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中沒有這麼一號人!”鄉勇頭子的話不禁讓陸瑾禾等人皺起了眉頭,其在說話之時明顯就有幾分猶豫。
更何況,這村子也就這麼大,所有人都是知根知底,若非是村中有外人進入,這鄉勇頭子又何須去向村長稟告。
陸瑾禾與阿福相視一眼,很顯然,阿福也與她是同樣的想法。
強闖?
此時以雷霆近衛的戰力,想要突破眼前這些鄉勇的防守並不難,但之後若是讓人知道陸家軍的兵士居然會去欺壓鄉民,定然又是一番閒言碎語。
一時間,他們似乎陷入進退不得的兩難境地。
陸瑾禾想了想,來到了村門口,而後揭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了女相。
那鄉勇頭子見眼前這羣兇悍的人之中居然有一個女子,心中也是驚訝無比,一時間有些發怔。
陸瑾禾一臉悽苦地說道:“自我家兄長離開之後,家中奶奶日日記掛,泣淚難幹,此前諸多誤會家中皆已釋然,只望兄長能夠歸家。”
說話間,陸瑾禾掩面啜泣。一旁的知夏暗道,自家這小姐的演技如今越發爐火純青,若非是知道前因後果自己都相信了。
鄉勇頭子將陸瑾禾哭泣,一時間也有些混亂。他也有高堂在屋,很能明白陸瑾禾的感情,只是方纔村長已經明確拒絕了,說那對來到這村子的夫妻不想見任何人。
鄉勇頭子也明白村長如此堅定的原因,那可是白花花的一整袋銀兩,比方纔那個管事模樣的人拿出來的還要多。
“這樣吧,我只帶一人進去,其餘人全都留在村外如何?”陸瑾禾想了想開口道,“無論如何,今日我都要見兄長一面。”
“勇哥,你就答應了吧!”就在此時鄉勇頭子身後的人開始勸說起來,而他們中某些人的視線依舊在阿福那邊,正所謂是財帛動人心。
鄉勇頭子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身後那些人一眼,衆人全都禁聲,在思索了片刻之後還是接受了陸瑾禾的提議。
“也罷,如今這年關將至,就當是行個好事。”鄉勇頭子開口道。
“多謝這位大哥!”陸瑾禾連忙說道,而後便領着阿福與鄉勇頭子一同進入了村落,在此中陳雷自然有些疑慮,但卻被陸瑾禾駁回了。
入村之後,鄉勇頭子悄聲說道:“你們跟在我身後即可,我會直接帶你們去見那對夫妻!”
陸瑾禾會意,很顯然,這村長應當是得了什麼好處,纔會如此堅決。
來到了一處普通小院之外,還未進入院落,陸瑾禾便聽到裏面的談笑之聲,聽清楚了那聲音之後,陸瑾禾便可以認定,這的確是陸予政。
沒想到這陸予政不但能夠受得了這裏的生活,似乎還有幾分怡然自得的模樣,這讓陸瑾禾稍稍有些驚訝。
還是應當說,有些人真可以將愛情當做糧食。
思及此處,陸瑾禾不禁想到了李棠安。離父親陸淵回京之日已經不遠了,其抵達京城之日,便是李棠安上門提親之時。
陸瑾禾微微點頭,推開了柴門,那吱呀作響的聲音讓人牙酸,很顯然,這對公子小姐在鄉間生活的經驗還有不足之處。
當陸瑾禾進入小院的時候,笑語聲頓時停了下來。陸予政和莫詩予的視線同時投向了陸瑾禾,相比於莫詩予的驚訝,此時陸予政的眼神就要精彩許多。
“好久不見,予政兄長詩予嫂子。”陸瑾禾笑着說道。
陸予政冷聲道:“不過才半月的功夫,這好久不見可說不上!”
莫詩予倒是對陸瑾禾多了幾分熱情,過來拉着陸瑾禾的手往屋裏走去。
“一同進來吧!”陸予政對站在院子裏的阿福說道。
要說來,阿福也曾經當過他的幫閒跟班,只不過,那段時間可算不上愉快,至少對於阿福來說是如此。
阿福微微點頭,放陸瑾禾一個人在裏面他的確是有些不放心,畢竟陸予政是有傷害陸瑾禾的前科。
“你們來這裏,是想要抓我們回去?”進屋之後陸予政開門見山道。
陸瑾禾點頭說道:“的確如此,如今太后已經取消了將軍府與莫家的婚事,又兼之尚書令爲人忠直愛國,太后也決定不做追究,二位既是兩情相悅也不必如此躲藏。”
“父親他原諒我了?”莫詩予下意識地問道。
陸予政身體一震,拉起了莫詩予的手,莫詩予給了陸予政一個眼神以示安慰。
陸瑾禾搖頭道:“尚書令大人那邊我不知曉,不過,你們選擇在此時回去還算穩妥,鎮遠將軍已擊破蠻族,將不日回朝。”
陸予政露出了恍然之色:“難怪太后會放過我們,原來是二叔從邊關歸來。”
“雖是如此,但你此番作爲太過荒唐,想要回尚書房恐怕是有些困難。”陸瑾禾開口提醒道。
這陸予政以往也是個醉心於名利之人,若是仕途斷絕,的確是個不小的打擊。
不過,是否能夠重新起勢,還得看他能夠伺候好那位尚書令,對於拐跑自家女兒,敗壞自己名聲的陸予政,莫令君應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詩予,你覺得如何?”陸予政將視線轉向了莫詩予,其言語神態滿是柔色,一點都不見之前的紈絝之氣。
莫詩予沉吟片刻之後問陸瑾禾道:“此番回去予政真的無事?”
陸瑾禾十分肯定地點頭道:“至少太后不會再追究此事,至於將軍夫人,想來予政兄長有着對付她的辦法。”
對付柳氏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老太太,如今鎮遠將軍迴歸,老太太在府中的話語權只會是越來越大。
“雖說老太太能夠讓你在將軍府有立足之地,但想來兄長之後也不願意再如以往那樣渾噩過活。”陸瑾禾開口道。
陸予政眼神微動低頭道:“還請指教。”
“入贅莫家,聽說莫家那位公子不慕功名,但尚書令卻需要有人在他身邊,之前予政兄長你可是深受莫尚書的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