣完了。”掌櫃的終於從後院出來了,敲了一下自己那不成器的夥計的腦袋,又轉頭對中年人熱心的說道:“看您這藥方,應該是清熱解毒所用吧?”

    “應該還能治感染吧?”鄭春風非常不合時宜的開口道。

    於是現場幾人的目光全被吸引過去,不過鄭春風卻不顧這些,而是一直盯着中年人看,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掌櫃卻是幫中年人回答了:“這位先生說得對,治療感染也行,不過沒有西藥有效,只能治療普通感染。”

    掌櫃的又回過頭看向中年人,說道:“先生爲什麼不去醫院呢?”

    “西藥不好買,再加上有難言之隱,怕被發現。”鄭春風呵呵的笑了一聲。

    小夥計頓時不樂意了,她看鄭春風異常不順眼,於是便懟道:“你知道個什麼。”

    中年人臉色微紅,似乎被說中了,只見他解釋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難言之隱,只不過是家中妻子懷孕,孕後感染髮熱罷了。”

    鄭春風摸着下巴,又點了點頭,道:“哦……如此的話,那便是我的不是了,先生如此關愛妻子,真是男人的典範啊,哈哈。”

    說完,便大步離開了,他已經大致的確認目標了。

    鄭春風出藥材鋪後,便意味着行動開始。

    暗處的明臺和四周的便衣同時行動。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