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是誰提了一句,“怎麼平陽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
“怕不是她嫌丟人,不敢來,偷偷溜走了吧?”有人低低笑道。
而恰此時,楚文笙走了過來,溫聲道:“家中有事,在下要先走一步!敢問諸位小姐,平陽何在?”
“平陽去換衣服去了!去了好久了呢!怎麼?她竟然沒跟楚公子一起回去嗎?”有人疑惑道,“我們還當她已經跟楚公子離開了呢!”
“沒有!在下一直在前院同大家吟詩作對!”楚文笙登時變了臉色,趕緊道,“還請柳小姐派人帶在下去尋一尋平陽!”
“不如我們一起去找找吧!人多力量大!”在場的衆人,哪個不是人精,自然也從其中嗅出了陰謀的味道。
比起看熱鬧,她們更喜歡看平陽出事的樣子。
人們對於從高處墜落的人,總是抱有最大的惡意。
似乎踐踏落架的鳳凰,會帶給她們別樣的滿足!
未待靠近,衆人便聽到了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
那聲音嘶啞卻又歇斯底里,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在場的衆人,皆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發生了什麼事?”作爲東道主的柳小姐,臉色都白了,卻也不得不強撐着自己,處理此事。
這個時候,楚家派給平陽的貼身丫鬟,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過來,急聲道:“公子,平陽那邊,怕是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你幹什麼去了?”楚文笙不由沉下了臉色。
“奴婢……平陽不用奴婢伺候,奴婢便到園子裏候着了。”這婢女支支吾吾的,顯然並沒有說實話。
不用候着,也不至於這麼長時間沒有出來,都不管不問。
偏偏那邊發出了尖叫聲,便跑來說出事了。
看她這樣子,說不定是從哪裏剛剛趕回來的!
如今這情況,誰也顧不得計較她說沒說謊了。
楚文笙當即冷聲道:“我過去看看!”
說着,他一馬當先的衝了過去。
其他人見狀,自然也跟了過去。
一行人呼啦啦的跑到了平陽換衣服的客房,裏面傳出來的平陽的驚叫聲,當真是越發的清晰了。
“自然是平陽的聲音!”
“怎麼會是她的聲音?這也太難聽了!一點也不像啊!”
“沒聽說嗎?平陽毀了嗓子,日後說話都是這種嗓音。沒看她一直沒敢開口說話嗎?”
衆人冷嘲熱諷着的時候,聞訊趕來的小廝,已經用力撞開了房門。
房門打開,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緊接着,便是一陣陣響徹雲霄的尖叫聲。
不止是諸位貴女,就連設計了一切的楚文笙,此時也完全的僵在了原地。
怎麼可能?!
地上躺着一個人,那是個男人,衣衫不整,遍體血痕。
而這些痕跡,很顯然是被什麼東西,用爪子撓出來的。
一道道痕跡血肉模糊,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慘不忍睹!
不止如此,周圍地上也遍佈血痕,現場看上去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殘酷的兇殺。
就在衆人都震驚於眼前慘案的時候,卻忽然被角落裏蜷縮着的身影,給吸引了視線。
“平陽!是平陽!”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衆人循着她的指引看去,紛紛尖叫着逃走了。
不過半日,京中便有傳言說,平陽瘋了!
至於是怎麼瘋的,大家衆說紛紜。
不過版本最多的一個,卻是說,平陽被楚文笙帶着參加宴會,卻不知怎麼的,和李侍郎家的庶子待在了同一個屋子裏。
想必,這應該是有人故意設計。
而平陽是被這些人給刺激的發了瘋!
就在衆人紛紛爲這倒黴公主惋惜的時候,皇上那邊卻是大發雷霆。
他直接下旨,一口氣將相關人等,都給抓了起來,聽候發落。
一時間,京中人心惶惶。
尤其是那些曾經明裏暗裏打壓過平陽的人,更是在這件事後,寢食難安。
平陽再怎麼落魄,那也是皇帝是女兒。
他們竟然趁機欺負這個公主,如今皇上追究起來,他們完蛋了!
然而,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皇上追究的第一個人不是楚文笙和那個侍郎家庶子,而是赫連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