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顧明遇的眼眸,安想容低聲開口。
聽到安想容的話,男人沉默了幾秒,但隨後便翻過了護欄。
“還有另外兩個條件。”
“第二個條件,我可以原諒你,但我沒有辦法再回到你的身邊。”
不等顧明遇說話,安想容便繼續開口,“顧明遇,你要明白一件事,鏡子打碎了之後,就算是你再如何複合,它始終還是有裂痕的,所以破鏡難以重圓。”
“第三個條件,安氏集團你已經還給我了,所以我不怪你,我哥哥的事情,不是你一人之過,所以我也可以放下,以後,便當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吧。”
“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否則,我便帶着唯唯,從容城徹底的離開。”
一開始的時候,顧明遇的眼中全是難看,但是聽到後面的時候,男人的眼中全是平靜。
風吹亂了她的長髮,他想要伸手去幫她撫平,但對上她的神情,他最終還是鬆開手。
“你不說話,我便當你答應了。”
看向對面的男人,安想容低聲開口,說完這句話之後,她便轉身離開,因爲她已經能看出來顧明遇的情緒恢復了平靜,眼中的偏執已經消失了。
將滿頭方法輕輕攏到耳後,安想容緩緩往前走。
幾分鐘之後,黑色的車子緩緩停在了她的身邊,車窗搖下,顧明遇低聲開口,“普通朋友也是朋友不是嗎?更何況,是我帶你來這裏的,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本以爲安想容還會說什麼,但她什麼都沒有說,轉過身便直接打開了車門。
車子一路往容城的方向而去,兩人都沒有說話。
車子剛下高架的時候,便看見兩輛車子擋在了跟前,車門推開,從上面下來的人是慕言和宋毅。
慕言大步上前,直接將安想容從顧明遇的車上帶了下來,仔細打量了她一眼,確定她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之後,慕言才鬆了一口氣,看向安想容,他輕聲開口,“你沒事吧?”
“沒事。”
看見他眼中的擔憂,安想容搖了搖頭,低聲開口。
“走,我送你回去。”
伸手,慕言直接拉着安想容上車,也不看顧明遇。
但身後卻傳來了男人低沉的聲音,“阿容?”
“不要忘記你答應我的。”
說完,也不等安想容有所迴應,男人直接上了車子。見宋毅還站在那裏不動,男人冷聲開口,“你還不走。”
“顧少,你?”
看一眼後視鏡,顧明遇眼中全是得意和笑意,哪裏還有半點的偏執和難受,不知道爲什麼,看見這樣的顧明遇,宋毅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但一時之間,他也感覺不到哪裏不對勁。
“阿容,你答應了顧明遇什麼。”
車廂內,慕言看向身邊的人,忍不住開口。
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之後,安想容淡淡出聲,“我答應他,以後將他當做普通朋友。”
“阿容,顧明遇明顯就是在算計你。”
慕言的眼中全是不贊同,但安想容卻陷入了沉默,什麼都沒有再說了。
是不是算計她不知道,只是那一刻,看見他眼中的悲涼,她終究還是心軟了。
看見上面的號碼,他皺了皺眉,但還是按下了接通建,“媽?”
不知那頭的人說了什麼,慕言的眉頭越皺越深,但還是低聲說道,“行,我知道了,我一會就回去。”
“你要是有事情就去忙,我讓人來接我就好了。”
等慕言掛斷電話之後,安想容轉頭看向他開口。
“沒事,先送你回去。”
說完,慕言便將車速降低了一些,但車子再慢,還是開到了安想容的別墅。
等車子停下之後,安想容便直接推開了車門,“行了,你快回去吧。”
說完,安想容便直接往裏面走,看着她的背影,慕言忍不住開口喊道,“阿容?”
“怎麼了?”
聽到他的聲音,安想容回過頭,看向他,輕聲開口。
她眉眼如畫,和記憶中的模樣一模一樣,慕言忽然就笑了,“阿容,你知道我一直喜歡你嗎?”
“知道。”
慕言的話音一落,安想容便直接開口。
走下臺階,她走到他的車旁,繼續開口,“我知道你喜歡我。”
她不是一個傻子,慕言對她的心意,她自然是知曉的。
對上慕言的眼眸,安想容低聲說道,“與我而言,你是朋友,是兄長,也是夥伴。”
“慕言,我不愛你,如果和你在一起,對你不公。”
那些特別難熬的日子裏,她也想過和慕言在一起,但只要有這個念頭,她便打消了。
她沒有資格利用別人的愛,來填補自己的空缺。
“我相信,值得你愛的那個人,終有一天會出現。”
對着慕言笑了笑,安想容輕聲說道,說完這句話,她便直接離開了。
慕言一直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許久許久,直到安想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時候,他才發動了車子。
拿過一旁的墨鏡,慕言直接戴上。
慕家。
“你明知道阿言不喜歡念念,又何必要強行撮合。”
慕天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慕夫人,低聲開口,眼中全是無奈。
“我們這樣的人家,喜歡重要嗎?”
“阿言是不喜歡念念,但念念喜歡阿言啊,這就夠了。司家只有念念一個孩子,你覺得是找一個人滿眼滿眼都是阿言的女孩子好,還是找一個阿言滿心歡喜的孩子好?”
聽到這話的慕天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父母,自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得益的那一方。
但沉默了幾秒之後,慕天還是忍不住開口,“就算是這樣,阿言不同意,你也沒有辦法真的將他們強行湊到一起。”
“只要有心,總歸是有辦法的。”
慕夫人的聲音很輕,慕天幾乎沒有聽清楚,正準備開口問的時候,便看見慕言大步走進客廳。
“爸,媽。”
“你還知道回來?”
一看見慕言,慕天便好氣的吼道,對於慕天的脾氣,慕言早就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