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貨後,年輕人裝作認真思考的模樣,許久纔開口道:“四根金條,五萬法幣,不知道鄭科長意下如何?”
“你們軍統都如此爽快了,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鄭春風又問道:“只是不知道這錢什麼時候到我手上。”
“鄭科長放心,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道理,我們還是懂得。”年輕人伸出一隻手,立馬便有人端着一個箱子過來,鄭重的遞給了鄭春風。
“數數?”年輕人問道。
鄭春風將箱子扔給了身後站着的徐世正,隨口道:“沒什麼好數的,走了。”
說完,鄭春風領着一大幫子人離開了。
……
又是一天
鄭春風提着箱子匆匆忙忙回到了上海,身邊跟着徐世正。
上海
汪僞政府辦公樓
此刻這裏已經混亂不堪了,不過不是被抗日分子襲擊的,而是從內部他們自己混亂的。
換句話說,就是他們的天塌了!
汪曼春和梁仲春兩人一前一後,快步向明樓辦公室走去。
明樓現在正大發雷霆,其面前四五個電話接連不斷的響起。
叮鈴鈴鈴——叮鈴鈴——
櫻花號爆炸,櫻花號上數以百計的專員喪命,其中日本人更是數不勝數。
因此這些電話,大多都是來找明樓興師問罪的。
“汪處長,你和明長官關係匪淺,要不你先進去?”
“要進你自己進去。”
汪曼春和梁仲春兩人站在明樓辦公室門邊,止步不前,互相勸說着想讓對方先進去。
“汪處長,你手下的鄭春風呢?發生這麼大事怎麼沒來?”梁仲春又明知故問道。
汪曼春冷哼一聲,回答道:“說是去香港做生意了,嘁,知道的他是電訊科科長,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個商人呢。”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鄭春風氣喘吁吁的走了過來,直接推門便進入了明樓的辦公室,似乎沒有看見外面站着的兩人。
這一操作也着實驚呆了梁仲春:“汪處長,他膽子一直這麼大的嗎?”
“哼。”汪曼春又是冷哼一聲,沒有理會梁仲春的話,也跟着進去了。
按道理來說,鄭春風是不夠級別來聆聽明樓的訓話的,儘管他在七十六號位列第三,但他也只是個科長,汪曼春和梁仲春兩人好歹也是一個處長。
但是怎奈何明樓記住他了,先前明臺一事,明樓就想找機會罵鄭春風一次,只不過機會一直不來。這不,機會一來,鄭春風就屁顛屁顛跑來挨訓了。
彭!
明樓將一旁的電話,重重的摔在地上。
似乎憤怒的不成樣子了:“一羣蠢貨,我要你們有何用?文件、策劃、祕密交接一個個做得無懈可擊,一出事,一問三不知!”
一個祕書顫顫巍巍的說道:“我們沒辦法確認列車上列車員的真實身份。”
這個時候,鄭春風上氣不接下氣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二春”組合。
“說。”明樓喝道。
鄭春風深吸一口氣,接着說道:“此次櫻花號事件,我們可以說做得萬無一失,所以敵方是決不可能鑽我們的漏洞的。”
明樓臉色一滯,沉聲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鄭春風又接着說道:“屬下懷疑咱們當中有敵人的奸細!”
這話一出,場內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在場的人都是知道櫻花號所有相關事件的,如果有奸細,那絕對是在這些人當中!而這些人當中絕大部分都掌管着汪僞政府的要害處,當真有奸細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你懷疑誰?”明樓沉思片刻又問道。
鄭春風又接着說道:“卑職還沒有懷疑的對象…卑職特地前來,是爲了請明長官下令,讓汪處長徹查此事,卑職從旁協助。”
汪曼春有些震驚,她沒有想到鄭春風會在這個時候替自己攬活,同樣她也有些期待,期待自己師哥會信任自己。
明樓又接着問道:“你又怎麼保證你不是這個奸細?”
“汪處長可以先從卑職查起,卑職毫無怨言。”鄭春風回答道。
“汪處長你認爲呢?”明樓又看向汪曼春。
許久未開口的汪曼春說道:“屬下贊同鄭科長此言。”
“師哥,我剛剛從南雲課長那得到一條確切的消息。”汪曼春走上前,低聲說道。
“此次專列上的日本高級軍官無一生還!”
明樓瞬間明白這話的意思,這是件大事,必須要有個人頂鍋。
“好,那就從七十六號查起,就算將政府查個底朝天,也一定要把這個奸細給查出來!這麼大手筆,不可能是一兩個奸細能幹出來的!”明樓沉聲說道,隨後又看向那幾個祕書,問道:“阿城呢?”
祕書連忙回答道:“明祕書長去海關了,似乎是七十六號梁處長的貨出了些問題,明祕書長去處理了。”
“他倒是會獻殷勤。”明樓說這話的時候,看向了梁仲春。
梁仲春有些尷尬,一句話也不敢說。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專列上死亡人員的名單,特別是日本人……”
……
第二天
華東影樓
鄭春風手捧着一張殲敵名單,一個字一個字的唸了出來。
郭騎雲、明臺,以及於曼麗三人筆直的站在鄭春風面前。
讀完殲敵名單後,鄭春風又開始讀嘉獎令:“明臺,英雄虎膽……晉升少校軍銜,賜予四等雲麾勳章一枚,升任上海區情報科行動組組長一職。”
替明臺授勳後,鄭春風又道:“本人奉上海區情報科‘毒蛇’之命,前來替諸位授勳。”
“欸,鄭組長,我什麼時候能見見這個毒蛇?”明臺又問道。
鄭春風搖搖頭,指正道:“我現在不是你的組長了。”
“毒蛇說過,該見面的時候自然會見。”鄭春風又接着回答道。
“那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麼?”
“鋤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