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夏彤睜眼醒來,就看到自己的老闆守在自己牀前閉目假寐。
“趙總?”杜夏彤動了動手指試圖叫醒她。
趙綺晴瞬間清醒了過來,見到杜夏彤已經甦醒,忙問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感覺渾身好疼。”杜夏彤看着自己那隻被打着石膏吊起來的腿,忍不住痛得皺了皺眉頭。
“你已經睡了六個小時了,現在麻藥勁兒估計也下去了。”
說着,趙綺晴拿起棉籤蘸了蘸水,要往杜夏彤那幹得起皮的嘴上抹去。
“不用不用,趙總,我自己來就好。”
被老闆親自照顧,杜夏彤受寵若驚般想要起身回絕,卻再一次扯痛了傷口。
“好啦,跟我還客氣什麼。”趙綺晴搖頭失笑,繼續小心翼翼地幫她潤溼嘴脣。
杜夏彤看着自家老闆這樣體貼,頓時眼眶一熱。
心中暗暗發誓,她一定要好好工作,爲老闆鞠躬盡瘁,披荊斬棘。
“你這次也算是幸運,那輛車撞過來的時候,安全氣囊及時地彈了出來,只是左腿骨折,頭部和胸骨都無大礙。”
趙綺晴嘆了口氣,繼續道:“你還記得撞你那人長什麼樣子嗎?”
杜夏彤努力回想着昨天的事,良久,痛苦地搖頭道:
“那輛車像是突然失控一樣,瘋狂地撞了過來,我都沒有看到對方的模樣。”
“對了,安夫人她沒事吧。”杜夏彤突然想起來。
“她傷勢有些重,剛輸完血,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趙綺晴淡淡道。
“啊?”杜夏彤一想到昨天是自己送的安夫人,嚇得趕緊問她:
“趙總,安家不會告我吧,在車上我再三叮囑安夫人系安全帶,可她一直在咒罵您和傅總,根本不聽我的勸。”
“安家不會動你的,你放心。”趙綺晴安慰道:
“而且昨天的車禍好像是有人故意爲之,傅西深已經派人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會是誰對我下這麼大的狠手?”杜夏彤聽到是有人故意,不禁感到疑惑。
趙綺晴怕她過於激動,並未說太多,故作輕鬆道:
“你先別想着麼多,現在好好養傷要緊,我給你放病假,再替你申請工傷補貼,好不好?”
“趙總,你對我簡直太好了。”杜夏彤再次熱淚盈眶。
安撫好杜夏彤,趙綺晴從病房裏走了出來,迎面撞上了走過來的安寧。
她見安寧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以爲是安夫人出了什麼事,不禁詢問:“你母親還好嗎?”
可安寧擡眼一看到她,立馬換了一副仇視的表情,眼中除了嫉恨還有些莫名的情緒。
見安寧不說話,趙綺晴還以爲安夫人真出了事刺激到她了,也不再多言。
正要離去,趙綺晴卻被叫住。
“趙綺晴,你可真是幸運!”安寧語氣幽怨道。
趙綺晴回眸,不解地望着她,“什麼意思?”
可安寧卻沉默不語,只是怨恨地盯着趙綺晴。
“你母親沒事就好,我還有事,沒空陪你在這兒耗時間。”
趙綺晴不明白這人到底要幹嘛,也懶得理她,丟下這一句話就要離去。
誰知安寧卻突然發瘋般地喊道:“我媽媽有沒有事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休想破壞我們的關係!”
趙綺晴被她突然的舉動嚇得心內一驚,詫異地望着她,“你沒吃錯藥吧?”
安寧惡狠狠地瞪着趙綺晴,警告道:
趙綺晴見她說得如此大言不慚,冷笑了一聲,擡眸直視着她道:“說到迷惑,我正好有事問你。”
“問我?真是可笑。”安寧不以爲然。
“在大學時,我有寫日記的習慣,你是知道的吧。”趙綺晴看着她。
安寧一愣,隨即反駁:“你提這做什麼,誰都知道你愛寫日記,有什麼稀奇。”
“所以你才明目張膽地偷我的日記去看?”趙綺晴反問道。
“我,我沒有!”安寧臉色一白,有些慌了神,趕緊矢口否認,“我怎麼會看你的日記!”
“哦?那是我多想了?”
安寧目光躲閃,不敢直視步步緊逼的趙綺晴,“當然是你多想了。”
趙綺晴見她如此反應,心底的念頭再一次被印證,眼下也不想再與她爭執什麼了。
“安寧,如果你還有良知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再自欺欺人地活下去。”說完,趙綺晴轉身離去。
安寧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回想着剛纔DNA報告上的結果,一個邪惡的念頭從心底生出。
趙綺晴,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酒店內。
巨大的落地窗上映襯出傅西深挺拔的身姿,他俯視着窗外不遠處的海平線,神情冷如寒冰。
“傅總,查到了。”
手下將一沓照片放在傅西深面前,照片中的幾個人正是昨天撞向杜夏彤等人的肇事者。
“這是昨晚在溫泉公館附近的監控中調出來的,從監控中看,他們似乎早就將目標鎖定在了趙總的車上,事發之後,他們將車開到了海邊,就棄車逃跑了。”
“他們是什麼人?”傅西深沉聲道。
“是附近的一羣混混沒有工作,平時無所事事,靠欺壓漁民收保護費爲生,前幾天還差點欺負了安小姐。”
“另外還查到他們昨日在附近高級會所的消費記錄,會所經理說這幾個人是第一次去會所,花錢很是大方。”
“而且他們的賬戶在昨日收到一筆不知名鉅款,匯款時間正好和車禍發生時間吻合。”手下補充道。
果然是有人指使,傅西深轉過身瞥向桌子上的照片,聲音冷得可怕,“匯款人查到沒有?”
手下趕緊低下了頭,不敢靠近眼前散發着危險氣息的人,“因爲有警方干涉,我們的人一時還沒辦法調取匯款賬戶的信息。”
傅西深目光一凜,語氣冷冽:“他們逃到哪去了?”
“經調查是往隔壁的F市逃去了,我們的人和警方已經前去追了。”手下解釋道。
“調集所有人手去追,另外查一查這些天誰和他們有過往來,立刻去辦。”
“是。”隨即,手下迅速離開了房間。
傅西深放下手中的照片,擡手揉了揉緊皺的眉頭,眼底暗流涌動。
這時,手機突然響起,傅西深看了一眼屏幕,按下了接通鍵。
“西深,你在哪?”趙綺晴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酒店,你從醫院出來了?”
“嗯,肇事者有消息了嗎?”趙綺晴忍不住問道。
“把你位置發過來,我過去接你。”
“額,不用,我”趙綺晴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
“這人在搞什麼名堂?”她忍不住喃喃自語,隨即把自己的位置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