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一響,雖然沒有打中任何人,但是場內也已經陷入了混亂當中…
扮作服務生的謝國羣臉色一沉,他不知道是那個龜兒子敢在這個時候瞎開槍…但此時抱怨也已無用,得趁汪芙蕖還沒離開的時候,儘快下手!
謝國羣將手中盤子一扔,露出握在手中的手槍,朝着汪芙蕖的方向連續射了幾槍。
幾槍過後,謝國羣在地上翻滾一圈,躲在一張桌子後。
可惜的是,汪芙蕖早在謝國羣掀盤子的一瞬間,便倒在了地上,所以謝國羣的子彈只是從汪芙蕖的肩膀上擦過,並打中。
砰砰砰,又是幾槍,這回不是謝國羣開的,是另一個穿着中山裝的男子。
不過這男子很是奇怪,見其穿着打扮並不像是潛伏進來的,更像是憑着請帖或跟着高官進來的。
汪曼春跟快反應過來,蹲在沙發後大喊道:“給我抓活的!”
隨後又連忙看向汪芙蕖,生怕自己這個叔父出了意外。
鄭春風則是掏出搶,迅速的向謝國羣躲藏的桌子旁邊,開了兩槍。
……
“怎麼有槍響了,現在不是還沒到約定時間嗎?”鄧海松臉色陰晴不定,還有些猶豫,他知道謝國羣此刻就在大廳裏,所以他再猶豫救還是不救謝國羣。
若是救,其他同志則會出現危險,有可能全軍覆沒,若是不救,良心上又過不去。
“肯定是國羣擅自行動了,他怎麼能這樣呢?”餘興元大怒的起身說道,隨後拔出槍上膛。
“興元,你準備幹什麼?”鄧海松制止了餘興元的舉動,他認爲餘興元雖與謝國羣不和,但他們終歸是同志關係,有一方出現危險,另一方肯定會救!
餘興元壓低聲音吼道:“去救國羣啊,他可是我們的同志,不能見死不救吧?”
鄧海松聞言,一咬牙道:“撤退”
這話一出,餘興元都認爲自己聽錯了,你不是和謝國羣關係最好嗎?不救他我怎麼把你們一網打盡?
“撤退!”鄧海松低聲吼道,隨後便第一個離開了,鄧松海想的是:既然大家都不肯撤退,那這個“惡人”就有他來當!
餘興元嘆了一聲氣,他實在不想再潛伏了,太累還危險,但這次又沒能一網打盡對方,汪曼春肯定不會允許他回七十六號。
鄧海松也是嘆了一聲氣,他認爲餘興元這聲嘆氣,是在哀嘆謝國羣。
......
鄧海松等人撤退後,大廳中的槍聲也漸漸停止下來,汪芙蕖自然沒有受到傷害。
畢竟這一場局,可是費了汪曼春老大的精力了,所以又怎麼可能讓汪芙蕖出意外呢?
“報告鄭科長,汪處長,此次一共抓捕抗日分子兩人,打死一人!”陳甲將狙擊步槍背在身後,立正敬禮道。
鄭春風沒有急着開口,他始終牢記這是汪曼春的主場!
“很好,春風,回去記得多給點獎金。”汪曼春笑着點了點頭,隨後蹲下看了眼被綁起來的謝國羣。
“呵,你還真的有問題,”汪曼春自然是認出眼前的謝國羣,正是先前的服務生了。
鄭春風回頭看了眼汪芙蕖,見其休息的差不多了,便連忙上前說道:“汪長官,卑職和汪處長爲您在飯店二樓訂了房間,要不...您還是先去歇會吧。”
“哼,你們還是想想怎麼給津田少佐一個交代吧!”汪芙蕖不悅的冷哼一聲。
雖然他早就猜到了鄭春風和汪曼春的意圖,但真實發生後,還是會難免有些生氣,特別是想到子彈差點打中他的時候。
當然...汪芙蕖是生鄭春風的氣,汪曼春可是他的寶貝侄女!
“房間在什麼地方?”汪芙蕖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辜負了侄女的這份好意,畢竟她也是爲了工作嘛....
巧了這不是,鄭春風打的就是這對叔侄之間的情義!
只見鄭春風微笑着點頭道:“世正,帶汪長官回房休息。”
“是!”
送“走”了汪芙蕖,鄭春風心想汪曼春應該發泄的差不多了,便來到其旁邊,低聲道:“汪處長,咱們可以走了,屬下已經完全安排妥當。”
“我叔父沒生氣?”
“生了,只不過是生屬下辦事不周的氣...還有就是,津田少佐此刻還在飯店裏,咱們該給他一個什麼樣的交代?”
“呵呵,若是誰說春風你辦事不利,我可第一個不答應。”汪曼春輕笑一聲,又指了指面前躺着的幾個“俘虜”,接着說道:“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全仰仗汪處長信任。”鄭春風身子微傾,笑着回答道。
待會你可就不會這樣認爲了!
汪曼春接着說道:“你可是我的左右手啊,我又怎麼可能不信任你呢?”
雖然她已經確認了,鄭春風在七十六號的“二春爭權”當中選擇的是曼春,而不是仲春,但她還是得再繼續拉攏鄭春風的心,這世上最難測的就是人心了!
鄭春風沒有回話,微笑不語。
汪曼春回過頭,立刻變了一副臉,厲聲道:“把他們帶回去,由鄭科長親自審訊!”
“是!”
“唉...”鄭春風嘆了一聲氣,他覺得這場局是虧大發了,紅黨鋤奸隊的叛徒沒有抓到,而且還有一個抗日誌士要喫一段時間的皮肉之苦...希望他能挺過去,到時候自己就能有理由救他了...
鄭春風嘆氣之餘,還不忘觀察謝國羣的舉動,若是他有一丁點會背叛組織的動機,那鄭春風必將處之而後快!
他不是個心軟的人,陳記糧店的事就能看出。
汪曼春距離鄭春風很近,清清楚楚看見了鄭春風的行爲。
但她卻沒覺得有什麼,她認爲鄭春風這是在哀嘆有落網之魚,而鄭春風時不時在觀察謝國羣,那肯定是想把這種憤怒轉移到謝國羣身上,畢竟鄭春風的眼神中帶着難以掩藏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