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霆似笑非笑地看着陸瑾禾,讓陸瑾禾不自覺地別轉過臉去。
“就算是兄長,也不應當如此盯着人家。”
“別想矇混過去,其實我早就想要問了,你與攝政王到底是何關係,還是那句話,若是真有別的想法,定要慎重考慮,至少在現在你與他並不適合。”
陸瑾霆此時的笑容已經完全收斂,作爲兄長,他覺得有些事情必須代替父親做出提醒,以免她步當初與方折的後塵。
只不過,出了戰場之後的陸瑾霆似乎並不懂得先下手爲強的道理,被陸瑾禾取了先機。
“我現在很想知道那位桑榆到底長成那般模樣,才能夠讓兄長如此牽腸掛肚。”
陸瑾禾的話讓陸瑾霆不禁一滯,雖說知道妹妹意圖矇混過關,但他的腦海裏依舊忍不住回想起了桑榆的相貌。
“那是一個,很……”陸瑾霆雖說當初被稱爲詩武雙絕,這些年來文武之事也沒落下,但此時卻無法想到一個合適的詞彙來形容桑榆。
應當說,在他的心裏,桑榆之美已經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
“她很像我們的母親?”陸瑾禾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這句話讓陸瑾霆一愣,臉上的表情頗爲精彩,尷尬中似乎又帶了幾分恍然。
“果然!”陸瑾禾十分滿意自己的猜測,“從年齡來看,那時候十歲的兄長可算不上什麼大人,能夠讓兄長如此記掛,應當是從那時候開始,畢竟……”
話到此處陸瑾禾遲疑了片刻才繼續說道:“畢竟那個時候我們孃親的身體好不好,對於我們兄妹二人自然是疏於照顧,身爲醫女,對我們有所關照也是理所當然。”
“你的意思就是爲兄我因爲缺乏母親的愛護,才喜歡上桑榆的?”陸瑾霆看向了自己的妹妹,那表情無比認真。
對於母親的記憶,陸瑾禾並沒有多少,但她不止一次聽過,相比於她來說,兄長與母親更爲相似,亦或是說她繼承了母親略顯跳脫的性格,而兄長繼承了母親的相貌。
母親應當是一個相當美麗的女子,陸瑾禾不禁在心裏想到。
“只不過是猜測罷了,但感情這事兒,若是如此簡單那就不值得讓人頭破血流了?”陸瑾禾不禁感嘆道。
“這算是經驗之談?”陸瑾霆看向陸瑾禾的眼神略顯驚訝,在他的記憶中,自家妹妹可不是想的這麼深的人。
“別!”陸瑾禾趕忙擺手,“我那些經歷太過噁心,若是拿來當成經驗教訓別人,那真是侮辱了‘過來人’這個稱呼。”
聽了這話,陸瑾霆不禁一笑:“如此看來,小妹你的確是從那份感情中走出來。”
陸瑾禾雙手合十道:“求求兄長你千萬別將起冠以‘感情’二字,以後再提,就說小妹我少不更事就好了。”
三日之後,攝政王府,“偶然”來到攝政王府的陸瑾禾直接被請到了書房。
此時李棠安還未下朝,陸瑾禾老實在書房坐了一陣。原本在她剛到此處之時,紅綢便來與她聊了一會兒天,但不久之後紅綢便被人叫走,只留下她一人在書房中。
陸瑾禾在書房等了小半柱香時間,依舊沒人到來,按照紅綢的說法,這裏除了她與陸瑾禾之外,對於所有人都是禁地。
被特殊對待自然是件不錯的事情,但陸瑾禾並沒有覺得自己有恃寵而驕的餘地,李棠安身上有太多的未知,若非是之前受助太多,此時應當敬而遠之纔是。
至於今次來到此處,也是爲了兄長陸瑾霆。
陸予政真的出手了,不但是挑唆老太太,似乎還想要說服柳氏對陸瑾霆施壓。
放做平時,陸予政定然是沒這個膽,但對於那位莫小姐,陸予政似乎出奇的執着。
據知夏說,一向不學無術的陸予政居然開始學起了詩書,只不過那近乎蒙學的水平實在是有些慘不忍睹。
陸瑾霆這些日子被老太太弄得有些頭腦發暈,索性每天都去軍營近衛一同操練。這樣的生活兄長倒是挺開心的。
按照他的說法,在訓練之餘,還可以去交相鄰的禁軍切磋,這日子可比在家裏自在許多。
不過,對於太后賜婚一事,陸瑾霆雖然能夠做到暫時逃避,但終究是有太后的旨意壓着。分擔是他自己不願意,如今因爲陸予政的緣故就連家裏也呆不住,可謂是可憐至極。
今次前來,陸瑾禾就是想要問問李棠安關於桑榆的事情,是否有可能將這位兄長傾慕已久的女子找到。
兄長的確是到了婚娶年紀,若再不立個夫人,這次有可能依靠攝政王躲過太后賜婚,那一下次又當如何?
少將軍夫人的身份終究是讓人覬覦,更何況這少將軍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意思。
小半個時辰過去,依舊沒有能夠等到李棠安的迴歸,此時的陸瑾禾有些後悔爲何不事先探明李棠安是否在府上,否則也不會在此處等得這麼辛苦。
想到這裏,陸瑾禾十分憤怒地向空中揮了一拳,只不過這一拳不知道是打向想象中的自己還是李棠安。
“人家求知之人可以立於雪中數個時辰而不動,你這纔等這會兒功夫就不耐煩了。”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李棠安揶揄的聲音。
陸瑾禾癟了癟,先表達自己心中的不屑。當然,這個動作是背對着李棠安做的。而後她飛快地收拾好了表情,轉過身的時候,臉上已經掛着近乎諂媚的笑容。
“雖說王爺這兒是賢者居所,但瑾禾自知自己不過凡人,自然是無法與先賢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