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回神,脣間便覆上了一柔軟的物什。
緊接着,便是一股久違的空氣,緩緩的涌入了她的肺中。
幾乎昏沉的意識,因着新鮮空氣的灌入,瞬間清醒了幾分。
蕭清寒本能的睜開眼睛,便迎上了赫連煦那驚喜交加的眼神。
赫連煦的眼睛赤紅一片,眼中帶着劫後餘生的慶幸。
下一刻,她便被他給托出了水面。
再次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
緊接着,赫連煦也露出了頭,啞聲道:“你有沒有事?”
蕭清寒搖了搖頭,急聲道:“這裏有毒,快些離開!”
說話間,那個被她用毒藥毒死的男人,此時也慢悠悠的飄了起來。
他臉朝下浮在距離他們不足一丈的地方,而在他的周身,則飄散着一層暗黑色的液體。
那正是中毒之後,他體內流出來的毒血。
此時,岸邊的人也留意到了這具屍體,一個個的頓時嚇的花容失色。
在一片尖叫聲中,卻見赫連煦猛然攬着她自水中躍了出來,一腳踩到了那具屍體之上借力。
原本蕭清寒還擔心,這麼一來,別把屍體再給踩下去。
卻不曾想,接下來赫連煦直接用這屍體當起了“衝浪板”。
兩人穩穩的踩在屍體之上,這屍體卻猶如裝了動力機似的,飛速的朝着湖岸邊滑了過去。
屍體滑過之處,留下了一連串濃黑色的液體。
這感覺,真是噁心又刺激。
等兩人安穩上岸之後,蕭清寒這才留意到,楚芊羽和楚文笙兄妹倆,半邊身子還在水裏泡着。
兩人毫無意識的堆疊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給匆促之下大力拋屍,拋到此處似的。
見狀,蕭清寒卻是險些忍俊不禁的笑出來。
她幾乎可以腦補當時的場面,也難怪赫連煦會出現的那麼及時。
思及此,她不由側目看向了赫連煦。
“你就把他們丟在這裏不管了?不怕出事?”蕭清寒玩味道。
“母妃不會讓他們出事。”赫連煦隨口道。
“也是!”蕭清寒想到宣妃對待楚芊羽和赫連煦全然不同的態度,怎麼可能放任他們出事。
甚至保不齊,這次的事,就是這倆人聯手宣妃給他們下的套呢!
這麼一想,蕭清寒就恨不得把他們再給踹回水裏,多泡一會兒纔好。
就在此時,卻見一隊人馬飛快的趕了過來。
此人乃是這別苑的侍衛長,此番聞詢趕來,見到這般情形,當即面色驟變,急聲道:“末將救駕來遲,請鎮遠王,鎮遠王妃恕罪!”
“末將救駕不力,請王爺王妃責罰!”那侍衛長認罪的態度倒是夠誠懇。
蕭清寒卻是不買賬,指着一旁那面目全非的屍體道:“剛纔我划船到湖心的時候,卻遭到了這個人的襲擊!
幸虧我水性不錯,纔沒釀成大禍。不過,我倒是想要問問你們,你們素日裏就是這麼當差的嗎?
這麼大的隱患,竟然都察覺不到!今日來參加宴會的,可都是京中有頭有臉的官眷。
這要是有個什麼好歹,你想叫母妃,如何同衆人交代?”
“怎麼交代那是母妃的事,無需你來越俎代庖。”正說着,平陽闊步走了過來。
“怎麼是你?母妃呢?”赫連煦不由沉下了臉色。
“皇兄莫不是忘了,母妃已經懷有身孕了,着實不宜舟車勞頓。今日這場宴會,自然就有我代勞主持了!”平陽淡聲說着,瞥了眼兩人溼漉漉的樣子,嘆聲道,
“好端端的,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皇兄還是趕緊帶着你的王妃,下去換件衣服吧!”
“這是你的手筆!”赫連煦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皇兄莫要污衊我,我是東道主,客人若是在我的地盤出事,父皇豈能輕饒了我?”平陽一臉無辜的道,
“這不知是從哪裏混進來的一個賊人,竟敢埋伏在這湖中。你們把屍體帶下去,好生查明他的身份!務必給鎮遠王和鎮遠王妃一個交代!
這裏我已經交代人處理了!皇兄還是先去更衣吧!天氣還有些涼,莫要凍傷了身子。”
赫連煦還要再說,卻被蕭清寒給暗暗的拉住了。
兩人隨即離開了此處,赫連煦一路上都陰沉着臉色,周身更是散出了濃濃的寒意。
蕭清寒淡聲道:“你沒有覺得,經過上次的事之後,平陽性情大變了嗎?”
一下子從一個上躥下跳,咋咋呼呼的姑娘,變的腹黑內斂了。
若非相貌還是平陽,保不齊她都以爲這是換了個人。
從前平陽莫說對她皇兄冷言冷語了,便是赫連煦一個眼神,她都瞬間慫了。
如今真是能耐了,竟然直接敢跟赫連煦叫板了!
出神間,就聽赫連煦道:“的確像是換了個人,就如曾經的你一般!”
蕭清寒,“……”
“所以清寒,當初的你是怎麼回事?或許可以參考一下!”赫連煦似笑非笑的道。
蕭清寒,“……”
參考?呵呵!穿越難道還帶包團的?那也太扯了點吧!
兩人隨即各自去了客房之中,更換衣服。
剛一拿到那衣服,蕭清寒便不由翻了個白眼。
還有完沒完了!