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長公主誠意邀請,那瑾禾也只能厚顏一試,只希望不會辜負殿下您的期望。”

    對於陸瑾禾的迴應,長公主的眼睛已經成了兩彎月牙,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開始!”

    陸瑾禾這邊受長公主之邀加入冰嬉會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柳氏的耳朵裏,雖說心中有些不忿於陸瑾禾的“不守規矩”,但有長公主出面她也不便於多說什麼。

    只是,這對於陸瑾禾的針對自然而然地轉到了陸瑾霆的身上。

    雖說陸瑾霆一直不願意多見那位莫小姐一眼,但對於這段婚事柳氏可謂是上了心,這不僅僅是作爲太后娘娘的親賜婚事。

    在柳氏看來那位莫小姐知詩書識禮儀,與將軍府也是門當戶對,這確爲良配。

    抱有此等想法,柳氏甚至於藉着陸瑾霆不在的時間裏將莫小姐帶入了將軍府,且不說陸瑾霆是如何想法,柳氏如今倒是和莫小姐“婆媳和睦”。

    此番柳氏與莫小姐把手遊園已經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府裏的人都在議論,這位莫小姐何時上門來做他們的少將軍夫人。

    不過,相對於其餘的人看她們,莫小姐的心裏卻是忐忑不已,在

    “莫小姐,許久沒見,不知最近可有甚進益?”柳氏如往常一樣擺出了長輩的姿態。

    若是換做你之前,莫小姐定然不會有甚反應,心中甚至還會生起不少鄙夷,畢竟這柳氏雖爲將軍夫人,但實在是算不得什麼文人雅士。

    但現在卻不一樣,自家這邊受到了來自太后的壓力,若是她莫詩予入不得將軍府,那尚書令的位置恐怕得易主了。

    什麼莫令君,什麼士林之首,太后一聲令下,依舊是難保自身。

    “最近倒是讀了一些從西面來的詩書,也學着做了一些詩詞,奈何見識淺薄,讀出來不過是貽笑大方罷了。”莫小姐感慨道。

    “詩予你也別在意,這完全是那些凡俗之人不懂得詩詞之美。”

    柳氏這話雖這麼說,但卻沒有讓莫小姐將她所作之詩詞念上一遍。其原因嘛,那就是柳氏此人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不過是一介俗人。

    兩人又遊了片刻之後,柳氏終於在閒話之中帶入了正題:“詩予,你與我家瑾霆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了,其人品如何你也知曉。”

    莫小姐微微一愣,在心裏苦笑,直到現在位置她與少將軍陸瑾霆才見過不到三次,其人品才能皆是從柳氏的嘴裏聽說。

    只不過,這一切都不能算是問題,畢竟他們莫家是無法拒絕太后的旨意。

    “少將軍乃是當世英雄。”莫小姐迴應道。

    柳氏十分滿意地點點頭:“既是如此,那等我們這邊挑選個良辰吉日,走過婚求之禮,讓詩予你與我家瑾霆結爲連理,你看如何?”

    如何?自然是不願!

    當然,這些話也只能夠止於莫小姐的心裏。莫小姐到底是個心思剔透之人,她心裏明白那位少將軍的心也不在她身上。

    但那又如何?她並沒有多餘的選擇,莫家之女光環萬千,只不過再如何飽讀詩書也無法上得朝堂,如此她的結果只能有一個,那就是被嫁出去,以此來維持莫家的地位。

    “全憑夫人做主。”莫詩予讓自己臉上的無奈盡去,多了幾分羞赧之色,引得柳氏哈哈大笑。

    “有如此賢惠多才的兒媳,將軍在外也應當安心了!”

    “話雖如此,但少將軍對於詩予……”莫小姐猶豫了片刻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

    柳氏擺手打斷了莫小姐的話,並開口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鎮遠將軍不在,那就由我來料理瑾霆的婚事,之後莫小姐只需要按照本夫人的話去做就行!”

    “是!”莫小姐低頭應道。

    入夜,陸瑾禾總算是離了攝政王府,此時她身體已經疲累非凡。在師孃子堪稱嚴苛的指導之下,她很快地掌握了劍舞的感覺。

    但不出她所料,即使是被稱讚爲極有天賦的人,但面對那些專職的舞者,她舞出來的劍也不過是堪堪能看。

    着讓很多人都在質疑長公主的決定,覺得長公主有着任人唯親的嫌疑。

    但長公主對此置若罔聞,而師孃子對她也愈發嚴厲。

    不過訓練歸訓練,在訓練之後,長公主還是邀請她留在舞者專門留設的地方,包括長公主在內,所有舞者都留在此處以培養相互間的默契。

    不過,陸瑾禾拒絕了這個提議,堅持要回府去。

    她雖說已經在將軍府遭到了頗多暗算,但如今那個地方,那個小院才能夠讓她安心歇息。若真換了地方,陸瑾禾覺得自己沒有被累垮,反而心先奔潰掉。

    好在對此,長公主也表現出了理解的一面,派人御車將她送回將軍府。

    陸瑾禾在略顯清冷的車廂裏打着盹,身上積蓄的疲憊讓她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她即將睡去的一刻,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那顛簸讓陸瑾禾的精神立馬回覆了大半,緊緊地握着袖中匕首。

    “發生了什麼事?”在車停穩之後,陸瑾禾開口問道。

    “是少將軍在等候四小姐!”馬伕回答道。

    在朝廷刻意爲之下,如今的陸瑾霆在京城幾乎已經達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境地,大有讓他成爲第二個鎮遠將軍的感覺。

    “原來是兄長!”陸瑾禾跳下了馬車而後對馬伕說道,“明日勞煩了。”

    馬伕笑着迴應道:“四小姐客氣了,這是小人本分,按照公主說的,還望四小姐您好生休息,之後的日子恐怕不太容易。”

    說完這句話之後,馬車道了聲告辭之後便駕車離去。

    陸瑾禾回過頭來看向自家兄長,在門前燈光之下,她能夠從陸瑾霆的臉上看到前所未有的疲憊之色,這完全不似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

    陸瑾禾琢磨了片刻,她覺得能夠讓自家兄長表現出如此狀態,並且如此深夜還在等候着她,那應當只有一個原因桑榆,除此之外她實在是想不到另外的事情讓兄長頹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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