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震天見容彥仍舊是拒絕,眼神一凜:“怎麼,翅膀硬了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你是我的兒子,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
這句話落在了容彥的耳朵裏,他低着頭咬牙握緊了自己手裏的杯子。
“不要忘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就連你的命都是。”
容震天說話語氣不帶半分威脅,卻絲毫不容置喙。
“林睿,你接下來就跟着彥兒,他很少幹這些事,關鍵時刻你得多幫幫他。”容震天對着安子睿說道。
安子睿心裏一驚,立馬答應下來:“是,老大。”
容震天聽到這道聲音,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許的緩和,他看着年前的人:“你們,可不要讓我失望。”
容震天說完,拿起桌上放着的茶一飲而盡,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容彥看着容震天離開的背影,深深的喘了幾口粗氣,一把拿起桌上的杯子摔了出去,對着鄭業和安子睿吼道:“都給我滾出去!”
鄭業也本身就有緊張的情緒,聽到這樣的話立馬拉着安子睿的胳膊帶着人走了出去。
一出門,是寂靜的走廊。
容震天早已不見了蹤影,就連平常巡邏的小弟也都突然消失了。
鄭業靠在牆上:“靠,嚇死老子了。”
安子睿皺着眉頭什麼話都沒說,將人拖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注意自己的形象!”
“是,睿哥!”鄭業立馬跟在安子睿的身後:“睿哥,我們現在去做什麼?老大說的那些話……會不會也讓我跟着一起去啊?”
鄭業問的小心翼翼,從他的神色裏還能看出一絲抗拒。
“嗯。”安子睿點了點頭:“你在他的身邊聽到了這樣的事,你覺得你還能跑嗎。”
很明顯,不能,並且萬一有一個做不好,他的小命豈不是……
“哎呦,大哥,我能不能不去啊?我我就是個普通人,我可不敢幹那些事情!”鄭業哭喪着臉:“哥,你手頭上有沒有那種,去很遠的地方,不管是苦力還是做什麼其他的,只要能讓我走遠點就可以,我都可以接受的!”
“你現在纔想起來離開,已經晚了。”安子睿一邊說着一邊走進了一個小樹林,他知道這邊的樹林,可以看到有人說話,但是是沒有聲音的。
“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把我發配的遠遠的!”鄭業祈求着:“睿哥,我當時說要跟着你就是想要遠離這件事情,你不能就這樣看着我從一個火坑又跳進了另一個火坑裏!”
“鄭業。”安子睿的腳步忽然停下,他回頭看向在後面跟着哭喪着臉的人。
“你是不是到現在都沒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我得清清楚楚,我就是個無名小卒,我不想靠這麼前的!”鄭業崩潰的抱着頭蹲了下來。
安子睿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等着他嚎完再伸腳踢了踢他:“起來。”
“睿哥,我不能起來,我給你下跪,求你把我調走吧!”鄭業一邊哭着一邊真的雙膝下跪。
“不行!這可不行!”鄭業一個機靈,抹着鼻涕眼淚起身。
安子睿也深吸一口氣:“我告訴你,你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你不能再從心裏覺得自己是一個無名無姓的人,打從他問你的姓名開始,就已經記住你了。”安子睿說道。
這一番話卻讓鄭業的汗毛立起:“爲什麼?我什麼都沒做!”
能被容震天記住的人,可不是什麼好事。
“可能是你太過有趣吧。”安子睿說道:“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他在對待自己的人的時候,也總是會網開一面。”
“我勸你現在不要太緊張,就你剛剛直接下跪,如果被看到了,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你知道自己面臨的會是什麼。”安子睿淡淡的說。
“我怎麼能不緊張,這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自由,是想我跟着你推翻他!”鄭業激動極了。
“所以,事已至此,你只有兩個選擇。”安子睿伸出一根手指:“一,跟着我繼續收集證據,雖然風險很大,但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跟着我他一時半會不會懷疑到我們的身上。”
“第二,你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不要作聲,繼續默默無名的站着,直到我想辦法將他拉下去。”
安子睿說話的聲音很輕,但在這種寂靜的環境裏,也能讓人聽得一清二楚。
“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沒看到今天他看我們的那個眼神,恨不得下一秒就把我們拖出去喂狗!”鄭業說道。
“呵。”安子睿笑着點了點頭:“你在如此強大的心理壓力之下,還能觀察到他的表情,也是十分難得的人才。”
“睿哥!”鄭業現在心裏十分焦急,也暫時不想聽得打趣,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曾經和你站在一起的那些兄弟不見了,或者說基地裏的人少了一些。”安子睿問道。
“是啊,我還曾經問過那些主管,他們說是已經將人打發了,不再用他們了。”鄭業立馬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傳遞給安子睿:“睿哥,你說是不是我一直像他們那樣,也能重新出去呢?”
“呵,我不知道說你是天真還是愚蠢。”安子睿直視着他:“你進來這麼久,如果出去真的這麼容易的話,你會一直在這找我嗎?”
“你是不是已經糊塗了?到現在是夢還是現實已經分不清楚了?”
鄭業呆在原地,不甘心的聽着面前淡然的聲音將他的美好希望一點一點的擊碎。
“那他們去了哪裏,他們真的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過……”
說到這,鄭業好像閃過一絲靈光,有猶如身在冰窟,不敢動彈:“你的意思是,那麼多人,再也回不來了嗎?”
安子睿輕嗤了一聲:“你不算年輕了,在現在這個環境下,就別做那種美好世界的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