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睿一個人坐在吧檯上,他那健碩的身材光是往哪兒一坐,一條腿搭在高凳邊緣,一條腿修長隨意的搭落在地。
整個人看起來禁慾中透着幾分凌冽,他周身的氣息很冷,冷到周圍獵豔美女看到這樣秀色可餐的帥哥,望塵莫及。
有點兒無趣,他一看就是專門來買醉的癡心人,八成心傷了。
但其中不乏勇者,幾個穿着吊帶小皮裙的美人互相竊竊私語商榷了一番。
“莉莉姐去吧,她最好看了。”
話落,其中一個窄腰大長腿的美女,邁着那雙白皙的腿朝着安子睿靠近,眉眼帶着妖冶的笑容。
“帥哥,有空一起喝一杯嗎?”她的聲音嬌作柔嫩,透着幾分輕佻。
這種女人目的很直白,安子睿不是傻子,現在也還不至於幾杯酒醉了。
他冷眸驟然掀開眼皮,雙眸中迸射出的寒意,刺的美人心口微顫,隨着他的視線墜落黑淵。
女人久久沒有說話,雙眸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一言不發。
彷彿就那麼直勾勾地盯着,也能將人吸入腹中。
半晌,安子睿淡淡沉冷開口,“抱歉,不聊。”
美女反而就喜歡這種一開始不會對你上趕着陪聊的。
她瞬間來了興致,湊近了一點,手中拿着酒杯,自顧自地在安子睿剛剛喝過的位置輕輕碰了一下。
“既然帥哥不好意思,那我先乾爲敬。”這位名叫‘莉莉’的,看起來似乎很自信的樣子。
安子睿冷笑了一聲,笑不達眼底,漸漸陌生疏離的態度愈發明顯。
他擡手,望着酒保,“換一個杯子。”
在美女面前絲毫不給美女面子,不知道的還是以爲是鋼鐵直男。
其實不然,安子睿只是不想玩兒這種曖昧腐爛的成年人遊戲。
莉莉臉色僵硬了一瞬,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轉身朝着幾個姐妹示意了一下。
眼前這個男人,沒戲。
安子睿見身旁清淨了下來,心情略微有點兒焦躁。
他掏出手機點開第一個號碼撥了出去,“你怎麼還沒來?”
“飯局剛結束,給你帶了點新鮮出爐的。”聞言,安子睿這才心情舒暢了一點兒。
晚上沒喫東西光喝酒了,胃裏稍微有點兒燒灼感。
“那你快點兒。”
說完,安子睿果斷的掛斷電話。
酒保的新杯子也拿來了,重新給安子睿斟了杯酒,“先生,您朋友的要幫你先醒好嗎?”
“行。”說完,他又覺得不太合適,想了想,“算了,還是先等等。”
酒保轉身,繼續忙自己的。
紙醉金迷最亂人心,安子睿現在滿腦子都是杜夏彤清冷驕矜的面容。
過了一會兒,傅西深從門外走了進來,穿着西裝的手中還提了一個精緻的飯盒,看起來毫無違和感。
他仰頭淡淡地環顧了一圈,看到了坐在吧檯一人飲酒醉的安子睿。
“一個人自我沉醉呢?”他輕輕伸出手搗了搗安子睿的臂膀,聲音清冷中透着幾分挪喻。
安子睿擡眸看了一眼他,坐直了身子接過傅西深帶來的餐食。
他深深地嗅了一口,笑了笑,“謝了。”
隨後,傅西深跟酒保要來一瓶洋酒開封,和安子睿喝。
“怎麼就心情不好了?”
下午的時候,安子睿突然給他電話說自己心情不好,想找人喝一杯。
傅西深當時給趙綺晴說了一下這事兒,趙綺晴說:去,看看我哥的感情史是不是受挫了。
如今見到安子睿這幅魂不守舍的模樣,便一目瞭然,這人是受到了愛情的打擊。
“你今天和杜夏彤,沒談好?”
傅西深輕輕搖晃着酒杯,驕矜高冷的面容靜靜地凝視着一旁失魂落魄的安子睿。
他晃了晃神,點了點頭。
“爲什麼?”
爲什麼,這個問題安子睿想了一下午,也沒有想明白。
酒精漸漸上頭,他的情緒也跟着越低落起來。
傅西深見他暫時什麼都不說,他也不主動問,在一旁取出手機跟趙綺晴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覆消息。
“我今天跟她求婚了,但是她沒有答應。”
傅西深:“……”
如果沒有記錯,他下午送杜夏彤回去的時候,手裏什麼都沒有準備。
乾柴烈火,就地正法?
“你難道?”
安子睿秒懂他說的什麼意思,側眸無語地瞪了一眼他。
“就是拒絕了我,拒絕你明白嗎?我說你願意嫁給我嗎?她說你走吧我不需要!”
傅西深輕笑了一聲,望着安子睿無可奈何地恨不能上前去給他腦瓜一錘。
“沒有戒指沒有鮮花,沒有精心策劃,你就這麼白白的去?哪個姑娘願意跟你走?願意跟你走的也是看上了你的錢。”
他無奈安子睿的腦回路,沒想到在警察這個職位上幹了這麼久,面對這些兒女情長卻漏了怯。
這很安子睿的直男癌風格。
聽傅西深指導的,安子睿眼眸中黯然的光閃爍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怔怔地望着傅西深。
傅西深沉沉地嘆了口氣,還是決定跟眼前這個大舅子哥好好地說說這個道理。
“女人無論是結婚還是生孩子,都只爲一個人,甚至是一生一次,特別是頭婚,戀愛,都是需要儀式感的。”
“那我去給她買包包,名牌口紅和鑽戒?”安子睿像一個愣頭青一樣,說風就是雨。
傅西深險些一口老血噴在安子睿的臉上,恨鐵不成鋼地冷冷瞪着他。
酒吧裏聲音躁動,還有爵士樂託襯,顯得格外躁耳。
傅西深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安子睿,“走,我們換個地方?”
安子睿點了點頭,稍微喝了一點酒精,他感覺腦袋反而清醒了不少。
出了酒吧,傅西深和安子睿各自點了一根菸,站在街頭,望着紛紛攘攘的街頭,好不熱鬧。
“我說完了你別明早睡一覺醒來全忘了。”傅西深側眸,深深地打量了安子睿一眼。
目前看起來還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