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麼?”赫連煦也不由提起了心。

    “除非楚芊羽纔是她親生的,她愛楚芊羽勝過愛你。”蕭清寒渾不在意的道,“爲了逼你娶了她,無所不用其極!”

    赫連煦,“……”

    他就知道,蕭清寒嘴裏沒個正形,他就不該聽她胡扯。

    “開玩笑,開玩笑的!”蕭清寒呵呵笑道,“或許只是她這個做姨母的,太過疼愛外甥女了。關心則亂,想不了那麼多吧!”

    赫連煦沒有說話,正好外面響起了腳步聲,他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是這家的農婦過來了,她端着一碗稀粥,顫聲道:“二……二位莫要嫌棄,農家小院,只有這種飯菜了。將就着充飢吧!”

    赫連煦過去接過來,那農婦卻是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整個人都抖得不成樣子。

    “你怎麼嚇到人家了?”蕭清寒瞥了他一眼,淡笑道,“大姐別怕,我們不是壞人。只是前段時間,不幸落難,這才逃命至此的。等我們休整好了,立刻就離開,不會多加打擾的。”

    對着滿面和善笑意的蕭清寒,顯然農婦沒那麼有壓力。

    向她打聽了一番,去往最近的城鎮,只有一條山路可走。

    而趕着牛車,也需要一日一夜的時間。

    他們眼下這種情況,必須得去往就近的城鎮,然後再想辦法聯繫赫連煦的手下,亦或者回京。

    敲定主意之後,兩人便喬裝打扮了一番,隨即來到了就近的城鎮。

    這片城鎮一眼看上去,其實還挺繁華的,但是細看下去,卻莫名感覺有些不對勁。

    裏面人來人往的不少,但是卻莫名給人一種壓抑冷清之感。

    赫連煦顯然也留意到了這一點,再看隨處可見的白布,他心中瞬間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素來這種情況,只有國喪纔有。

    國喪期間,音樂嫁娶,官停百日,民停一月。

    且爲人臣者,更是不準宴請,飲酒,作樂!

    四十九日之內,不準屠宰!

    更有甚者,家家戶戶懸掛白布,以示哀悼。

    眼前這景象,豈不正好符合了國喪的禮制。

    赫連煦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不過才離開了幾天,他的父皇便駕崩了嗎?

    怎麼可能?父皇春秋鼎盛,素來身體強健!怎麼會……

    出神間,卻被蕭清寒給拉了一下。

    “發什麼呆!前面有個飯館,我們去那邊探聽一下消息。”蕭清寒說着,便拉着他往那邊走去,一邊走着,一邊還不忘提醒道,“別忘了咱們現在只是普通的農家人,收斂一下氣勢。”

    赫連煦恍然回神,隨着她去了那魚龍混雜的飯館。

    裏面人聲鼎沸,氣味更是頂的人腦子發脹,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自幼生長在皇室,喫穿用度皆爲精品,何曾來過這種底層百姓喫飯的地方。

    一時間,他的臉都青了。

    下意識想要離開的時候,卻被蕭清寒給強勢的拉了進去。

    相比來說,蕭清寒對此倒是極爲適應。

    面對那樣髒兮兮黑乎乎的桌椅,她竟然也能毫無心理負擔的落座。

    這真的是自幼養在深閨之中的千金嗎?

    大約是他的眼神太過明顯,蕭清寒白了他一眼道:“一看你就沒曾遭受過社會的毒打!等你餓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哪裏還能有這窮講究的機會!有的喫就不錯了!”

    聞言,赫連煦不由蹙眉,沉聲道:“你到底經歷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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