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怔怔地面對面而立。
淮寧之低垂着腦袋,一言不發地乖巧又安靜。
就像是剛開始被秦放打磨蔫兒了一樣。
現在依舊如此,秦放看着低頭乖順的淮寧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有風輕輕吹過,掀起一抹涼意,太陽西去,天台漸漸染上一片陰影。
“笨蛋!”良久,秦放輕嗤了一聲。
“我沒有,我只是想以同事的身份關心一下他,誰知道……”
“誰知道他倒打一耙,還說你的不是。”秦放替她將接下來的話都說了出口。
淮寧之繼續垂下腦袋,整個人提不起什麼精神,像是霜打的茄子。
“徐鶴這種人,還是不要接觸的好,這種表面過於陽光的人,其實都是僞裝。”
倏然間,秦放溫柔的淡淡道,邊將手放在淮寧之柔軟的發頂,輕輕撫摸她的腦袋。
淮寧之抿了抿脣,眼眶漸漸有些紅潤。
“我沒有談過戀愛,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然後還被人說我吊着他……”
她的聲音漸漸嗚咽,肩膀一抽一抽的,看的人心口一悸。
秦放輕輕捏了捏手掌,又緩緩鬆開,動作反覆。
頃刻間,他一把摟過淮寧之的肩膀,將人圈在懷中。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就連秦放都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對淮寧之這個小姑娘做出這種溫柔的動作。
淮寧之在情緒最低落的狀態下,感受到了一股溫熱又有安全感的懷抱,她哭的更大聲。
順便,將自己稀拉的鼻涕也順勢蹭在秦放的名貴大衣上。
秦放蹙了蹙眉,默默地盯着她的發頂一會兒,又突然彎了彎脣。
淮寧之哭的差不多後,從秦放的懷抱中鬆開。
瞬間,原本的溫熱消散,身前變得冰涼,秦放瑟縮了一下脖頸。
“謝謝秦總。”這大概是冬日暖陽裏,唯一的一抹光了吧。
原本以爲徐鶴是一個很陽光溫柔的人,現如今,她無法置信。
很多事情,只有經歷過後纔會懂的。
陡然間,秦放的手機響起。
他走到一旁接電話,側臉直面着淮寧之。
淮寧之的眼神一直怔怔地望着他,方纔他當着那麼多人面在徐鶴面前拉走自己的時候。
冷沉幽寒的模樣,簡直帥呆了。
或許是因爲太冷了,被人污衊的感覺很不好受。
想到之前被秦放那麼批判,她都沒有今天這麼氣到發抖過。
徐鶴這個人,她大概再也不想見到了。
秦放打完電話,從另一頭過來看着淮寧之,聲音冷冷的。
“帶你去換身衣服,今晚參加一個飯局。”
淮寧之訥訥地點了點頭,跟着秦放回到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大家都用一種好奇又困惑的眼神望着淮寧之。
淮寧之被這羣視線包裹着,心中瞭然,剛剛在樓下發生的事情,大家都大差不差地知道了不少。
“愣着幹什麼?快點!”秦放已經拿完東西走了出來,看她還在原地發愣催促道。
他們剛走,身後那羣八卦的女人開始議論紛紛。
“唉你們看到沒?說不定淮寧之跟秦總就是有一腿。”
“就是說啊,不然啊怎麼會那麼直白的拒絕了人家徐鶴,人徐鶴也不差啊?”
“我剛可是在樓下聽徐鶴嚷嚷,說淮寧之吊着他。”
“真有這回事啊?那這淮寧之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哦!”
“你們那是不是喫飽了撐的?”陡然間,一道沉冷的聲音從她們之中響起。
衆人尋着聲音看去,是坐在淮寧之旁邊的張姐。
幾乎是頃刻間,大家閉緊了嘴巴。
張姐在秦放的身邊跟了秦放有好多年,算是資深的前輩了,她的話語在秦放心中有多少份量。
大家心知肚明,誰也不敢造次。
大概是看大家太吵鬧,張姐纔出聲呵斥了一句。
“張姐,不是我說,您平時對淮寧之也太好了,她私底下生活那……”
“她私生活怎樣我管不着,也沒那時間管閒,你要真覺得沒事兒,就多幹活,省的年終獎又沒你。”
瞬間,剛剛那個跟張姐面前穿淮寧之小鞋的人面色一凝,鼓了鼓腮幫不再說話。
沒想到張姐還護着淮寧之,這讓大家心中更確信了秦放和淮寧之之間的關係。
而剛剛張姐提到了年終獎,又讓大家犯了難,也不敢多說話惹是非了。
……
“你說剛剛樓下是工程部的徐鶴?”
總裁辦公室裏,小魏正面望着坐在大班椅上的傅西深,彙報剛纔在樓下發生的事情。
“沒錯傅總,這件事已經解決,就是聽到了不少關於淮小姐子虛烏有的緋聞。”
小魏算是對傅西深家族和朋友很熟悉的助理了,剛剛聽到那些對淮寧之不好的風評時,也有些憤懣。
傅西深皺了皺眉,表情變得有些難看,“你都聽到什麼了?”
小魏將剛剛的所見所聞能記住的,事無鉅細全都彙報給傅西深。
“我知道了,咱們的年會安排在哪天了?”
“後天,31號。”
景天在年尾辦年會,正好跨年,第二天放假。
大家想去的去,不想去的可以和朋友組局。
但是每年景天的年會都很盛大夢幻,大部分人都選擇在景天的年會跨年。
傅西深幽寒的眼眸沉了沉,不再多說。
“我知道了,今天可以早點下班了。”
聞言,小魏傾身,“好的總裁。”
待助理走後,傅西深剛想拿起手機,微信視頻電話已經call了過來。
“我親愛的老公大人,您什麼時候回來呀?”
趙綺晴溫婉可人的模樣在視頻裏顯露出來,暖化了傅西深的心。
他輕淺的笑了笑,道:“等我,我現在回來。”
“嗯好,今晚還是我們,寧之和秦放去參加晚宴了。”
傅西深皺了皺眉,“怎麼又有飯局?”
“這不得問你那好副總。”趙綺晴挑了挑眉,笑的明媚張揚。
“不要告訴我你這笑的有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