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夏彤腳步不停,心情稍微舒服了一點。
起碼,安子睿沒有在病房裏耽誤太長時間就出來了。
說話時酸溜溜的,她癟了癟嘴,“你怎麼不看着她把飯吃了再走?”
“聽到我家彤彤受欺負了,我能不出來嗎?”安子睿言語間表達的顯然向着她。
杜夏彤竊喜的笑了笑,停頓住腳步望着安子睿。
“我真的沒有想要炫耀或者宣誓主權的意思,唉,可能也是因爲我不太會說話吧。”
說着說着,她漸漸氣餒了不少,如同一隻泄了氣的氣球。
手被人牽了起來,安子睿好整以暇地笑望着她,“我都聽到了。”
杜夏彤呆怔了一下,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從頭到尾?”
“當然了,要不然怎麼當清官。”安子睿傲嬌地得瑟出聲。
杜夏彤勾了勾脣,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把粥放下,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她有哮喘,不能被刺激。”
安子睿解釋一下爲什麼剛剛會讓她先行離開。
“原來如此,那我就知道了。”杜夏彤點了點頭,被安子睿牽着回到了車上。
安子睿望着杜夏彤,“咱家這小醋桶我得盯着,不然一點就着。”
被男人這麼毫不客氣地拆穿調侃,杜夏彤矢口否認,“哪有,你胡說八道。”
“反正啊,我就是喜歡我家小醋包。”
杜夏彤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
回到家樓下,杜夏彤沒急着上去,安子睿把她留了下來。
“怎麼啦?”她不明所以。
安子睿猶豫了半天,淡淡出聲:“關於晴晴和安家的事情,我媽和我爸一直希望她能回來。”
這件事情確實有點棘手。
“你覺得我明天和她聊聊這事兒怎麼樣?”杜夏彤看着安子睿,心中思腹着這麼問會不會被打。
趙綺晴的情緒最近心情陰晴不定,想想都讓人望而卻步。
原本好好的新娘子準備開開心心拍婚紗照結果,結果被過往的仇家般親生父母給攪和不安生。
這麼想着,杜夏彤頓時覺得自己鴨梨山大。
“看來,閨蜜重要還是老公重要的死亡命題落在我頭上了。”她深深地倒吸了口氣。
安子睿擡手揉了揉她的臉頰,“這件事也不勉強,做不來咱就不做,畢竟晴晴心裏有堵也是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抹平的。”
“對啊,家族恩怨糾葛不清也很痛苦,對她而言。”杜夏彤太懂趙綺晴了,她能什麼都不說硬生生憋着。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坦白交代,遮遮掩掩反而讓趙綺晴厭惡。
次日清早,杜夏彤去辦公室前,特意給杜夏彤買了想喫卻不能喫的煎餅。
傅西深自從她懷孕後,把這些喻爲垃圾食品,導致趙綺晴少了很多快樂。
“偷偷摸摸讓我來你辦公室幹嘛?”趙綺晴推開杜夏彤辦公室的門,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杜夏彤一臉神祕地朝她招了招手,“快來看。”
“什麼啊?”
說着,趙綺晴走近,看到杜夏彤桌面上擺着煎餅和豆漿,她瞬間瞭然,詫異地笑望着杜夏彤。
杜夏彤點了點頭,“肯定啊,不給你還能給誰?”
趙綺晴聞言側眸深深地望了一眼她,“這裏面不會有什麼貓膩吧?”
“沒有。”杜夏彤搖了搖頭。
趙綺晴坐了下來,心安理得地悄然接受了這份早餐,一臉滿足。
“知我者杜夏彤也,阿深已經徹底不讓我喫這些了,饞死我了。”
杜夏彤得了便宜還賣乖,“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那你說吧,有什麼事要找我?”趙綺晴順着她的話接了下來。
果真是什麼都逃不過她的火眼晶晶。
杜夏彤咬了咬脣,拉開椅子坐在趙綺晴的對面,眉眼嚴肅:“你有沒有想過認祖歸宗?”
聽到杜夏彤這句話,坐在對面好整以暇地趙綺晴什麼都明白了。
她勾了勾脣,“你覺得我是被仇恨矇蔽的人嗎?”
杜夏彤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趙綺晴說的模棱兩可,“過段時間吧,我需要時間。”
她都這麼說了,再計較些問下去也不合適,杜夏彤心滿意足。
她將趙綺晴送到門口,一臉恭敬:“趙總您走好。”
“一邊兒去!”趙綺晴懶懶地瞪了一眼她,一臉鄙夷。
杜夏彤嘿嘿一笑,轉身掏出手機給安子睿彙報這個消息。
安子睿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坐在安父辦公桌對面,“最近挑個日子,年前把婚禮辦了,聽到沒有?”
“我知道。”安子睿把玩兒着手機,這一幕恰巧被安父看到。
“安子睿,我跟你說話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看手機了?”
聞言,安子睿從回覆消息的屏幕中擡起頭來,望着安父,脣角微彎。
“爸,彤彤說,晴晴會找時間和你們聯繫。”
果然,這句話剛說出口,安父愣了愣。
他反應過來,臉上堆滿了笑容,“是嗎?那就好,那就好……”
總算有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了。
“這樣讓你媽知道了,心裏那塊石頭也該放下了。”安父吐了口氣。
過往那些不堪的回憶,就像是拔不掉的釘子,深深地紮在心裏。
對於趙綺晴而言,安家就是那顆拔不掉的釘子。
安子睿不得不唏噓,時過境遷,很多事情和人都在改變,他也不例外。
“爸,至少這是一件好事,彤彤能認我們,已經很不容易了。”
自從趙綺晴無意間開始叫他哥哥,他就愛上了這個充滿了責任感的稱呼。
趙綺晴的童年過得一點兒都不幸福,他缺席了很多年,安父安母亦是如此。
他們都渴望在有生之年,好好彌補對於趙綺晴的虧欠。
“最近沒事多在公司刷刷存在感,既然退了,就好好打理公司。”安父語重心長道。
“您不是還擱這兒呢,我不急。”安子睿前一陣子也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安父怎麼會不懂他的心思,嗔怒地冷哼了一聲。
“等你們完婚,你就給我好好上班。”這是他最後的讓步。
安子睿欣然應允,“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