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長公主想要給陸瑾禾繼續訴說自己的想法時,老太太終於是找到了別院來,畢竟陸瑾禾所屬的小院與別院的距離並不遠。

    也得虧這裏是長公主的臨時住所好,否則的話老太太應當是立馬讓人把陸瑾禾駕到院子裏來,有辱門風之人,必定要受到嚴厲懲處。

    這是陸家先帶家主所定下的規矩,以防陸家子弟拿着陸家的名聲權勢出去欺男霸女,只是放在眼下,這似乎成爲某些人來凌虐自己家人的手段。

    聽到侍女的稟告之後,長公主不禁皺起了眉頭。她之所以將陸瑾禾留在這裏,便是不想多生枝節,至少在今晚如此,但這位陸家的老夫人似乎並不這樣想。

    “隨老夫人來的還有何人?”長公主開口問道。

    “還有陸三小姐,以及一幫將軍府的護院。”侍女的言語中也有些怒意,這畢竟是長公主的駕前,縱然是身在將軍府,但這位老夫人做的事情也未免太過猖狂!

    果然!陸瑾禾在心底一聲冷笑,陸清寒能帶着老太太來此處,那便說明了一件事情,是她與方折一同來謀害自己,而柳氏雖未參與其中,但也選擇了袖手旁觀。

    陸瑾禾心裏怒意頓起,自己爲了將軍府做出妥協這倒成了陸清寒他們來迫害自己的本錢。

    “你就在這屋裏!”就在陸瑾禾怒火中燒的時候,便聽長公主冷言道,很顯然,長公主這邊也怒了。

    陸瑾禾在心頭一番計較,還是起身來對長公主說道:“長公主,此番還請您能作壁上觀,容臣女自行處理此事。”

    長公主皺眉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臣女自然明白,若是臣女出去這還算是家事,但若是長公主您一旦出手,那就突破了家事的範疇,變成兩府之爭,甚至與波及更大。”陸瑾禾未有絲毫退讓。

    長公主長呼了口氣,眼中也露出了幾分讚許,她回過神來將桌上的一柄佩劍交給了陸瑾禾。

    “當年,本宮曾在鎮遠將軍門下學過幾日劍術,這就是當日離府之時,將軍贈予本宮的。”長公主的眼中露出懷戀之色。

    別說是放眼整個北燕,就單說這皇宮之中比鎮北將軍高明的劍術大師至少也有雙手之數,畢竟鎮遠將軍是在戰場殺伐,並非是江湖鬥狠。

    先皇之所以要如此安排,便是要讓她與將軍府保留牽絆,那時候先皇的身體已經呈現出了頹勢,需要爲自己的一雙兒女尋找可靠之人。

    到如今長公主也不得不感嘆先帝當初之選擇,兵權在握的鎮遠將軍在先皇駕崩之後很快地平息了北燕各處的騷亂,而自己也遠鎮邊關。

    鎮遠將軍素來疼愛陸瑾禾,長公主心道,此番也算是投桃報李了。

    陸瑾禾接過了長公主手上的佩劍,先是一愣,很快便明白了長公主的意思,拿着這柄劍,就等同於是長公主給了她一個許諾,長公主此番是站在她一邊。

    “謝長公主賜!”陸瑾禾對着長公主微微躬身,至少在此刻陸瑾禾對長公主滿是感激之情。

    長公主對着陸瑾禾擺了擺手:“去吧,早些將這事了了,之後本宮還等着與你徹夜長談。”

    別院內部,正如紅姑所想的那樣,老太太上了年歲,很快就感覺到了疲憊。紅姑本來提議想爲老太太搬來座椅,只不過這個建議被老太太拒絕了。

    這畢竟是長公主當面,未得應允她就如此坐了那可是大不敬。

    此時老太太在心頭的勞累轉化爲了對陸瑾禾的憤恨,這小女子,明知道自己來了,卻故意躲着不見,就是想要折騰她老人家。

    不過,如此作爲也證明了她此時心虛。

    老太太微微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陸清寒,此時的陸清寒一臉焦急,老太太只當是她爲了洗刷自己丈夫身上的冤屈而表現出來的情緒,對此她感覺十分滿意。

    這至少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將軍府的女人並非是完全不守婦道之人,至少自己這個三孫女,懂得嫁出去之後維護夫家。

    與陸瑾禾一做對比,老太太對於陸瑾禾的厭惡又加深了幾分。

    屋內的陸瑾禾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出,老太太本想大罵,忽的看到了陸瑾禾手上之間,那罵聲憋在嘴裏沒有能夠說出來。

    紅姑倒是忠心,她立刻擋在了老太太面前,她明白四小姐此時的心頭一定是異常憤怒,以四小姐的性格,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來沒人會感到奇怪。

    “陸瑾禾,你居然手持兇器而出,難道想把我們這裏所有的人都滅口?”陸清寒的一句話總算是讓老太太清醒了過來。

    老太太一把將紅姑撥開,面對陸瑾禾,並用柺杖指着陸瑾禾道:“你這死丫頭,先前因爲你要強行與丞相府結親,讓你父親失了顏面,如今又來壞你姐的婚姻。”

    大概是話說得太快,讓老太太的氣沒續上,在深吸了好大一口氣之後才繼續說道:“你陸瑾禾就是上天派來懲罰我們陸家的,我要……”

    “就這樣嗎?姐姐!”陸瑾禾並未理會老太太,她看向了陸清寒,說話間特意將“姐姐”而字加重了幾分,怨氣與嘲諷已經展露在了臉上。

    愧疚的眼神只在陸清寒的眼裏存在了一瞬,而後陸清寒指着陸瑾禾怒斥道:“陸瑾禾,你勾引你姐夫,他不從你,你便要將他陷於不義,你這女人真是好狠的心。”

    此時跟在他們身後的護院們一片譁然,在之前他們根本不知道府中發生了這檔子事情。

    老太太眼中露出不悅之色,紅姑會意轉頭看向了衆護院,在紅姑姑的威壓之下,所有的護院盡皆鴉雀無聲。

    “就這樣?”陸瑾禾重複了同一句話,只不過言語神態已經變爲了藐視。

    陸清寒所爲由不得她不藐視,爲了討好自己的夫婿,不惜損害自己孃家,傷害自己的親人,能做到這一步,那已經勝過了這世間大多數卑奴。

    短短的幾個字讓陸清寒嘴皮直哆嗦,好不容易纔讓心神鎮定,她很清楚這時候她必須做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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