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影視:從僞裝者開始 >第十九章,蛻變的明臺
    “伊春君,藤原君有說什麼時候回上海嗎?”鄭春風看向伊春文,又突然提起了這件事情。

    伊春文面色不改,隨口道:“櫻花號去南京之後,也就是一週後。”

    梁仲春在聽到鄭春風的話後,便一直在觀察伊春文。

    不過伊春文的表現卻是有些出乎意料,這平淡的回答,就意味着伊春文現如今還不敢真正的與藤原俊雄決裂。

    梁仲春又與鄭春風對視一眼,兩人心有靈犀一般,開始了配合。

    “這次恐怕是咱們最後一次合作了,以後就不行了。”梁仲春頗爲惋惜的說道。

    “此話怎講?”鄭春風不解的問道。

    伊春文大致猜出了緣由,不過表情還是沒有變化,也沒有開口說話。

    梁仲春搖了搖頭,臉色落寞的講道:“藤原准尉向來不喜走私貪污之事,而且藤原准尉又負責監督七十六號,沒在上海倒還好,如今…唉。”

    “藤原君是貴族出身,自然是看不起這些髒錢的。”鄭春風又出聲說道:“可我們是寒門出身,好不容易擠開成百上千的競爭對手,走到了現如今的位置,但是每月工資卻連養家都困難,還要看上級臉色行事。”

    鄭春風的話看似是在說自己,實則卻戳中了伊春文的內心,他就是寒門子弟,他也是一步一步在屍山血海裏從士兵爬到中佐的,雖然每月工資夠用,但是他手中毫無權利。

    以前他在前線,至少手底下也有一箇中隊的士兵,甚至有時候手底下還有一個滿編的步兵大隊。而如今,手底下就只有七八個護衛自己的蝦兵蟹將。

    就這種情況,還不允許他進行貪污走私。

    這一切的一切究根結底,都怪調他到上海的藤原俊雄。

    不過伊春文依舊沒有在二人面前表露出不滿的神色,臉色平淡,語氣也平淡:“好了,順其自然吧,我會再和藤原談談的,爭取改變他的看法。”

    鄭春風和梁仲春一同點了點頭,他們都知道現在這程度已經夠了,再說多了,伊春文就該察覺不對勁了。

    “伊春君,此事就拜託你了。”鄭春風又告辭道:“那我先走了,明日還有公務。”

    伊春文點了點頭:“好。”

    “鄭兄弟,順路帶我一程。”梁仲春也告辭道:“伊春中佐,我也先走了。”

    伊春文依舊點了點頭,沒有挽留。

    ……

    鄭春風回到車上,一眼便看見了伊春文拿來的那箱藥品。

    梁仲春緊跟其後,也上了車,同樣看見了伊春文之前拿走的箱子。

    不過兩人都極有默契的不再提此事。

    轎車在陳甲操作下,緩緩的動了起來。

    梁仲春通過後視鏡,靜靜看着還站在原地的伊春文,低聲問道:“鄭兄弟,伊春文當真敢對藤原俊雄下手?”

    鄭春風絲毫不擔心,隨口道:“他會敢的。”

    ……

    又過去一會,鄭春風腿上放着裝滿藥品的箱子,由陳甲推着他進了公寓。

    走到房間門口,鄭春風擡起手喊停了陳甲,又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明早七點來接我回七十六號。”

    陳甲有些擔心的問道:“您一個人能行嗎?”

    “他孃的。”鄭春風回頭看着陳甲的臉,就這樣看了十幾秒後,這才說道:“你留在這幹什麼?幫我擦屁股?”

    陳甲撓了撓頭,又道:“嘿嘿,只要您不嫌棄就行。”

    鄭春風笑罵道:“滾。”

    “嘿嘿。”陳甲搖了搖頭,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鄭春風說道:“有屁快放。”

    “科長,咱們真的要搞走私?還是違禁藥品的走私,這可是掉腦袋的事!”

    “不是咱們,是我。”鄭春風認真的說道:“不走私,老子手底下那些兄弟喫什麼?誰還願意給老子賣命?”

    鄭春風雖然相信陳甲,但還是不會告訴他真相。

    “快滾,屁話真多。”鄭春風打開房門,自己推着輪椅進去,又放下這麼一句話,便啪的一下將門關了。

    陳甲無奈的搖了搖頭,也只能離開了。

    鄭春風又推着輪椅走到保險櫃,將藥品一盒一盒整齊的碼放在其中。

    就在關上保險櫃的那一刻,身後傳來一聲異響。

    身爲特務的鄭春風,第一時間便拔出槍,調轉輪椅看向了身後。

    明臺緩緩從黑暗中走出,直挺挺的站在鄭春風對面,說道:“鄭組長,‘毒蛇’來電,命令我們炸燬‘櫻花號’。”

    “嗯……”鄭春風嘴角帶笑,推着輪椅走到明臺身邊,又道:“終於有點軍人的樣子了。”

    “多謝鄭組長誇獎。”明臺又道。

    鄭春風並不着急部署炸燬櫻花號的行動,而是用如同朋友般的話語,說道:“現在對殺敵還有恐懼嗎?”

    “報告鄭組長,沒有了。”

    “那就好。”鄭春風呵呵笑了兩聲,說道:“我這兩個槍子也算沒白挨。”

    “有時候啊。做事得狠一點,不要有那麼多顧慮,這樣才能活下去,懂嗎?”

    “是!”

    “好,一週後,這個計劃你和於曼麗再加上郭騎雲去執行,再帶上一些組員吧,畢竟到時候紅黨也肯定會參與這次行動。”

    最後一句話是鄭春風故意說的。

    明臺有些不解,便問道:“現在不是合作其間嗎?”

    鄭春風冷笑一聲,又道:“合作只不過是給外人看的,上面那些人打着剿匪的名義與紅黨打了多少仗?豈是一朝一夕就能和平共處的?”

    “紅黨是‘匪’嗎?”鄭春風又接着說道:“在我看來,黨國裏那些發國難財,走私、倒賣軍需品的纔是他孃的真正的匪徒。”

    “走私軍需品?”明臺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呵呵,言歸正傳吧。”鄭春風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了作用,再後面的事情就得靠他自己慢慢發掘了。

    “我腿腳不便,此次行動就不參與了。”鄭春風又道:“到時候你指揮就由你全權負責,便宜行事,若有不聽話的,不服從命令的,殺了便是,以殉國報告上級,也算是給他們一個最後的體面。”

    “是!”

    鄭春風看了看明臺那隻用來敬軍禮的手,若有所思的從懷裏掏出一塊手錶,將其遞給了明臺。

    “這手錶雖算不上頂好的,但行動用得上,想來你也沒時間去重新買一塊表,先湊合着吧,到時候再還給我。”

    明臺看着鄭春風遞來的手錶,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接,反而是在猶豫。

    “哦…搞忘記了,你堂堂明家的小少爺,怎麼可能用別人用過的呢?”

    話音剛落,明臺一咬牙,接過了鄭春風遞來的手錶,迅速的帶在自己手上。

    鄭春風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嗯…很好,凡事都有第一次嘛,記得到時候還給我。”

    他知道,明臺正在慢慢的朝着自己預期的方向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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