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春風聽到這話,便試探性的問道:“汪處長您是說……”
“若要人莫知,除非己莫爲。”汪曼春還是不想告訴鄭春風,又接着說道:“所以總會知道的。”
“呵呵。”鄭春風乾笑兩聲,心理暗罵了一聲,又道:“這倒也是,汪處長,屬下該如何佈局?”
“按你的想法就行,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汪曼春又接着說道:“把梁仲春的事先放在一邊,伊春文方面由我出面解決,不用管他。”
“是!”鄭春風知道如果汪芙蕖還活着,汪曼春就不可能失去理智,這個世上只有兩樣東西能左右汪曼春的心理…一是明樓,二便是汪芙蕖!
“好,你先下去吧。”
……
鄭春風回到電訊科,此刻的電訊科死一樣的安靜,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絲毫沒有以往的歡愉氣氛。
不過這倒也正常,剛剛經歷過那種事情,心情又怎麼會好呢?心情不好又怎麼會說話開玩笑,製造氣氛呢?
“讓陳甲來我辦公室一趟。”鄭春風留下這麼一句話,便獨自進入了辦公室。
進到辦公室後,鄭春風迅速來到窗戶邊,開始查看七十六號大院內的情況。
不過令人失望的是,鄭春風並沒有在窗外看到不同尋常的東西。
“鄭科長,我進來了哦。”陳甲敲響了辦公室的門,喊道。
“進。”
“鄭科長你找我什麼事?”陳甲非常自覺的坐在沙發上,並且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鄭春風見狀,絲毫不意外,輕笑了一聲又道:“帶人去監視…不對,保護汪芙蕖,二十四小時全天不間斷的保護。”
“是!”
“別露出蹤跡了,要悄無聲息的那種。”鄭春風笑意不減。
陳甲聽到這話,頓時覺得鄭春風的笑是在嘲諷自己。
於是便猶豫的說道:“這太難爲人了吧,鄭科長要不讓老徐去?”
鄭春風收斂笑容,平淡的說道:“潑天大功,豈是你說讓就讓的?”
若是以往,陳甲鐵定不會推辭,但如今他已經被鄭春風帶入了正途,所以當然不會再想給漢奸走狗賣命。
“莫不是鋤奸又開始了?”陳甲恍然大悟般問道。
“嗯,我猜測目標會是汪芙蕖,恰好汪曼春也是這麼認爲的。”
陳甲端起茶杯剛準備喝茶,聽到鄭春風這話,動作也停止了,就這麼端着,不喝也不準備放下,思考半天后,又道:“汪曼春在紅黨內部安插了間諜,不然她怎麼知道的?”
“還不算笨。”鄭春風坐在了陳甲側方,又道:“不過汪曼春不信任我,沒把這個奸細的身份告訴我。”
“您是想放水?”陳甲試探性的問道。
“不放,這種破天大功怎麼能說讓就讓呢?”鄭春風又重複了一遍先前的話。
“哦…知道了。”
……
另一邊,紅黨的一隻鋤奸隊又開始了會議。
“國羣,你對此次行動,有目標了嗎?”
謝國羣看着眼前擺放着的照片,上面全是一些漢奸走狗,鄭春風以及明樓的照片,赫然出現了在最上層。
“諸位的看法呢?”謝國羣又問道。
“我覺得國羣同志說的在理,不過就是不知道先從誰下手…”
餘興元托腮沉思片刻後,伸出手指着汪芙蕖的照片說道。
“就他吧,據我所知,汪芙蕖是汪曼春唯一的親人,汪曼春也格外的重視這份親情,只要汪芙蕖一死,汪曼春往後的一段時間內,定然會一蹶不振!”
鄧海松皺眉聽着餘興元的解釋,他覺得這種說法有道理,但又有一點說不過去。
“爲什麼不直接刺殺汪曼春?”鄧海松低聲詢問道。
鄧海送是國外一所大學的高材生,沒有受過專業的特工訓練,甚至連軍人也算不上。
餘興元輕笑着解釋道:“海松兄,咱們隊伍剛剛成立起來,人手、武器、經驗方面都還有所欠缺,咱們不能把第一目標設在例如汪曼春這種的大特務身上。”
他對鄧海松還是很友好的,畢竟誰不願意與一個說話好聽,脾氣又好的人交朋友?
鄧海松點點頭,回答道:“是我欠考慮了…”
“沒事,海松兄是個讀書人,不知道這些也很正常。”
謝國羣思考了許久,這才說道:“好,那咱們三日後的鋤奸目標就定爲汪芙蕖!”
“是!”場內另外五人皆起身敬禮道。
……
傍晚時分
汪曼春獨自一人來到了一家咖啡館。
進門後,沒有第一時間去往吧檯點咖啡,而是四處觀望,似乎是尋找着什麼人。
不多事,汪曼春找到目標,便來到吧檯隨意的要了一杯咖啡。
又走向整個咖啡館的最角落位置。
這裏還坐着一個男子。
上身穿着白色西裝,胸口處口袋裏裝着一個黃色領帶,左手邊放着一頂貝倫帽。
“這裏有人嗎?”汪曼春平淡的問道。
“沒有。”男子等汪曼春坐下後,連忙說道:“汪處長,我已經成功打入了一支紅黨的鋤奸隊。”
“嗯…乾的不錯,說具體情況。”
“這支鋤奸隊打算三日後刺殺汪芙蕖,所有人都會行動。”男子剛準備勸汪曼春早做準備,而後又放棄了。
畢竟汪曼春不是常人,他能想到的,汪曼春肯定也能想到。
甚至汪曼春在紅黨內部安插了多個間諜,早就得知了這個消息也說不定。
汪曼春絲毫不吝嗇賞賜的說道:“嗯,很好,乾的不錯,等會會有人把賞錢送到你親人家中去。”
在她看來,錢卻是如同糞土一般。
拿錢去亂花,還不如拿來送禮,牢牢套住對方。
……
華東影樓
一個戴着紳士帽,穿着大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老闆,照相。”男子嘶啞着嗓子說道。
“好嘞。”郭騎雲聽到聲音上門,連忙跑了下來,但見到這單生意的老闆後,原本笑着的臉慢慢收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