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其他人,也齊齊的將視線調轉到了赫連昭的身上。
一下子迎來了這麼多人的注目禮,赫連昭一下子有些發懵。
但很快,他便收斂了心神,正色道:“父皇,您有沒有事?兒臣聽說這裏有人造反,便飛快的趕來了!”
“你的消息,倒是夠靈通!”皇上此時的面色,簡直陰沉的幾乎滴出水來。
原本審問赫連煦和蕭清寒,他便是瞞着外面的。
誰曾想,太后竟然也聞訊趕了過來。
太后擾亂了他的審訊計劃,他也無可奈何,畢竟這是他的生母。
但赫連昭來的這麼湊巧,再加上那張道長的指認,皇上就算想不懷疑到他頭上都難。
這件事若是成了,獲利最大的,很顯然就是赫連昭!
出神間,就聽赫連昭恭遜的道:“兒臣不敢居功!父皇乃兒臣的父親,兒臣時刻掛念父皇的安危,也是人之常情!”
皇上沒說話,赫連昭留意到了赫連煦手中還拿着長劍,當即面色驟變,急聲道:“二皇弟你這是做什麼!怎麼可在御前拔劍!來人,快快把他給本王拿下!”
一邊說着,他一邊雄鷹展翅似的,護在皇上的身前。
這場面看上去有些滑稽,尤其是,赫連昭沒有注意到,背後皇帝看向他的,那種怒火噴涌的眼神。
在場的人皆沒有說話,皇上狠狠的磨着牙根,一腳便把赫連昭給踹翻了。
“混賬東西!枉費朕這麼信任你!這種事你也能做的出來!”皇上氣的青筋暴起,捱了一腳的赫連昭,則一臉懵逼的跪在那裏,無辜的道,“父皇,不知兒臣犯了何錯?還請父皇明示!”
“設計謀害你的皇弟皇妹!勾結這道人矇騙朕!這些罪責足夠了嗎?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皇上冷聲道,“來人,把這逆子給朕押下去!”
“父皇!兒臣冤枉!”赫連昭一聽,頓時變了臉色。
皇上卻是懶得聽他的辯解,直接揮手道:“拉下去!把他交給刑部審查!”
一下子經歷了這麼大的情緒波動,皇上如今也是心力交瘁。
恰好碧羅宮裏,又傳來了平陽的嚎叫聲。
皇上登時面色一變,憤聲道:“來人,傳朕旨意,把天牢裏那些混蛋,都給朕拉出去千刀萬剮了!膽敢作踐朕的女兒,把他們九族,統統給朕砍了!”
既然平陽的病症,不是因爲這巫蠱之術。
那麼肯定就是被那些人給刺激到了,想到平陽的慘狀,皇上心中就怒火難消。
剛纔被張道長一事打了個岔,而險些忘了,都是因爲赫連煦的餿主意,才害的平陽淪落到這般地步。
收拾了赫連昭,他也
帝王雷霆之怒,底下血流成河。
聞言,蕭清寒趕緊道:“父皇,公主那邊,還請父皇容許臣媳去查看一番。臣媳覺得公主如今的症狀,或許並不是因爲受到了刺激。反而更像是狂犬病!”
“狂犬病,那是什麼?”皇上不解。
“瘋狗以及某些動物身上,攜帶着一種毒。而若是人被它們抓傷咬傷,很可能就感染了這種毒,從而表現的如同瘋了一般。”蕭清寒道,
“什麼?好端端的,平陽怎麼可能會得這麼嚇人的病!”宣妃緊聲道,
“皇上,臣妾似乎聽說過類似的事,這種被瘋狗咬傷的病,似乎叫恐水症!根本無藥可醫啊!”
說着,她掩面低泣了起來。
“可憐的平陽……”
宣妃的話,卻是不免惹人懷疑。
蕭清寒下意識的看了一旁的赫連煦一眼,他也若有所覺的看向了她。
視線交接之時,她便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
很顯然他的想法,跟她不謀而合。
宣妃是知道狂犬病的,也知道一旦發病無藥可醫。
所以,她纔敢利用平陽的病做文章,對付她和赫連煦。
但身爲一個母親,爲何會這麼不顧念孩子的安危呢?
就算得知平陽可能無藥可醫,一般人不應該哪怕抱着一線希望,也要盡力一試嗎?
看來,她不止是對赫連煦狠心,對平陽,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
出神間,就聽皇上着急的道:“平陽怎麼會得這種病?她何時被瘋狗咬傷了!朕怎麼不知道!”
“若是臣媳沒猜錯,應當是因爲上次狼羣的襲擊。”蕭清寒道,
“那些惡狼之中,或許有些狼,就攜帶這樣的毒。如今公主已經顯露症狀,若是及時營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你快些去給她診治!”皇上發話,蕭清寒自然趕緊去給平陽診治。
其實,平陽如今的病,並不是真正的狂犬病發作。
只是她給平陽動了點手腳,讓她提前顯露出了類似的症狀。
這樣,她到時候便可以用預防狂犬病的法子,來幫她解了後顧之憂。
若非如此,平陽肯定不會接受她的診治。
要不是看在她是赫連煦親妹妹的份上,她才懶得顧及平陽的死活。
如今,既讓平陽喫到了教訓,也救了她一命,也算是出了她心口的惡氣。
蕭清寒一出手,平陽自然安然無虞。
見狀,皇上這纔算是長長鬆了口氣。
“父皇,公主之病,跟那些人並無關係。還請父皇不要因此而枉殺了無辜之人。”蕭清寒正色道。
“這件事,朕心中有數。”皇上面上怒意倒是消散了大半,卻不知他到底準備作何打算。
而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太后卻是開口了。
這一次,她的矛頭直指宣妃。
“大膽宣妃!你可知罪!”太后冷聲道,
“你愚昧無知,輕信賊道,矇蔽皇上,更是險些害了哀家的孫子孫女!
此事,哀家絕對不能輕饒了你!來人,把她給哀家拉下去,杖責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蕭清寒正對宣妃憋着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泄。
如今太后一出手,對宣妃來說,可謂是降維打壓。
蹦躂了這麼久,她的確該喫點教訓了。
然而沒等蕭清寒高興,接下來的事,又來了個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