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寒下意識的循聲望去,卻見來人是兩個身形高大的嬤嬤。

    在慎刑司這種地方的嬤嬤,必須得孔武有力,才能製得住犯人。

    “進了我慎刑司,我們一定會好生招待她的。”爲首的嬤嬤說着,惡狠狠的瞪了蕭清寒一眼。

    “好,那就勞煩二位嬤嬤了。”那侍衛道,“上頭交代過了,別叫她死的太容易!死前,得吐出點有用的東西來。”

    “放心便是了!”其中一個嬤嬤說道,“你先去把她給捆到刑臺上。”

    那個嬤嬤點了點頭,闊步來到了蕭清寒的身邊,伸手扣住了她的雙臂。

    那一瞬間,蕭清寒身體一僵,本能的擡頭朝她看了過去。

    他微微垂眸,迎上了蕭清寒的視線。

    眼神交匯間,蕭清寒立刻心領神會,整個身子都放鬆了下來。

    侍衛剛一出去,慎刑司的鐵門一關,蕭清寒便脫力的坐在了一旁那個本來用於懲罰犯人的刑臺之上。

    “你怎麼來了?還打扮成這個樣子!”蕭清寒說着,不由失笑。

    “你是怎麼看出破綻的?”一旁,風澈忍不住問道。

    明明他的易容術很完美,便是貼在臉上仔細觀察,都不該發現異常纔對。

    偏偏蕭清寒一眼就認出了赫連煦,這叫他相當的挫敗。

    “這個很簡單啊!”蕭清寒道,“你身上這麼明顯的龍涎香的味道,一個慎刑司的掌刑嬤嬤,怎麼可能用得起?”

    龍涎香這種薰香,素來都是皇家特用的名貴香料。

    尋常人根本用不到這玩意兒!

    而赫連煦聞言,作勢聞了聞自己的身上,卻沒有聞到任何的味道。

    他和蕭清寒出去折騰了這麼久,哪裏有時間給衣服薰上那龍涎香?

    也不知道,蕭清寒是從哪裏,聞到的氣味!

    正出神間,就聽蕭清寒對着風澈,歡聲道:“這位,一定是風澈了!”

    “的確是在下,久違了,王妃!”風澈說着,朝她抱拳行了個禮,淡聲道,“王妃觀察力敏銳,風某自愧不如。”

    說實話,他頂着一副老嬤嬤的樣子,做出這樣一番動作,看上去格外的違和。

    蕭清寒訕訕笑道:“哪裏,哪裏!風先生易容術高超,纔是真正叫我敬佩。我也就是仰仗着嗅覺敏銳,纔會聞到了你們身上熟悉的氣息。”

    “什麼氣息?”風澈作勢聞了聞自己,並未發現異常。

    “是藥味!風先生必然是因爲,長年累月的同藥材打交道,纔會形成這樣的藥香之氣。”蕭清寒說着,就聽赫連煦重重的咳嗽了幾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無關緊要之言,日後有時間再說。”赫連煦道,“先隨我離開這裏!”

    “等一下,走什麼走?我不走!”蕭清寒道,“沒把那幕後黑手揪出來,我哪都不去!”

    “你……”赫連煦沒好氣的道,“再這麼折騰下去,你命都沒了。”

    “那我也不走。”蕭清寒哼聲道。

    就這麼走了,之前的苦頭豈不是都白吃了!

    還差臨門一腳了,她必須要等着!

    再者說了,現在連赫連煦和風澈都混進來了,她也喫不着什麼苦頭,更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了!

    “王妃還是隨他離開吧!你不知道,在他得知你有危險的時候,都打算硬闖進來了。”風澈嘖嘖嘆道,“王爺對王妃,着實擔心的很吶!”

    雖然風澈這賤兮兮的表情,着實很欠扁。

    但看在他也算是爲自己說好話的份上,赫連煦決定不同他一般見識。

    “你擔心歸擔心,來破壞我的計劃,就是你的不對了!”蕭清寒道,“現在什麼時辰了?那頭應該差不多反饋回來信息了吧?”

    話音方落,卻見風澈順手拿起一旁那佈滿尖刺的鞭子,唰的一下,抽到了鐵臺之上。

    在蕭清寒驚魂未定的注視下,風澈惡狠狠的道:“賤人,你說不說!”

    蕭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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